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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南橋擺場-《獨(dú)斷九州》

    四個少年回到九鎮(zhèn)已經(jīng)是深夜了,只聽得街道傳來“咚!——咚!咚!”的聲音,便知道已經(jīng)是三更了,更夫打更一慢兩快便是三更了,快到寧家的時候,兄弟幾個就下馬了,牽著馬慢慢地往院落里走去,想必寧家奶奶已經(jīng)沉沉睡去了,忽的巷子里傳來一聲輕喊:“嘿,易哥你們回來了,我們在這兒呢。”原來是張慧他們幾個,他們也和家里人講好了晚上去朋友家睡。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沒遇到麻煩吧?”陳霖期待地問道。“估計沒什么問題了,胡文鋒落草的地方也摸清楚了。不過我們不能告訴官府,告訴官府了才是真的引火上身,如果官兵剿不干凈,今后我們就沒好日子過了,所以只能拿來要挾一下胡文烈,希望他也是一個知道輕重的人。”寧寅虎說道。賈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下子在月光下露出了光芒,“虎哥,你們把那個小伍子咋處理的,他別提前告訴胡文烈了怎么辦?”寧寅虎略微思索了一下,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沒有對他怎么樣一根毛都沒動他,他也沒有主動說出來,是我們試探出來的”話還沒有說完,寧寅虎就發(fā)現(xiàn)大家都陷入了思慮當(dāng)中,寧寅虎知道他們怕這個小伍子將今晚的事兒和胡文烈講清楚,那么就功虧一簣了,胡文烈完全可以提前去通知胡文鋒換個地點(diǎn)潛匿,寧寅虎接著又道:“本來我和宋耽想的是今晚把他綁走,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明天擺場結(jié)束了再放了他,但今天晚上憑我看見的這個小伍子,我覺得他不會說的,這個伢兒太可憐了,我已經(jīng)跟他說了我今后把他當(dāng)朋友看,今晚我們也放他一馬了,像他這樣從小靠著看別人臉色吃飯的,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說出來了他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以后他來洮鎮(zhèn)玩兒了,你們就當(dāng)給我一個面子,都拿他當(dāng)朋友看。”

    聽到寧寅虎的話了,他們幾個都松了一口氣,賈鑫說道:“那要得,有虎哥這么說,我們就沒得什么擔(dān)心的了,等這件事兒解決以后了,不管這個小伍子啥時候來洮鎮(zhèn),我都拿他當(dāng)朋友看。”寧寅虎也是由衷的覺得高興,他的這些發(fā)小都是很給他面子的,他也沒有道謝,因?yàn)檎f出來的話就太看輕他這些發(fā)小鐵聚了。

    “對了,易哥虎哥你們應(yīng)該餓了吧,我這里有一些燒餅,你們吃點(diǎn)兒吧!”說完莫長林便拿出了一包草紙裹好的燒餅,遞到寧寅虎他們身前,姜英一把接住抓出一個餅,就往嘴里塞,然后說道:“餓死老子了,虎哥你們也吃。”然后寧寅虎宋耽他們也隨便吃了點(diǎn)兒,就一起進(jìn)寧家院子里了,寧寅虎的家里在北屋有幾張床,小時候大家也經(jīng)常來這里睡,躺著床上沒多久姜英莫長林的鼾聲便響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沉沉睡去了,,,,

    這一覺等到大家起床就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寧家奶奶一大早就看他們還在這里呼呼大睡,也沒說什么,對著起床撒尿的陳霖交代,讓他們起床,洗洗臉就趕快去街上買點(diǎn)兒東西吃,家里也有一些蒸好的饅頭,讓他們別起太遲了,就拿著一把鋤頭往南面田地里除草去了。

    幾個人一路在街上吃完早飯就各自回家交待一聲,各自準(zhǔn)備去了。可以看得出來大家都有一點(diǎn)兒期待,又有一些猶豫,這是他們從小第一次擺場,洮鎮(zhèn)的血性兒郎們約架擺場很常見,比他們大的一茬又一茬都經(jīng)歷過,今天也終于輪到他們威風(fēng)了,又怕今天討不著好,落了下風(fēng),更何況對方還有著一個極為難惹的靠山。

