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楚凌開的酒罷去,位于城南修行坊甲字號胡同街首,在城南諸坊居住的多是平民,修行坊距東市相對較近,故而臨街鋪面多些,每天往來修行坊的人不少。 只是當下的修行坊,尤其是在甲字號胡同這條街,絡繹不絕的人群云聚于此,連帶著街道都變得擁擠起來。 “別擠!” “讓讓!” “走啊!” 各種聲音交替響起,升起的朝陽撒照,擁擠的人群中,不少脾氣暴躁的人,都忍不住喝喊著。 以往在修行坊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楚凌之名算是遍傳上都了。” 一品堂三樓的某處雅間,李乾站于臨窗處,冷峻的眼眸掃視前方,“鄭決這廝就是一蠢材!楚凌被昭顏院定為初選頭魁,就算想打壓楚凌,也要懂得審時度勢啊,偏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那等不經腦子的話。 這下好了,前有忘憂湖詩會第一位頭魁之名,后有《將進酒·君不見》之勢,不止國子監與七大書院,知曉楚凌是誰了,就連上都的那些豪門權貴,甚至皇親國戚,都可能知曉楚凌了。” 看來楚凌越是有名氣,阿兄就越是惱怒啊。 一旁坐著的李坤,瞧見李乾緊攥的雙拳,笑著搖搖頭來,當下這種時局,是他們所沒有想到的。 “趕來修行坊的人,多是以讀書人為主啊。” 李坤收斂心神,起身朝臨窗處走去,“我看國子監和七大書院的人來不少,倒是阿兄說的豪門權貴,甚至皇親國戚沒有過來。” “城南諸坊是什么地方?當初要不是想瞞著母親,將該死的楚凌趕出上都,我也不會來此貧賤聚集之地。” 李乾冷哼一聲,流露出嫌棄的神情,“你難道沒有瞧見嗎?不少穿著各府特制衣衫的家伙,就分散在云聚的人群中,只怕他們的懷里都揣著各府名敕,只要酒罷去的門一開,他們就向楚凌遞上,好邀請去府上一敘。” “沒想到阿兄觀察這般敏銳。” 李坤含笑道。 “你還能笑的出來?” 李乾瞪眼道:“要真是那樣的話,楚凌受邀去任何一家,倘若期間說漏了嘴,那阿姐的名譽就算徹底毀了。 直娘賊的!這楚凌真是可惡,明明將婚書撕毀,就不會有這檔事情,順國公府也愿贈予一筆金銀,還有…母親將我們關在柴房,要是沒有這檔事,說不定,我們就將楚凌這廝給趕走了。” “放心吧,楚凌他不會說的。” 李坤卻笑著說道。 嗯? 李乾狐疑的看向李坤。 “要是最初在順國公府時,阿兄的態度,特別是母親的態度,能稍稍收斂些,恐不會有后續的事情。” 李坤繼續道:“這幾日在柴房時,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不知阿兄發現沒有,其實楚凌是很講規矩的,他遇事不慌……” “你什么意思?” 李乾瞪眼道:“合著錯的不是他楚凌,反倒是我順國公府了?” 李坤無奈苦笑。 被關在柴房的那幾日,李坤什么事都沒有想,就在想初見楚凌時,以及后續經歷的那些事情。 越想越覺得不對。 甚至李坤想到一種可能,或許楚凌初至順國公府時,就是想提出退婚呢? 恰恰是有了這一假設,讓李坤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全都可以經得住推敲。 事實上楚凌在順國公府,跟皇甫云苓講的那些話,皇甫云苓并沒有說給李乾哥倆,內心的驕傲,不允許皇甫云苓做這種事情。 “不說此事了。” 在李坤思索之際,李乾擺手道:“說說母親為何放我們出府吧,甚至還讓我們來一品堂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李坤攤手苦笑道:“母親的想法,你我能猜透嗎?” “那接下來我們如何做?” 李乾皺眉道:“時下楚凌的名氣,在上都算是傳開了,用強是不行了,不過我想到一個辦法。” “阿兄不會是想去偷吧?” 李坤神情古怪道。 “話別說的那么難聽!” 李乾握拳道:“那明明是取,取回狗屁婚書,這樣…就算楚凌這廝想散布,沒有婚書在手,根本就沒誰會相信。” “我建議阿兄別這樣做。” 李坤皺眉道:“先前經歷的教訓,阿兄難道還沒有想明白?” “我已經派人去了。” 李乾渾不在意道:“我還就不相信了,楚凌是擅文,但武,就他那瘦樣,哼哼…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主。” 李坤:“……” 對自家阿兄的這種表現,李坤真不知該說些什么,想要解決事情,就要有解決事情的態度,而不是動不動就掀桌子。 直覺告訴李坤,只怕他們順國公府與楚凌的疙瘩,將會越結越深。 想到這里的李坤,看向至今未開門的酒罷去。 “這是什么情況啊,都快辰時六刻了,為何酒罷去還不開門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