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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錦年頗為得體，也沒有咄咄逼人。

    顧天擎交疊的雙腿放下：“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

    戚錦年挽著他的手，跟著站了起來。

    戚敬業親自出門去送他們，門口，戚錦年道：“不用送了，爺爺，我們先走了。”

    “錦年……”戚敬業又叫住了她，不過短短前后幾分鐘而已，剛才那個氣勢如虹的老人，已經松下那口氣來，那變成了遲暮的垂垂老者，拄著拐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對戚錦年說，“錦年，馬上過年了，到時候回家來吃個飯吧，爺爺恐怕也跟你吃不了幾頓飯了……”

    一句話，差點逼出戚錦年眼中的眼淚。

    歲月無情的雕刻著每個人的臉，在上面留下風霜雨雪的痕跡，又是一年過去，他們的生命正邁入繁盛，而戚敬業生命，正在走向消亡。

    望著戚敬業溝壑縱橫的臉，戚錦年的腦海里不期然浮現出時日無多這四個字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她的情緒一直被感染，所以顯得有些消沉，其實不管是戚敬業還是傅晨光夫婦，余生，都是過一天少一天，戚錦年感性說道：“有時間的話，還是多陪陪外婆吧。”

    顧天擎側目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眶，沉沉道：“那我明天送你過去？”

    戚錦年想了想，放寒假了也沒什么事情，就答應了。

    “云瑤回來了嗎？”

    “回來了，去陸家了。”

    “噢。”

    理了理消沉的情緒，抹了一把臉，她突然扭過頭問：“那霍邵琛呢，回來沒有。”

    “不清楚。”

    “……你不是他老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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