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煩惱

    一

    春節(jié)過后，第一天上班，十來天沒見陳小麗的尤長發(fā)，快下班的時候，給陳小麗打電話說：“妹妹，哥哥想你了。”“想我，你就過來呀?！币驗閯傔^完年，肚子里的油水還沒消化掉，他們在一家快餐店吃了碗面，就來到了小麗的住處，但是，親熱過后，尤長發(fā)就急忙回家了，因為媳婦知道，春節(jié)過后剛上班，部隊機關事情不多，應該早下班，再說，可能是更年期，心情不好，有事兒沒事兒就和丈夫發(fā)脾氣。還有就是，雖然二十萬的厚禮送上去了，去年才提的職，再提職得等幾年以后了，尤長發(fā)心想：現(xiàn)在有多少人都盯著我這個位子，都認為我這個位子是肥缺，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問題，再說，以后還得晉升呢?，F(xiàn)在尤長發(fā)明白，家里不能出事，工作上也要謹小慎微，不能出岔子，每次和小麗完事兒，就趕緊往家里跑。直到有一次，尤長發(fā)發(fā)現(xiàn)小麗的衣柜里多了一件男襯衣，問道：“這是誰的襯衣？”“這是我表哥的?！薄澳氵€有表哥啊？經(jīng)常來嗎？”“他在bj打工，休息時沒地方去，有時候就來我這里呆會兒?！薄澳奶熳屛铱纯??！薄靶??！眴柾?，尤長發(fā)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心想，哪天我非得見見妳這個表哥不可。

    尤長發(fā)走了，小麗心想，這個事兒瞞也瞞不住，時間長了，他早晚得知道，不如干脆就跟他挑明。周六又到了，晚上，尤長發(fā)給小麗打電話：“妹妹，妳下班了嗎？”“下班了，我剛進家門?！薄澳俏胰吋野?？”“來吧，正好，我的男朋友也在?！庇乳L發(fā)放下電話，心想：今天我非得見見妳這個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啊，敢搶我的女人。

    當、當、當！“有人敲門！”小麗趕緊過去開門，“大可，我表哥來了?！庇乳L發(fā)一聽，心想：我什么時候成了妳的表哥了？大可過來和尤長發(fā)握過手，小麗對尤長發(fā)說：“表哥，這是我的男朋友張大可?！苯裉?，尤長發(fā)沒換變裝，是穿著兩杠四星的軍服來的，心想讓妳這個男朋友知道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握過手，尤長發(fā)望著眼前這個一米八幾、比自己高半頭的年輕人，問道：“小伙子，你在哪兒工作？”“我在為民保險公司總部辦公室，是司機，給領導開車?！薄澳悴皇莃j人吧？”“對，我家在qhd撫寧縣?！薄澳闶潜逼?？”大可有些靦腆地笑著說“就算是吧。”“你有親屬在保險公司嗎？”“沒有。”“那你是怎么進公司的？”“我是在人才市場被招聘來的?！薄澳阌惺裁刺亻L？”“我會開車，我被聘的崗位也是司機?！庇乳L發(fā)看著一臉質(zhì)樸、憨厚的張大可，心想：：他在大公司工作，收入有保障，工作也不算累，看樣子小伙子還挺憨厚，最起碼他不會欺負小麗，可是不管怎么想，心里也是酸溜溜的，他想到那一百萬的注冊資金應該撤回來了，那是我的錢??！于是說道：“妹妹，現(xiàn)在上邊查的緊，那一百萬的注冊資金我得撤回去了?！边@是小麗早就想到的問題了，隨口說道：“我明白，明天我就陪你到銀行去辦吧?！贝罂梢宦牐南耄呼[了半天，是妳的表哥幫妳開得公司啊，現(xiàn)在公司柜臺上擺的那些商品至少也得值幾百萬，這個表哥真好?。?

