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酒這番話說完,眾人神色各異。 巡城司的主要職責便是巡視皇城,維護治安,若瞧著刺客從曹府出來,追到謝家卻不去抓捕,這是瀆職。 這本是大理寺卿隨口胡謅的話,一是給當時看熱鬧的人一個抓人的理由,另一層也是嚇嚇謝酒。 卻被謝酒當著皇帝的面反問,他一時不知如何做答,便看向曹首輔。 皇帝視線再度落在謝酒身上,眼睛瞇了瞇,倒是什么都敢講。 曹首輔后牙緊咬,謝酒嘴上說著害怕,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膽大包天,句句暗指他曹家只手遮天,以權壓人,說曹云嬌是公主,是在皇上面前挑撥他曹家有染指皇權的野心,用心惡毒。 行事更是膽大妄為,竟敢將那些尸體丟在他曹府老祖宗的床上,簡直是不把曹府放在眼里,狂妄至極,怪不得母親要殺他,這種禍害決不能留。 他忙俯身磕頭,“陛下,臣那侄女決無欺人之意,曹府亦不曾仗勢欺人,這女子句句挑撥,誣陷,可見對我曹府意見頗深,臣倒認為她確實有害我曹府之心。” 大理寺卿也忙附和,“陛下,臣接到報案,自是要了解情況,并非此女說的武斷。” “可我記得大人上來就斷定謝酒有罪,讓官差抓人。”樓祁突然出聲道,“謝酒問你是否有證據,你說證據確鑿,便示意官差拔刀。 在下自小在鄉野長大,也沒什么見識,唯獨就聽過幾出戲,看過幾本話本子,大人那不問青紅皂白拿人的架勢,讓在下想到了戲文里的屈打成招,自是不能看著朋友受冤,這才護著朋友不被官差所傷。” “你和她一伙的,自是幫著她誣賴本官。”大理寺卿怒道。 樓祁反唇,“我還沒說你是曹府的狗呢,就因為曹府一個姑娘搶人東西不成,你們就弄出這么一樁冤案害人。 你吃的是皇上的飯,領的是朝廷的俸祿,我們是皇上的子民,你本應為我們這些百姓做主,卻反過來幫著人欺負我們,在戲文里你這種官就叫媚上欺下的狗官。” “你胡說八道,我是皇上的臣子,自是效忠皇上。”大理寺卿知道皇上近些年和曹首輔在互別苗頭,他追隨曹首輔的事,皇上或許是知曉的,可這樣被樓祁直白說出來,就是大逆不道。 他有些慌了,“陛下,這人在御前胡攪蠻纏,滿嘴胡言,挑撥君臣關系,其心可誅。” “你才該誅,我兒那句話說錯了?”敢說他兒子,恭王不干了,他覺得他兒子說的再正確不過,就是那句長在鄉野,讓人聽著心疼。 皇帝像是沒聽到大理寺卿的話般,任由幾人吵著,反倒是看向鎮國公祖孫,“愛卿也是為了這樁事?” 鎮國公聽聞趙青云在謝宅與大理寺的人打起來了,跟恭王前后腳地趕了過去,看到謝酒的第一眼,他就確定,府中那個霓凰是假的,謝酒才是真的。 她五官與小時候并無多大變化,他記得孩子滿月那日,趙淮安抱著孩子去了他的書房。 淮安說,“父親,您看這孩子像不像上天恩賜給兒子的禮物?兒子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精致的娃娃,還乖巧得不像話,她極少哭,這么丁點大就會對兒子笑,兒子這輩子能有她足矣。” 他明白淮安的用意,他一直愧疚兒子為救他傷了身體不能有子嗣,淮安用那個孩子寬慰他,他便是沒有自己的血脈也無憾,淮安希望他這個父親也能釋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