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里,是君士坦丁堡的方向。 殺俘,這種事情陳懋倒也不是沒做過,而且他還做過兩次,但問題在于那兩次的命令都不是他下的,他只不過是執(zhí)行人罷了,實際上和他沒啥關(guān)系。 第一次,是永樂八年太宗皇帝御駕親征的時候,于闊灤海子屠殺韃靼和兀良哈三衛(wèi)的俘虜,筑京觀。 第二次,是朱瞻壑東征倭國,攻破倭國都城平安京的時候,他和鄭亨正好奉朝廷的命令前去支援和接管石見銀山,厚著臉皮跟著朱瞻壑進了平安京。 殺平安京中的俘虜和平民,于倭國王宮中筑京觀。 這兩次,不是朱瞻壑提出就是朱瞻壑直接做主的事情,他陳懋雖然是也認(rèn)同這么做,但確實也跟他沒啥關(guān)系。 戰(zhàn)功他是拿了,但是黑鍋卻抖落得干凈,全都是朱瞻壑的。 想到這里,陳懋突然有些明了了。 他突然發(fā)現(xiàn),或許不只是他,南下的祝三鳳和鄭亨可能也遇到了他所遇到的這個難題,那么他們會怎么解決呢? 毫無疑問,有祝三鳳這個女魔頭在,問題的解決肯定會很干脆利落。 甚至,他們可能都不會遇到這個問題,因為在遇到這個問題之前祝三鳳怕不是就已經(jīng)下令把問題的源頭給解決掉了。 “來人!” 思及至此,鄭亨的腦中一片清明。 “傳令下去,原地休整,把那些牧民的帳篷都給拆掉,搭建營地?!? “除了供給將士們休息的帳篷之外,給那些俘虜也搭好帳篷,再給他們圍起來,以防他們逃走!” …… 應(yīng)聲進來的世子護衛(wèi)有些奇怪地看了陳懋一眼,但卻并沒有反駁陳懋的意思。 “是!” …… 看著世子護衛(wèi)躬身退下,陳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他以前很向往,向往殺伐果斷、萬事都不會成為枷鎖的這個自己,但事實卻是他渾身都是枷鎖,只做到了殺伐果斷。 這還是因為朱瞻壑的風(fēng)格一直都是這樣,不然的話他是萬萬沒有膽子這樣做的。 不止文人愛惜羽毛,武將也是愛惜的。 想到這里,陳懋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道光,讓他瞬間明白了朱瞻壑的想法。 原來……他是在拖皇帝一脈的人下水…… 他陳懋算是皇帝一脈的嗎?算,但也不算。 之所以成為皇帝一脈,還是當(dāng)初的太宗皇帝,但不管是因為什么,只要成了皇帝一脈的擁護者,后來的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如果他能在洪熙元年,也就是太宗皇帝剛剛駕崩的時候轉(zhuǎn)投吳王一脈,那或許會大有不同,但現(xiàn)在…… 不過也沒什么區(qū)別了……想明白的陳懋灑然一笑。 如果早投吳王一脈,的確是能夠破解眼下的這個尷尬局面,但實際上卻是更早的被拉下水。 為什么?因為吳王一脈的人,無論是李彬還是徐亨,在行事風(fēng)格上面多多少少都帶有一點兒朱瞻壑的影子,都是屬于那種只求解決問題、不在乎過程的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