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凌瑞雖然沒有喝紅豆湯,但小肚子也吃的鼓鼓的,他被舅舅這么抱著顛簸,沒一會兒,就吃不消了。 “舅舅,我要吐了。” 凌瑞這話一說,慕容煦一個急剎車,當(dāng)場就停了下來。 在凌瑞剛才讓他慢點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換了抱崽的姿勢,讓崽崽坐到了他的脖子上。 “怎么坐舅舅頭上還要吐?”慕容煦把他又抱了下來,看他小臉上的表情確實不太好后,猶豫了下,說道:“小七,我先把你送到將軍府,好不好?” “不好。” 凌瑞搖搖腦袋,小手抓著慕容煦,拉的緊緊的:“舅舅,你跑吧。” 他小臉堅毅:“我不吐了。” 慕容煦:“……” 慕容煦送不走他,也急著往廣縣趕,所以在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后,他去租了馬車,把小崽崽往馬車上一放,他駕著馬,急急的沖向城外。 “小七,要是暈車了就在車?yán)锼X,睡著了就不會暈車。” 在租車的時候,慕容煦順便買了好幾床棉被,把車?yán)镤伒暮窈竦摹? 凌瑞的小身子可以在棉被上打滾。 馬車好像更顛簸。 凌瑞躺在棉被上,被動的滾來滾去。他雖然把眼睛閉得緊緊的,但壓根睡不著。 在閉眼閉了好一會兒后,馬車停了一下。 慕容煦從懷里拿出一個煙花彈,發(fā)射到了天上。 他跟凌琛雖然沒有提前打什么暗號,但他覺得憑兩個人的默契,凌琛在看到煙花彈后,會知道他在這里,也會回應(yīng)他。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凌琛回應(yīng)他。 “糟了,你大哥該不會真有什么危險吧。” 早知道他今天就該跟著凌琛過來的。 凌瑞在車?yán)锉换蔚臅灪鹾醯摹? 慕容煦的話他也聽見了,但他呆著小臉,暫時喪失了思考能力。 “也不對,你大哥身邊帶了那么多暗衛(wèi)呢。” 慕容煦沒把事情想得太悲觀。他把馬車放好,把馬系在一棵樹上,然后把里頭的崽抱了出來。 他準(zhǔn)備沿著路,尋找點凌琛走過的痕跡。 他專心的往前走著,沒有察覺到阿無已經(jīng)離開了很久。 在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后,天色都慢慢暗了下來。 凌瑞看著昏暗的環(huán)境,有點緊張的摟緊了慕容煦的脖子,他小小聲的道:“舅舅,我怕。” 他有一點怕黑。 慕容煦安撫的陪他說著話:“這有什么好怕的?有舅舅在呢。舅舅以前去邊塞的時候,你知道多勇猛嗎?有一回,舅舅就是夜里帶著一隊兵,去了敵人的地盤,還把他們的王子給宰了。” 慕容煦跟他說著自己深入敵軍的事兒,把小崽崽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說完了自己,又說起自己做將軍的大姐。 大姐二十有五,未婚配,無子女。 她駐守邊塞,整整守了十年。這十年里,她受過的傷,流過的血,難以計量。 敵軍懸賞她人頭的賞銀,從最初的百兩黃金,到千兩,萬兩,萬萬兩的黃金。毫不夸張的說,他大姐的命值錢到能換兩座城池。 而正多虧了他大姐,所以邊塞十城的百姓們,如今起碼能活下來,再不用像他們慕容家沒去邊塞之前那樣,連命都保不住。 慕容家鎮(zhèn)守邊塞前,塞外的異族除了搶糧食物資外,他們還曾屠過城。 “大姨姨,好棒的。” 凌瑞早在儀貴妃的睡前故事里,就聽過了很多大姨姨的事跡,現(xiàn)在又聽到了小舅舅說。 他捧場的伸出小手,啪啪鼓掌。 大姨姨的故事,他還可以聽上一百遍! 慕容煦見懷里的小崽崽臉色不再緊張,也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 又走了一陣,不遠(yuǎn)處驟然傳來了獸吼聲。 凌瑞瞪圓眼睛,看向吼聲的方向:“是阿無!” 慕容煦也聽出來了這是阿無的聲音,他神色一凜,抱著崽用輕功躍了過去。 很快,他找到了阿無。 地上到處都是尸體,而在一棵大樹下,凌琛正倚靠著大樹,胸口處還在流著血。他的面色蒼白,手也緊緊的按著胸口。 “慕容煦,真的有流民!” 凌琛蒼白的臉色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情緒過激,他盯著流民的尸體,含恨道:“可他們都死了。” 按照他聽到的說法,這伙流民是從北方來的。 當(dāng)?shù)厥芰藶?zāi),朝廷送了糧過去,可這伙人等不及分糧,就來搶了糧。他們搶糧之后,一路逃竄,也不知怎么想的,他們竟逃到了這里,聽說還意圖來都城行兇。 這種膽大到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失了智的行為,凌琛在剛開始聽到時,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敢置信。 現(xiàn)在親眼看見了這些人,凌琛才知道,這世上真有這么沒腦子的人。 一地流民的尸體,此刻全在地上。 慕容煦把懷里的小崽崽放下來,他剛放下來,小崽崽就跑到了一旁,去找自己剛才就看見的葉子。 借著昏暗的月色,找東西都麻煩。 凌瑞蹲在地上,小手仔細(xì)的扒拉著草叢,扒拉好一會兒,才扒拉出來了熟悉的草葉子,他把草葉子薅下來,抖一抖灰,然后塞到了嘴巴里。 草葉子的汁,苦到凌瑞的臉蛋都皺了起來。 他皺著臉蛋,把嚼好的葉子吐出來,跑去給凌琛敷到傷口上:“可以止血的。” 草葉子敷上去,止血的效果立竿見影。 不但止血,還有一點的止疼。 凌琛看看傷口,又看看凌瑞,有些不解:“小七,你怎么會認(rèn)識這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