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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笑起來：“我不想欠別人的，可我如今欠了很多人。我欠了高有山和高有闊的命……我欠了麥塔哈的情……我欠了歸老伯和蔡奶娘的銀子……我欠凌若風(fēng)恩……所以，再美好的幻境也留不住我的，我得還債啊。”

    她向著黑色氣泡再游近了一點(diǎn)，所謂幻境無非是令人迷亂，她此刻自問己心就是要讓心境澄明。心境澄明才能意志堅(jiān)定，意志堅(jiān)定才能找出破幻之法。

    “就算我死在這幻境中，我下輩子也得還他們。墨金冕，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對不對？你知不知道，我欠誰欠得最多？”

    胡仙仙自問自答：“我欠程浩風(fēng)欠得最多啊，他救過我很多次。那次在隕石洞中逃生，看似是我自己逃出來的，其實(shí)也是靠他創(chuàng)出的太極玄微劍法。我不想與他再有私情糾葛，可我得還他救命之恩！墨金冕，你信不信，如果程浩風(fēng)算是魔的話，那么……”

    水中突然震蕩起來，墨金冕憤怒的聲音傳出：“他已經(jīng)化魔！不是算是魔，他就是邪魔！”

    胡仙仙將慧心玉劍緊握右手中，左手執(zhí)著紅雪拂塵。因佩帶寒晶冰墜而在水中言行自由的胡仙仙覺得呼吸漸難，可能是墨金冕要直接動(dòng)手，寒晶冰墜隔不開水了。

    這墨金冕本就生長于此，在水中真是難勝他。胡仙仙想若能讓他浮出水面，自己還有些勝算，又問：“好吧，他是邪魔。你似乎說過，邪魔無邪氣，就會發(fā)生天地之間一切倫理秩序顛倒的事？他是不是就是那個(gè)會改變天地的人？”

    墨金冕冷哼一聲：“他？只有我大哥才能改天換地！可惜，我大哥功敗垂成，竟然被白回風(fēng)那個(gè)小丫頭給滅了。”

    胡仙仙大笑：“白回風(fēng)？我的前世？哈哈，我真了不起！墨金冕，你真不如你大哥臧玄蛟啊！你把我困在幻境中這么久，卻始終無法取我性命，你怎么不敢放我出去痛快打一場呢？”

    墨金冕冷哼，“放你出來？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你的功力沒剩多少了，早晚得被困死，我何必逞能冒險(xiǎn)。”

    胡仙仙冷笑不語，她已發(fā)現(xiàn)水中有處水域在墨金冕說話之時(shí)就會有規(guī)律的波動(dòng)，那應(yīng)該是墨金冕的隱身之處。

    她御使慧心玉劍朝那處水域飛去，同時(shí)又揚(yáng)起拂塵向黑色氣泡處掃去。

    劍到之處，響起驚慌的幾聲呼喝；拂塵掃過，黑色氣泡破裂，一張大網(wǎng)若隱若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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