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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如的臉色有些蒼白，滿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青娘等了一會(huì)兒卻也不見她出聲，只得又是開口，“清如，你若不將我們當(dāng)做外人，就和我們說句實(shí)話，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你說出來，我們才好幫助你。”

    清如睜開了眼睛，青娘迎上她的目光心里卻是一驚，在清如的眼睛里她看見了無盡的恨意，清如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輕顫，眼淚亦是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就那樣與青娘道，“嫂子，我不瞞著你，我當(dāng)初被擄到大梁，先是被送進(jìn)了軍妓營，后來又是淪落到青樓里去，說來也是可笑，那鴇母見我年歲大了，最近兩個(gè)月又是將我送去了酒樓賣唱，也幸得如此我才能見到完顏大哥。”

    “至于我腹中這個(gè)野種，說實(shí)話，我不曉得他的父親是誰，想來也是我在青樓時(shí)懷上的。”清如竭力穩(wěn)著自己的聲音，將自己的這一番話說完。

    青娘雖然已是猜到了一些，但此時(shí)聽著清如自己說出來，她雖然沒有細(xì)說，但也足以讓人想到她這些年的遭遇，青娘心里很是不忍，只斟酌地問了句，“那，這個(gè)孩子，你是要留下，還是要打掉呢？”

    清如眼皮微跳，她的眼中有苦澀劃過，唇角卻是浮起了一抹凄清的笑，“要說起來，這個(gè)孩子不是好來的，定然沒有留下的理由，可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若這次把孩子打了，我興許……這輩子都不會(huì)有孩子了。”

    清如將這句話說完，微微側(cè)過了臉，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眶滾落，她似乎不愿讓青娘看見，很快就是拭去了。

    青娘便也只得裝沒看見，她沉默了一會(huì)，說，“清如，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嫂子，你和完顏大哥……你們是不是很瞧不起我？”清如眼瞳黯淡，她倚在那，很輕聲的開口。

    青娘搖了搖頭，握住了她的手，“這些不是你的錯(cuò)，要怪，就應(yīng)該怪那場(chǎng)戰(zhàn)爭(zhēng)，怪那些傷害了你的人。”

    聽著青娘的話，清如只覺得鼻子一酸，只好死死地忍住，才沒有落下淚來。

    “好了，大夫說你現(xiàn)在身子太弱，我去給你做些好吃的。”青娘安慰著她，起身打算離開。

    “嫂子……”清如又是喊住了她。

    青娘轉(zhuǎn)過身，就見她看著自己，又是吐出了一句話來，“你干嘛要對(duì)我這樣好？完顏大哥不聲不響地把我?guī)Я嘶貋恚銘?yīng)該不喜歡我，討厭我才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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