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突如其來的號角聲讓冰原宮內(nèi)外的人一瞬間全都緊張了起來,雖然已經(jīng)至少有十天左右的時間黑武人沒有任何舉動,但陳冉他們并沒有放松一絲一毫,所以在號角聲響起來的那一瞬間二樓平臺上所有的大寧戰(zhàn)兵都站了起來,立刻將弓箭抓在手里。 劍門白騎開始往前移動,雖然他們也很茫然為什么突然又開始進攻了,但號角聲對于軍人來說就是不可逆的命令。 只是倉促之下,他們似乎也沒有來得及準備攻城工具,所以這樣往前沖的時候每個人心里其實都很害怕,前陣子的進攻他們還沒有忘記,寧人精準的箭法讓他們心有余悸。 噗! 第一個靠近冰原宮的白騎士兵脖子上中了一箭,發(fā)箭的是陳冉,第一箭射出去就是軍令的下達,戰(zhàn)兵們開始拉弓放箭,一道一道流星般激射而出。 箭穿透了脖子,箭簇上掛著一滴血掉落下來,按理說這一滴血一定會掉在他的后背才對,可是恰好在滴落的那一刻尸體倒了下去,只有那么微小的可能下血液落在地面上,這一滴血落下去之后很快就變的發(fā)黑,那是大地不愿被血遮掩住自己的顏色,于是映透出來。 倒下去的尸體重重的摔在地上,人側(cè)著頭,血液還在一股一股的順著脖子往外流淌,而人已經(jīng)沒有力氣挽留什么。 他側(cè)著頭看著面前的景象,一瞬間竟然覺得有一點點美。 羽箭在尸體上空飛過去,又有尸體倒下來。 平衡被打破了。 謝西城和元輔機設(shè)計達到的效果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大供奉死靈契的死讓這個平衡崩塌,不管是黑武人還是寧人都在小心翼翼維持的局面出現(xiàn)了裂痕,黑武人不會真的想現(xiàn)在和寧人開戰(zhàn),而實際上,如果沒有挑釁的話,現(xiàn)在的大寧也沒必要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北征。 大寧已經(jīng)贏了,已經(jīng)占據(jù)了絕對的上風,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用時間來逐漸拉大差距,以這種絕對上風的局面壓著黑武,不用打,也許五十年后黑武就會徹底失去一戰(zhàn)之力,最遲不超過百年。 所以大寧何必再來一次會傷及國體的北征呢,以大寧皇帝陛下的雄才大略,未來幾十年的規(guī)劃都已經(jīng)快要提前布局完成,他不會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再對黑武開戰(zhàn)。 所以冰原城上被打破的平衡不僅僅是內(nèi)外對峙的寧人和黑武人的平衡,甚至是兩個帝國之間的平衡,誰都很清楚,如果沁色死了,心奉月就算拼上整個黑武也會向大寧進攻,哪怕就算是沒有他愛慕沁色的事也一樣,沁色現(xiàn)在是黑武帝國名義上的汗皇,是一個國家的尊嚴,如果沁色死在這場戰(zhàn)爭之中,心奉月該怎么對外宣布? 說沁色死于黑武人之手?還是說沁色死于寧人之手? 更何況,他是被動的,因為更重要的其是不是沁色而是茶爺。 如果茶爺出了什么事的話,沈冷的怒火會讓這天地變色,而皇帝的怒火會這讓天地無色。 真要是茶爺出了什么事的話,沈冷必然不會罷手,而皇帝也必然不會罷手。 然而正因為知道這一點,無比的清楚,所以仆月才會殺曾須兒,這是一場 足以改變天下格局的戰(zhàn)爭開端,看起來冰原宮這邊的戰(zhàn)爭規(guī)模很大嗎?并不大,但這是宏大戰(zhàn)局的開端。 所以仆月很開心。 他堅持相信自己是曾經(jīng)那個輝煌的大楚帝國唯一的皇族血統(tǒng)了,從他看到了劍譜和遺訓開始,他就對自己的人生和使命堅信不疑。 而且他從很早很早就意識到,如果寧與黑武這樣的龐然大物不拼個兩敗俱傷的話,他哪里有什么機會,唯有天下大亂才有機會成就不世霸業(yè),當初楚天下崩亂,寧國的開國皇帝不過是一介草民而已,卻能將在那個紛紛亂亂的江湖之中殺出來一條血路,變成了萬世傳頌的帝王。 天下亂才有機會。 “天下亂才有機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