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站在沙盤前,克雷發現,自己從南下以來,所經歷的,不是在包圍別人,就是在包圍別人的路上。 孿河城他搞了里應外合,處女谷圍殲詹姆·蘭尼斯特兩千人,奔流城通過和紅叉河的完美配合,照樣是弄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可以說,圍三缺一這一套在他這里壓根就不好使,因為他的目的不是擊敗對手,而是徹底讓對手一個都跑不了。 也就是維斯特洛的傳統飲食里沒有餃子這種東西,要不然,克雷也不用費這么多心思了,直接開一個餃子館,以他的天賦,絕對能實現金龍自由。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其實又是一個巨大的包餃子機會,只不過,這次充當餃子餡的,是駐扎在赫倫堡的泰溫軍團主力兩萬人。 泰溫公爵用兵經驗老道,可不會像他的倒霉兒子一樣輕率進軍,所以,復刻奔流城和處女谷的戰役難度太高,一不小心就會遭遇泰溫的反擊。 而且,泰溫公爵的糧道,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詹姆·蘭尼斯特圍困奔流城的時候還要安全,克雷想要用斷糧的方法逼迫他,意義不大。 詹姆·蘭尼斯特之所以能讓克雷排出四名親衛,就能給他的后勤造成很嚴重的麻煩,那是因為他的后勤線壓根就不在自己的地盤上。 換句話說,就是沒有群眾基礎,河間地的村莊,人民,即能給襲擊后勤線的人當眼線,還能為他們提供藏身的據點。 蘭尼斯特又沒有狠心把這些農民一個個全部送上斷頭臺,就會出現這種事情。 但是,主場作戰的泰溫公爵可沒有這個問題,他雖然把自己的軍營架在了河間地的南大門赫倫堡里,但問題是,他的后勤線全在王領貴族的領地上啊。 王領這片地方的貴族,很有一點墻頭草的意思,誰把屁股放在了鐵王座上,他們就是誰的忠臣,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很少管王座上的那位是不是“真王”。 現在,娃娃國王喬大帝屁股底下的位子還算穩當,暫時沒人能沖進紅堡里去推翻他,所以,王領貴族就效忠于這位帶著雄鹿王冠的蘭尼斯特,同時也效忠于國王的姥爺泰溫公爵。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克雷的騎兵集群要是直接插到泰溫的屁股后面,可能會在短時間內掐斷泰溫的后勤,但是不解決根本問題,因為他根本在那附近找不到一處合適的根據地。 針對這種情況,克雷就必須修改自己的戰爭目標,把全殲這兩萬人,換成更合理逼退泰溫,再具體點,就是把殲滅戰打成擊潰戰。 而且,自私一點考慮,克雷在這次南下的過程中,立的戰功已經足夠了,拿下孿河城,兩戰擊潰殲滅蘭尼斯特軍隊九千多人,西境貴族從上到下俘虜了一串,還想怎么樣呢? 可以說,克雷只要保住現在的局面,走到哪,他都是北境諸公不敢惹的存在,而且,通過這一個多月的戰爭,他在軍隊里建立了巨大的威望,獲得了寶貴的軍事經驗。 老狼主不在,北境哪個貴族敢拍胸脯保證,自己家的軍隊,能在戰場上打敗克雷率領的部隊?如果某個不長眼的北境貴族敢和克雷起沖突的話。 要是克雷打敗了,喪師丟地,那孿河城附近的一大片土地,估計就跟他沒什么關系了,哪怕羅伯·史塔克已經把那里封給了他。 但現在,誰敢覬覦孿河城和東岸的肥沃土地,大家喪氣之余,只能把目光投向了西邊的無主之地,好歹分一杯羹算了。 克雷收起思緒,他把目光從沙盤上抽出來,重新落在站在身邊,卻顯得像個侍衛一般的河間地繼承人艾德慕·徒利。 “艾德慕大人,既然這股蘭尼斯特已經是亡命奔逃的狀態,那我們就不好強行阻攔他們,不是不行,而是不值。” 克雷盯著艾德慕·徒利那雙碧藍色的眼睛,緩緩地吐字道: “這房間里也沒別人,我給你說實話,你別嫌我說話不好聽。” 他頓了頓,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之前你請戰的時候,我本來想拒絕伱的,在我原本的計劃里,我的騎兵就堵在騰石河南岸的渡口,讓這些蘭尼斯特無法南歸。” “在開戰之前,我就已經派人斷了他們的糧,兩千多人在荒山野地,餓都餓死他們了,但是你父親,霍斯特公爵找到了我,讓我給你這個機會,在戰場上找回徒利家族的榮譽。” “因為北境和你們河間地是盟友,所以,我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是,你今天脫離你的部隊回來,卻帶給了我這么一個消息,艾德慕大人,你讓我怎么想?” 見到這個戰場上干掉近萬人的北境軍頭臉色不善,艾德慕·徒利漲紅了臉,卻只能蠕動了幾下嘴巴,根本說不出什么。 打死他都不可能承認自己的軍隊指揮能力實在是差勁,但人再驕傲也是有點數的,可以說,和蘭尼斯特開戰以來,他率軍就沒贏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