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故園腸斷處,日夜柳條新。” “陰月南飛雁,傳聞至此回。我行殊未已,何日復歸來。” “回首紫金峰,雨潤煙濃。一江春浪醉醒中。留得羅襟前日淚,彈與征鴻。” ------ 夜色朦朧,山林森森。 整座恨山都籠罩在黑幕之中,只有高臺兩側的大樹墻頭各插著十幾枝由松脂油做成的火把。火焰熊熊燃燒,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響,就像是那一首首詩歌吟唱的背景樂。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雨,更是增添了幾分離愁別緒。 雨絲如細線,落在每一個祭奠者的臉上身上。 不扎人,扎的是送別者的心。 有風吹來,高臺上的紗布和頭頂的樹葉便沙沙作響起來。鬼氣彌漫,仿佛那死去的人不忍離開,在對陽間的親人做著最后的回應。 老頭子傍晚開唱,到現在好幾個時辰了。聲音嘶啞,腔調哀傷,再灌上一大口果酒,不像是在送別人,更像是在悲自己。 小胖看著臺上的老頭子滿臉驚嘆,說道:“哥,干爹實在太厲害了,會背那么多詩呢。” 唐匪瞥了小胖一眼,說道:“昨天晚上背了一晚上,早上起床眼睛跟熊貓一樣。” “那也很厲害了。”小胖堅持自己的觀點,說道:“我背了一晚上,一覺醒來就忘的差不多了。” “你那叫忘的差不多嗎?”唐匪沒好氣的說道:“你除了詩的名字還記住之外,連作者是誰都不記得了......這叫差不多?” “......我為了記住詩的名字就已經很努力了。” “那倒也是。”唐匪拍拍小胖的肩膀,說道:“所以,還是好好打石頭吧。術業有專攻,咱們總得找個養家糊口的手藝。” “放心吧哥,我的石頭打的可好了,連干爹都夸我打的比他好。” 唐匪看著小胖,幽幽的說道:“你看他啥時候打過石頭?這么多年來,先是咱們倆一起打,現在他讓我去打獵,你打石頭......他只是站在旁邊指手劃腳的,什么時候親自下過手?” “干爹說了,這是為了給咱們更多的學習機會。他說不能陪咱們一輩子......讓你學著去打獵,讓我學著打石頭蓋房子,以后他不在了,咱們倆都有飯吃。餓不死。” “這么不要臉的話......你也信了?” “大哥,我覺得干爹說的也挺有道理。” “......” “大哥,你難過嗎?”小胖問道。 唐匪點了點頭,說道:“難過。先生死了,那些熟悉的人死了......心里還是很難過的。” “再也聽不到先生講書了,再也沒辦法向先生學字了,也聽不到他講道理......還有先生釀的果酒,真好喝啊。以后也喝不著了。” “我不難過。”小胖說道。 唐匪瞪大眼睛看向小胖,這小子不會是反社會人格吧? 死了那么多人,你竟然說自己不難過? “哥,你活著,干爹活著......”小胖朝著旁邊的鳳凰看了一眼,說道:“鳳凰姐姐也活著......你們活著,我就不難過。我自己死了,我都不難過。”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