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天早上,當宋文彬離開營地的時候,溫度更低了,不僅是現實中那降到了零下十五度的極北荒原,更有這個團隊內部那微冷的氣氛。 宋文彬原本以為蘇緹娜是開了一天車,累的不行,所以才一肚子不爽,睡一覺醒了差不多又會去和霍雨貼貼。 但這一次他的判斷產生了錯誤。 自從那一餐過后,向來嘴巴從來閑不下來的蘇緹娜突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她一整天都沒什么話,只是默默和團隊的機械師在雪地里修自己那臺東方紅的滾輪。 霍雨倒是神色如常,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反倒在蘇緹娜維修拖拉機的時候在一旁出主意,幫忙遞工具。 蘇緹娜也顯得很客氣,每次霍雨給她遞工具的時候,她都會說謝謝。 但也只是說謝謝,在鏡頭前,她一直和霍雨保持著某種官方的假笑,那種假笑宋文彬在她身上見過很多次,但還是第一次見她對同事使用。 更離譜到是,若是霍雨對她有什么要求。無論是燒熱水,收帳篷,還是一起來吃飯,她也會客客氣氣的服從,但口中的回答永遠不超過三個字。 嗯。啊。好的。知道了。 宋文彬從來沒見過這兩個女生有過這樣的情況,雖然在加勒比海的時候,她們之間也有過爭端,但那爭奪非常的直白,吵吵鬧鬧的就過去了,宋文彬也知道她倆在吵什么。 但這一次卻和之前任何一次不同,一絲澹澹的壓抑籠罩在小小團隊的上空,而宋文彬卻不知道這壓抑來自何方,這讓他無所適從。 老實說,他有些懵,又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上路前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就產生了變化呢。 修好車,辭別了熱情的養殖場老板邵峰后,三人重新踏上了去極點的步伐。 而外人消失之后,氛圍變得更怪異了,這一路上,霍雨騎著雪地摩托跟在節目組的人走在最前面,一言不發,她不說話,蘇緹娜也沒話了,慢吞吞的走在最后面。兩人都變得沉默起來。 宋文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坐著狗拉雪橇處在中間,感覺有點難受,有種和誰說話也不太好的感覺。只能默默的抱著尹莎貝拉,從她毛茸茸的軀體中索取溫暖。 在離開陸地進入冰蓋的范圍內之后,節目組和他們誰也不敢開的太快,畢竟從這里一直到極點范圍內都沒有陸地了,有的只有正在消融的冰蓋。 每前進一小段,三人都要下來檢查一下冰面的厚度,然后對冰面的厚度進行一番評估后,才敢繼續前進。 只有這時,三人之間才能進行簡短的溝通。 “這里冰面有四米厚,可以繼續前進。”霍雨這樣對宋文彬和蘇緹娜說道。 蘇緹娜:“哦。” “這里有一道裂縫,不能走,你注意一點。”一道冰裂縫前,霍雨這樣說道。 蘇緹娜:“哦。” 又一個腳印前,霍雨說道:“這附近有北極熊出沒,我們要靠緊一點。” 蘇緹娜:“哦。” 宋文彬實在忍不住,小聲問道:“你倆到底怎么了?” “啊?什么怎么了?”霍雨問。 “沒怎么。”蘇緹娜回答。 “我覺得你們怪怪的。”宋文彬說道。 “怪怪的,我不是挺正常的嗎?哪里怪了呀。”霍雨問道。 “沒有怪。”蘇緹娜說道,依然是三字箴言。 宋文彬:…… 問了幾句之后他就不問了,眾所周知女性是一種極端復雜的生物,甚至比地球的氣候系統還要復雜。宋文彬他不想管女生之間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了,說又說不明白,態度嘛又很奇怪,還不如和自己的狗狗在一起舒服。 這一天,三人在冰蓋上慢吞吞的前進了七八十公里,并沒有遇到太多阻礙,第二天,他們繼續前進。 霍雨和蘇緹娜依舊保持著那種怪異的,擰巴的,若即若離的關系,好像在隔空進行令人無法理解的內力較量一樣。 中午的時候,攝制組和三人來到了一處坑坑洼洼的冰蓋邊,這里的冰層厚度肉眼可見的比其他地方薄。 究其原因則是因為北極的冰川因全球變暖而分裂融化,如今雖然時間入秋,氣溫降到了零度以下,但是有些地方冰凍的時間尚短,無法形成那數米厚的堅冰。 而一帶顯然正是夏天斷裂過的地方,兩旁高聳的冰川像小山一樣,節目組的車停下來的不遠處,則是新凝固的冰蓋,它呈現出微微的澹藍色,有的地方甚至能看見下面北冰洋的海水。 來到這里,宋文彬很緊張,雖然這個節目的定位是一檔娛樂節目,可面對的危險都是真實的,這種地方可以說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他停在霍雨身邊,問道:“這里厚度是多少?” “一米三。” 霍雨說道。 一米三,宋文彬心想這要是放在其他地方算是了不得的厚度了,但是在北極,這種厚度已經非常薄了,畢竟他們過來的很多地方,其冰層的厚度都是十米以上的。 這種厚度,他不敢讓攝制組的成員貿然前往,因為他們的車都是厚重的越野車,質量很大,一旦出事將非常難以救援。 后面的蘇緹娜這時候也跟了過來,她從車里下來,來到這片因為新凍上不久的冰面上,抱著胳膊瞪著冰面,不說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