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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修德握著戰刀，眉頭凝成一個川字。

    “咕！”老楊打了一個飽嗝，抹了抹嘴，看著亦元。

    “吃完了吧？老楊，可以聊兩塊錢的不？”亦元眉角擰出一點笑來，“你是擺攤的，生意人，有生意頭腦，時間很寶貴的，你知道吧？”

    老楊砸吧砸吧嘴，似乎吃的意猶未盡。

    他看著亦元和李修德，抬起另一只完好無缺的手，揮揮手，“你倆，靠近點。”

    亦元一愣。

    李修德也頗為好奇。

    旁邊的蘇雨不安起來，用力揮刀，“元哥，德叔，不要靠近！這個老楊今天不太正常！”

    亦元看著老楊，又看了看李修德，問道：“咱們能信他嗎？”

    李修德點點頭，“應該沒事。”

    亦元和李修德慢慢靠近了老楊。

    老楊呼出一口氣，嘴巴里一股大蒜味。

    亦元皺了皺眉，“你挺喜歡吃蒜啊？”

    老楊笑道：“大蒜殺菌。”

    亦元和李修德陷入無語。

    “我一家人都沒了。”老楊抹了抹額頭的汗液，“沒了，就剩我自己了。”

    “……”

    亦元和李修德，還有蘇雨，全都陷入沉默。

    老楊望著窗外的光芒，繼續道，“知道我家里人是怎么沒的嗎？”

    亦元緩緩站起身，有些為難。

    老楊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液，沉聲道：“是他們！”

    亦元往旁邊一看，高塔窗戶外面的光芒直接投射過來，越來越亮。

    亦元立刻意識到，老楊家里遇到情況了！

    老楊繼續道：“當時，異族入侵的時候，我在黑市擺攤，算是躲過一劫，但是我家里其他人，全都被獸族殺死，不對，有的不是獸族，是其他的異族，都是受這個光芒，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族類，總之就是他們控制的獸族，把我全家都弄沒了。”

    “……”

    老楊嘴巴不停，道：“所以，我想復仇。”

    亦元點點頭，“我們都一樣，都想復仇。”

    老楊揚起臉，嘿嘿一笑，“巧了，不是么？我是想說，我老了，沒有這個能力，但是你們不一樣，年輕，學的快，戰斗力強大。”

    說著，老楊繼續打量一下亦元，“尤其是小元，你是虎鯨人格形態，最強人格形態，這個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找的你。”

    亦元輕輕點點頭，他沒有感到很意外。

    老楊向后靠了靠，胳膊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

    亦元揮揮手，“蘇雨，給他點止疼藥。”

    老楊狠狠搖搖頭，頓時額頭上汗如雨下，“不要了，疼痛讓我更清醒，讓我更明白，必須干掉這些敵人才行。”

    亦元立刻揮手，“好！老楊，你有什么要說的？”

    從老楊的話里，亦元聽到了決絕的勇氣。

    老楊點點頭，會心一笑，靠在墻角，臉上似乎很坦然，“我也是剛剛知道這些敵人的存在，我也知道了，是你，小元，你斬殺了他們大量的族類，木門人族，還是土門人宗，不過，我相信，小元，你一定有這個能力繼續斬殺更多他們族類，咳咳……”

    亦元拍拍老楊肩膀，“老楊，不急，休息一下。”

    老楊不肯停止，“但是，他們也很狡猾，學東西很快，這個我知道，所以，我知道，你們在等待他們現身，他們現身，需要奪舍人族形態。”

    李修德和亦元頓時愣住。

    大家也都差不多猜了出來老楊要干什么。

    老楊呵呵一笑，“我來了，就是要參與這場復仇！我知道，那道金光出現的地方，就是他們族類出現的地方，我也知道，他們一定會跟著你來到黑市高塔這里！”

    亦元點頭道：“不要說了，老楊，你還要活著才行，繼續活著，才能戰斗。”

    老楊搖搖頭，“我來，就是要犧牲自己的，他們很聰明，學的快，他們明白，奪舍人族，才能參與對人族的斬殺，”

    “老楊，不要再說了！你太傻了！”亦元立刻打斷了老楊。

    老楊奮力揮手，“不！要想趁熱打鐵，殺掉他們更多的族類，就要快速讓他們奪舍人族才行！現在我來了，我的戰斗力也不弱，這次也吃的飽，就是作為工具，載體，我現在也是合格的！很快他們就會奪舍了我，一會兒，我會被奪舍，小元，你要盡力斬殺掉我以及他們！”

    亦元立刻自身，手里具現出來虎鯨小劍，呼哧下斬。

    “殺吧！現在就殺了我！”老楊呵呵狂笑，“下不去手吧？”

    亦元高舉著虎鯨小劍，胳膊上猶豫不決。

    蘇雨震驚道：“元哥，為什么要殺掉老楊！他還沒有被奪舍啊！”

    亦元不忍心：“我真的不想這樣看著老楊就……被奪舍的了，人族不應該死人了！我們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轟隆隆！

    高塔窗戶外面的光芒開始發出空氣的震蕩聲。

    高塔塔頂的人都盯著光芒，都感到很害怕。

    “小元，我知道你的好意，你現在殺了我，覺得可以讓自己少一些愧疚？”老楊搖頭，“不，不是這樣，我都是已經要死的人了，你殺了我，我主動要被他們奪舍的想法就沒有實現，你更對不起我！”

    亦元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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