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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卡拉等人繼續(xù)向乾坤球灌注能量，燕陽收取它或許困難得多，他們既然停止了能量輸送，燕陽自是當(dāng)仁不讓，若干時(shí)辰過后，順利收取了第三個乾坤球。

    魔族的第三根乾坤柱又被成功摧毀。

    這一剎那，燕陽神識之中驀然有一種空靈至極的感覺。

    出道以來，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一時(shí)之間甚為詫異，因?yàn)檫@種感覺極其新鮮，就像污濁的空氣驟然變得清新澄澈，其間去除了任何塵埃顆粒，不包含任何雜質(zhì)，純粹是肉眼無法窺視而又似乎處處清晰可見的空氣微粒。

    這種感覺帶給他的并非舒爽，而是空洞無垠。

    他感到，自己仿佛落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廓大空間，身體在其間不由自主地隨意漂流，找不到任何落腳之處，并且永遠(yuǎn)漂流不到盡頭。

    在這澄澈清新的空間里，他自己反倒變成了一粒需要凈化的塵埃。

    “霸天，這是怎么回事？”迷茫之中，他不得不求助那條大龍。

    霸天來自一個更高的界面，見識廣闊，說不定能夠給他一些指點(diǎn)。

    聽罷燕陽對當(dāng)前狀態(tài)的描述，霸天略微沉吟，說道：“依本龍所見，你這是開始升華了！”

    “升華？升華什么？”燕陽仍自懵懂。

    霸天晃動龍頭，云角起伏，說道：“自然是升華境界。你先前遭逢了諸多逆天的機(jī)緣，獲得了這么多天材地寶，造化著實(shí)深厚。這些年來，得益于這些天材地寶的滋養(yǎng)，你無論是神識還是肉身都比同階武者強(qiáng)悍得多，換句話說，是同階無敵。但從本質(zhì)上說，你仍然沒有實(shí)現(xiàn)根本的突破，肉身和神識還停留在世俗的水平上，或者說，境界仍跟同階武者相同。”

    啊，原來武道之途還有境界一說，燕陽頓感新奇。他先前所想的只是修為、功力、功法、秘術(shù)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實(shí)用性的，對有些虛幻的所謂境界則基本上沒有涉及，而今聽霸天這么一說，他開始意識到跟霸天相比，自己的格局太小了，從更為宏觀的角度考慮問題不夠，缺乏大局觀。

    但聽霸天繼續(xù)說道：“境界是一種格局，也是一種桎梏，蓋因任何一種境界都有其局限，如果境界固化，那么當(dāng)修為達(dá)到這一境界所能容納的極限的時(shí)候，便會遇到難以突破的瓶頸，只有當(dāng)境界進(jìn)一步提升的時(shí)候，這一瓶頸才會消失。”

    燕陽聽得頷首連連。身為武者，他非常清楚霸天所說都是實(shí)情。譬如，混沌界的武者，巔峰修為是皇極九層境，不存在更高的層級，究其原因，便是視野上存在局限，境界上存在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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