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瞻壑病倒了。 十五歲,本就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雖然耐造,但也得分情況。 從登陸倭島開始到現(xiàn)在,朱瞻壑的心里一直都憋著一股勁兒,這股勁兒在覆滅平安京之后發(fā)泄了一點(diǎn)出來,但并不是全部。 平安京雖然是倭國的都城,但在朱瞻壑眼中的意義并不大,因?yàn)樵诤笫肋@里雖然是叫做京都,但已經(jīng)不是倭國的都城了。 可后世倭國的都城在這個時代還是一片蠻荒,也就剛剛開始步入開發(fā)的階段,這現(xiàn)世后世一結(jié)合,又差了點(diǎn)意思。 所以,朱瞻壑也就只能把目光放在了那座亙古以來就被倭人供奉祭祀的圣山上。 很多時候,人都是靠著一股勁兒或者一口氣頂著,當(dāng)那股勁兒或者那口氣散了或者是出了,之前累積下來的那些疲憊什么的就會一起跑出來,讓這個人立刻或者是在幾天之內(nèi)就病倒。 不過,朱瞻壑的情況并不嚴(yán)重,他就是太累了。 從永樂七年開始他就可以說是一人獨(dú)挑大梁,在京中的時候要幫著自己的父親,而自己的父親不僅幫不上忙,還常常給朱瞻壑幫倒忙。 后來,終于做出決定并且說服了自己的父親就藩,但到了云南之后,還是他自己一個人挑了幾乎所有的大梁。 不僅要征討陳季擴(kuò),還要面對沐家人,這些對于朱瞻壑都是壓力。 在那之后,他的壓力也一直沒有得到釋放,一直持續(xù)到征倭、滅平安京,直到登頂這所謂的圣山之后,一切的煩悶才一掃而空。 “行了!哭喪著臉干什么!?我又不是死了!” 看著面前的徐亨,朱瞻壑是哭笑不得。 因?yàn)樾旌嗍俏ㄒ桓旄哽闳ゾ头膶㈩I(lǐng),所以也是朱瞻壑目前來說最能夠相信的,畢竟在這倭國也沒啥他能信任的人了。 就是因?yàn)檫@個原因,徐亨在一開始就被朱瞻壑給安排到了對馬島上去。 對馬島的那條補(bǔ)給線是朝鮮那邊在負(fù)責(zé),因?yàn)橛欣钛|的前車之鑒,所以朱瞻壑并不信任他們,就只能把目前自己最信任的徐亨給派過去。 結(jié)果沒想到,自征倭以來第一次見徐亨,這貨就這么個喪樣。 “不是的殿下……” 徐亨一臉的頹喪,但卻還是忍不住開口爭辯。 “世子殿下您吉人自有天相,末將自是不用擔(dān)心,但是……” “但是什么?”朱瞻壑有些費(fèi)力地坐了起來。 瞅著徐亨的那喪樣,朱瞻壑覺得自己不能躺著了,他害怕會被這貨給送走。 “但是,張輔他來了……”徐亨的聲音放低了,那樣子就好像是一個被欺負(fù)了之后回家告家長的孩子。 自從隨漢王就藩之后,徐亨就將自己視為漢王的人,而現(xiàn)在張輔來了,雖然帶著皇命,但皇命顯然是不會給徐亨這種人看的,最起碼得先給朱瞻壑看過之后再說。 所以,在徐亨看來,這張輔就是代表朝廷來摘桃子的。 不然的話怎么解釋?搶灘登陸的時候他們不來,拿下石見銀山的時候倒是派人來了。 早不來,晚不來,在平安京覆滅之后過來?這不是明擺著來摘桃子的嗎? “就這?”朱瞻壑斜眼瞥了徐亨一眼。 “這不是你該擔(dān)心的,操這個心干嘛?” “可是……”一看朱瞻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徐亨頓時就急了。 “行了,放心吧。”朱瞻壑?jǐn)[了擺手,仍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雖然我是王室宗親,戰(zhàn)功什么的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但功勞這些東西,是我的就是我的,沒人會拿也沒人敢拿。” “就好比當(dāng)初在草原,皇爺爺就算是把我的功勞分給三千營了,那也得先和我商量一下,哪怕只是走個過場。” “再說了,張輔也算是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老將了,朝堂上的人情世故也是懂的,如果皇爺爺?shù)囊竽敲催^分,張輔是寧愿辭官也不會同意的。” “你在對馬島負(fù)責(zé)補(bǔ)給的事情,大明百姓的情緒是什么你不知道嗎?張輔要真是過來摘桃子,那他以后也不用混了,甚至有可能連兵都帶不了了。” 徐亨聞言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的確是,別的不說,張輔如果真是來摘桃子的,那他就觸及了大明所有武將和士兵的利益,以后他就別想著帶兵打仗了。 相比于這個結(jié)果,可能還是直接辭官,保全名節(jié)來得更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