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程俐淇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小姑娘, 說不會幫就不會幫,讓爸爸把她放下來,他得一個人去找媽媽。 邵成澤刮刮她的小鼻子, “既然找媽媽是考試,那小俐淇更要陪在爸爸身邊, 你得監督爸爸,防止爸爸找別人尋求幫助作弊。” 程俐淇看著爸爸, “那我要當爸爸的監考老師嗎?” “如果小俐淇愿意的話。” “我愿意!”程俐淇迫不及待,她要幫外公和媽媽監督爸爸, “爸爸,我們快開始吧。” 邵成澤看著女兒的表情當導航, 眼睛是月牙彎的放松, 眼底還藏著笑, 那就是方向不對,小嘴抿得緊緊的,眼睫毛眨得飛快,順著那個方向繼續往前走就好。 最后,邵成澤是在后院的花房里找到的人,大團大團絢爛盛開的花簇里, 兩個人并肩而立。 程俐淇激動又雀躍,“媽媽, 施爸爸,爸爸找到你們啦!” 花叢里的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 施燃正將剛剪下來的一朵花遞過去,她伸手接過,懷里還抱著幾束夭夭灼灼的紅玫瑰,白凈的臉上笑容嫣然。 縱使邵成澤體內的陳年老醋已經漫翻了天, 他也得承認這幅畫面很美,美得他心里發酸。 邵成澤抱著程俐淇走過去,對著施燃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施燃自然能感覺到他的敵意,他對程瑾瀾道,“把花給我吧,我去給費姨插上。” “好。”程瑾瀾把懷里的那捧花全都遞給他。 施燃對邵成澤回以頷首,然后從花房離開了,他無意再引起兩個人之間的誤會,這么多年走來,他很清楚她的心思,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句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現在埋在心底的死結終于被人解開,相愛的人該得到圓滿。 不太順眼的人離開了,邵成澤覺得花房里的陽光燦爛了些,他低頭去尋旁邊人的視線,程瑾瀾對上他的眼睛,馬上又移開,轉去看程俐淇。 今天早晨渾渾沌沌地醒來,被他弄著穿衣服洗漱,又一路睡了過來,在機場被她爸媽還逮了個正著,都沒有留給她什么時間去想昨晚的事情,剛才洗澡的時候,她才看清自己身上成了什么樣子,從膝蓋到腰,再到胸,大片的青青紫紫和深淺不一的紅痕,昭示著昨晚有過怎么樣的狂亂。 昨晚他很瘋,可瘋的……不只有他,她想要感受到他,也想要他感受到她,壓抑了這么久的情緒需要在炙熱和汗濕的沖撞和推擠中得到釋放,她也需要他心跳抵著心跳的擁抱和觸及靈魂的親吻。 下雨的夜晚,好像能夠給人做盡一切瘋狂的勇氣,可到了白天,那種勇氣又消失殆盡,在那樣的瘋狂過后,她一時還沒有辦法太過坦然地面對他。 程俐淇高興地對媽媽說,“媽媽,爸爸好厲害的,我都沒有幫他,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你。” “是嗎?”程瑾瀾附和著女兒的話,隨手摘一朵花送到她面前,借此來掩蓋自己亂了節奏的心跳,“聞聞看,香不香?” 程俐淇將自己的小鼻子埋到花里,使勁聞了聞,仰起一張比花還好看的小臉回媽媽,“媽媽,好香啊。” 邵成澤本來因為她連看都不愿看他,眼睛變得黯然,可看到她薄白瑩潤的耳垂邊,掛著的那一抹玫瑰紅,心里的黯然和酸勁兒忽地就散去了,只剩下無法言說的歡喜充盈著。 他確定這抹紅是因他才起的。 她對別人莞爾嫣然的笑也好,在別人面前放松又自在也好,但這種紅潮微暈的嬌和羞,好像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有,這是獨屬于他的。 是他太遲鈍了,他早該發現的。 邵成澤也湊到那朵花旁,“讓我也聞聞。” 他在聞花,眼睛卻在看著她,程瑾瀾想起了昨晚的某些瞬間,本就發燙的耳朵都快燒熟了。 “爸找我了?”程瑾瀾斜睇他一眼,讓他收斂些。 邵成澤眼眸染笑,“對,爸找你了。” 程瑾瀾想踢他一腳,讓他什么口頭的便宜都要占,但是有小俐淇在,她心思一轉,將手里的花別到了他耳朵上,“小俐淇,爸爸好不好看?” 程俐淇歪頭看爸爸,眼神亮晶晶的,“好看的,爸爸比花仙子還要好看。” 程瑾瀾問她,“既然這么好看,那今天就讓爸爸一直戴著好不好?” “好呀。”程俐淇捧著爸爸的臉認真地端詳,花好看,爸爸好看,花戴在爸爸頭上,爸爸和花都更好看了,“爸爸你就這樣去見外公吧,外公見到你心情好了,設置的考驗就不會太難了,那樣你會更容易通過一些。” 邵成澤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雖然他相信女兒的眼光和審美,但是他不覺得他未來老丈人能欣賞得了這種好看。 但是女兒在樓下一直看著他,水靈靈的大眼睛里寫滿了爸爸加油,他總不能現在把花摘下來,辜負了女兒對他的期待。 程瑾瀾雖然竭力自持,但嘴角難掩笑意,有小俐淇在,她總能找到對付他的方法。 邵成澤偏頭看她,眸光生輝,“我有這么好看,能讓你一直看著笑。” 程瑾瀾認真點頭,眼神促狹,“確實很好看。” 邵成澤握上她的手,裹在掌心里,捏了捏,溫聲道,“謝謝你。” 程瑾瀾看他,“謝什么?” 邵成澤回,“陪我一起。” “別自作多情,我只是想看看我爸怎么揍你。” 邵成澤笑,“那回頭你爸揍狠了,你可千萬別心疼。” 程瑾瀾手握上門把,壓低聲音說,“你放心,我只會給我爸拿棍子遞茶杯,讓他揍得更狠一點兒。” 邵成澤還要再說什么,面前的門已經打開了,他只能先緊著自己耳朵上那朵花,摘是摘了下來,但除了拿在手里,也沒有地方可以放。 程瑾瀾站在一旁,叫了一聲“爸爸”,程山河“嗯”了一聲。 邵成澤走到程瑾瀾身邊,叫了一聲“伯父”,程山河喝了一口茶,沒應他。 程山河放下茶杯,看到了他手里拿著的花,眉頭擰了起來,氣順著肺開始往上走,他想怎么著,當著他的面,送花撩撥他女兒?他的高爾夫球桿放在哪兒了,找不到高爾夫球桿,那就干脆扔茶杯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