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宸渾身緊繃,雙手緊握成拳,額頭上青筋暴起,身上籠罩著危險壓抑的氣息。他沒想到,柳絮兒竟然會錄音。還把這段話,發(fā)給了唐淺。唐淺再次按下了播放鍵,重復播放那段話。聽著錄音,她一邊笑,一邊流淚。她此刻的模樣,看上去就像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那脆弱的表情,讓人于心不忍。阿宸的心狠狠顫了顫。他伸手奪過她的手機,把錄音關掉。“別聽了!” 唐淺自嘲地笑了笑。這段話,已經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中了。哪怕不聽,她也能一字一句地背下來。它們也會像魔咒一樣,時不時地在她腦海中循環(huán)播放,提醒著她,她深愛著的男人,有多厭惡她。阿宸看著她的表情,心里堵得慌。他伸出手,把她牢牢抱進懷里,啞聲說道:“對不起……”“你又沒錯事,你道什么歉?” 唐淺輕聲笑道。阿宸:“你不是說,把我當成他的替代品嗎?我替他道歉。” 唐淺低笑一聲,沒說話。別說是代替道歉了,就算陸南宸親自來道歉,也無法消除她心里所受的創(chuàng)傷。不過,陸南宸是不會來道歉的。陸南宸看到她傷心難過,說不定還會開心,說出更加傷人的話。唐淺把頭靠在阿宸的胸膛上,腦袋越來越沉,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唐淺?” 阿宸見她許久沒有反應,輕輕叫了她一聲。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已經睡著了,但臉色卻透著不正常的紅。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高得燙手。發(fā)燒了!發(fā)燒代表著傷口感染了,必須去醫(yī)院。阿宸臉色一沉,立刻抱著她出了門。……唐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手上還打著點滴。就在這時,房門推開,阿宸從外面走了進來。“醒了?餓了嗎?我?guī)湍阗I了早餐。” 阿宸提著早餐走到病床前,把早餐放在柜臺上。接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了。“我不是說不來醫(yī)院嗎?你怎么還把我送來醫(yī)院了……”唐淺不滿的嘟喃。阿宸似笑非笑地道:“你還不高興了?你昨晚傷口感染,高燒燒到了40度,如果不來醫(yī)院,你就算不死,也要燒成傻子。” 唐淺怔了怔。她昨晚發(fā)高燒了嗎?她一點感覺都沒有……“謝謝你。” 唐淺真誠地道歉。接著,她有些尷尬地道:“昨晚我和你說的那些話,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密,不要告訴別人,并且把它忘記掉。” 阿宸說道:“我向來不是多嘴之人。” “先吃早餐吧。” 他把早餐打開,親自喂唐淺吃。唐淺沒有拒絕。她要強迫自己接受,自己和阿宸在談戀愛的事實。只有全心投入新感情中,才能忘掉上一段感情。吃完早餐后,醫(yī)生過來幫她檢查了一番。她的燒已經退下去,傷口的炎癥也消了,不用繼續(xù)住院。阿宸送她回了家。之后,他回到車上,給陸左打去電話。“陸爺。” 陸南宸冷聲說道:“去把我讓你給柳絮兒辦的所有卡都停了,再吩咐下去,所有和陸家有關聯(lián)的店,都不準給她優(yōu)待。” “還有,繼續(xù)把她看在她的別墅里反省,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離開半步。” “把里面的傭人全部撤走,每日的食物,也只給她食材,讓她自己做。” 陸左大吃一驚。怎么才一晚上過去,陸爺又生這么大的氣,甚至還加大力度懲罰柳絮兒了?柳絮兒這些年十指不沾陽春水,被嬌慣得連水都不會自己倒。把傭人全部撤走,還要她自己弄吃的,這比讓她去坐牢都難受。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是,我這就去安排。” 陸左收斂心神,恭敬地說道。很快,柳絮兒家里的傭人,就全部被撤走。門外也多了幾個保鏢看守,防止她離開。柳絮兒在得知陸南宸的命令之后,氣得抓狂。“南宸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什么了?” 柳絮兒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陸南宸的電話。陸南宸接通了她的電話。“南宸,你昨晚不是讓我出門了嗎?為什么又下令軟禁我?” “而且,你居然還把伺候我的傭人全部調走了,還不讓人給我做飯做菜,你這是想餓死我嗎?” “我到底做錯什么了,你要這樣懲罰我?” 柳絮兒哭得傷心欲絕的逼問。陸南宸冷聲道:“誰讓你把我和你的通話錄音發(fā)給唐淺的?又是誰給你膽子,讓你編造一些我沒說過的話,到唐淺面前亂說?” 柳絮兒的心猛地一沉。唐淺!又是因為唐淺!唐淺那個賤人,居然拿她發(fā)過去的那些信息,去陸南宸面前告狀?那個賤人沒有羞恥心的嗎?那種話,她怎么有臉告訴陸南宸?柳絮兒氣得臉色扭曲,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她委屈地說道:“還不是因為唐淺和爺爺太過分了,他們聯(lián)合起來羞辱我,我才想著報復她的!” “你和她被下藥的那晚,我站在門口受了一晚上的侮辱,你都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有多難受!” “我是因為太生氣了,才會在那之后,故意發(fā)一些話去刺激唐淺,想讓她體會體會我的心情……”即使被陸南宸知道了,她給唐淺發(fā)短信示威的事,她也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她只是給唐淺發(fā)了幾條示威短信而已,可那天晚上,她實實在在地受到了羞辱和折磨。相比起來,唐淺受到的折磨,還不如她的十分之一呢。陸南宸為什么還要怪她?“南宸,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受了委屈,你不幫我就算了,怎么還為了另一個女人來指責我呢?你知不知道我這樣有多傷心?” 柳絮兒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陸南宸危險地瞇了瞇眼睛,厲聲說道:“你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是你用我來編造謊言示威的借口。” “你好好反省,如果你想不明白自己錯在哪里,就永遠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