    尤長發(fā)本沒有心思請她們吃飯，只想探個究竟，看看小麗的男朋友，雖然小麗和大可都很熱情，可是這個“表哥”還是覺得自己很尷尬，坐了一會兒，自己去洗浴中心了。出門時，大可把尤長發(fā)送到門外，握著尤長發(fā)的手，嘴里還中懇地說著：“表哥，您常來??！”尤長發(fā)開著車直奔洗浴中心，匆匆地洗完澡，吃過自助餐，又來到203房間，跟領班的說道：“叫7號”……

    二

    尤長發(fā)提出要將那一百萬注冊資金轉(zhuǎn)走，雖說小麗早有心理準備，關系一斷，后果肯定是這樣，錢是人家的，沒辦法，轉(zhuǎn)就轉(zhuǎn)吧，買賣還得靠他進貨，以后我多給他回扣，我不信他不上鉤。這一晚上，小麗的心情有些沉重，原計劃和大可出去吃飯的，現(xiàn)在興致全沒了，結(jié)果每人泡了一包方便面，腦子里一直想著明天轉(zhuǎn)賬的事兒。

    大可很快就睡著了，可是小麗的心里一直很煩，還想著明天轉(zhuǎn)賬的事兒，墻上的掛鐘也不知道主人心煩，還一個勁兒的滴滴答答地走著，攪得小麗更睡不著，小麗索性站了起來，把掛鐘從墻上摘了下來，取出電池，放到客廳的茶幾上，房間里終于沒有了聲音，異常的安靜，能聽到大可喘氣的聲音。月光將窗前的大樹映在窗簾上，干枯的樹杈在寒風中晃動著，……

    陳小麗陪著尤長發(fā)到銀行轉(zhuǎn)完了錢，小麗對尤長發(fā)說：“尤大哥，您放心，您對我的大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以后您還得支持我啊，我還得靠您??！”“妹妹，妳放心，妳永遠是我妹妹。妳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笨墒牵斕煜挛?，尤長發(fā)就從那個賬戶上轉(zhuǎn)走了二十萬現(xiàn)金，不到一個月，那一百萬全從銀行取出，放進了自己家的保險柜里。

    陳小麗和張大可同居后。該來月經(jīng)的時候沒來，因為陳小麗已經(jīng)有了第一次懷孕墮胎的經(jīng)歷，知道自己又懷孕了，于是和大可提出了盡快結(jié)婚的要求，而大可也求之不得。李若男聽說陳小麗主動提出結(jié)婚，就在電話里告訴兒子：“你告訴她，就說咱家沒準備?！贝罂烧f：“人家小麗說了，不要咱家準備?！本瓦@樣，一個沒有舉行任何儀式，只是在qhd市撫寧縣民政局登記后，領了一紙婚姻登記證的婚姻就算完成了。

    那天，她們沒乘火車，是大可開著陳曉麗的車，從bj來的，大可車開得很快，三個多小時，就到家了。結(jié)婚登記，撫寧縣民政局要憑戶口本和身份證，小麗還特意回家一趟，登記之后，陳小麗和張大可成為合法夫妻，小麗的心總算放下了。張家沒花一分錢娶了個有能耐的兒媳婦，老張和李若男心里高興，以后可以隨時去bj兒子家里，也可以給他們看孩子。因為周一上班，店交給外人不放心，周日下午大可和小麗就開車回bj了。

    孩子走了，老張和李若男給樓里的鄰居們發(fā)喜糖，老周的老伴兒問李若男：“妳們給兒媳婦多少紅包？”“啥紅包？”“兒媳婦的見面禮??！”“啥紅包啊！我們家沒這么多說道。”“妳這個婆婆當?shù)暮冒。闶茄b傻還是缺心眼兒？妳真不懂??？”“我真不懂，兒媳婦也沒要?！薄斑@事兒哪有人家張手要的，妳真行，天下難找??！”老張說道：“咱兒媳婦有的是錢，還缺咱這倆錢兒，給都不要?！贝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