    一晃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diǎn)了,寧寅虎他們都在葫蘆巷里坐著,還多了三個樣貌各異的少年,都無一不帶著一根筆直的木棍,這是賈鑫從鏢局里起來的,都是和他們差不多大,從小都被洮鎮(zhèn)的福威鏢局收養(yǎng),已經(jīng)出去行過幾次鏢了,按理來說這種約架擺場他們是不能插手的,奈何雇主是他們的大主顧,得罪不起,就派了三個鏢局里最年輕的少年過來了,沒等他們自我介紹,賈鑫就將他們一一介紹起來了,他們都是來自洮鎮(zhèn)的楊崗鄉(xiāng),都是窮苦孩子出身,從小就送到鏢局學(xué)藝,高高瘦瘦的叫楊紹外號燕子,善使暗器,飛鏢梭子樣樣精通,略矮偏壯的叫楊東,外號矮虎,拳法比較好,剩下那個黑黑瘦瘦,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外號就叫做山貓,據(jù)說跑起來沒得幾個人追得上。

    四把砍刀,四根鋒利的釬子,以及弓弩利箭若干,還有陳霖不知道從鄉(xiāng)下哪里找來的一把大斧頭,宋耽首先拿了一把弓弩,順手又拿了一把釬子插在后腰,寧寅虎只是選了一把釬子,孟易選了一把鋒利的砍刀,其他的人也伸手選了一些,從鏢局里來的那三個少年仿佛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一般,只有在剛看見釬子的時候眼里才有一抹亮光出現(xiàn),但瞬間又消失不見。等到姜英來選的時候只剩下一把大斧頭了,他也沒有挑剔,只是嘿嘿一樂:“這把大斧頭只怕嚇都能給他們嚇?biāo)馈!?

    南橋是洮鎮(zhèn)十里八鄉(xiāng)最大的一座橋了,橋下面一條從長江分流出來的一條大河,名叫白河,每年夏季到了汛期,雨水泛濫,河水暴漲,甚至是會發(fā)生帶洪水,洮鎮(zhèn)就被淹過幾次,通常人們都會選擇地勢高的五虎山避水,而南橋又是必經(jīng)之地,有時候人們剛奔至南橋就被突如其來的洪水卷走了,據(jù)洮鎮(zhèn)的老人說在南橋上淹死的人特別多,所以這里也是大家嘴里的靈異之地,通常人跡罕至。

    寧寅虎一行人來到南橋的時候,太陽也快要落山了,灑在南橋上只剩下了一片余暉,是那么的美好,可以他們今天已經(jīng)沒得辦法欣賞了,胡文烈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等著了,他們一群人大概二十多個,在人數(shù)上寧寅虎他們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這些孩子大多是牛頭鄉(xiāng)里面的少年,有的手里拿著木棒,有的手里拿著打獵用的砍刀,更有甚者將家里的鋤頭都拿過來了,胡文烈手里什么都沒拿,一副洋洋得意毫不在乎的樣子,只是他旁邊那個牛高馬大叫做牛壯的少年拿了一把木柄樸刀,一看就不是洮鎮(zhèn)產(chǎn)物,應(yīng)是從他哥哥那里找來的,寧寅虎也看見小伍子,這個平日里耀武揚(yáng)威的少年,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一個人站在一行人的最后一排,眼神里躲躲閃閃的,寧寅虎也沒有直視他。

    寧寅虎沒有開口,他們只是站在彼此的正對面,寧寅虎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個一副依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想怎么搞,是一個一個上,還是我們大家一起上,今天老子就要辦了你們,看看你們能翻起什么浪來,真要有種今天就把老子辦了啊!”胡文烈盯著寧寅虎囂張的說道。寧寅虎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他只是扭過頭去掃視了一下身邊的人,鏢局的三個少年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坦然自若,孟易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只不過可以看出身體已經(jīng)繃緊了,姜英的眼神里充滿了一種期待,握斧子的雙手都鐵青起來了,宋耽眼神里也看不出恐懼,只有狠,那種想要?dú)⑷说暮荨埢勰L林陳霖他們就沒得宋耽他們這么坦然了,可以看出握刀拿釬子的手隱隱有一些顫抖,明顯是有一點(diǎn)兒害怕了,相反這個平時在兄弟里面不太受重視的賈鑫,倒是沒有什么表情,握刀的手也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緊張,這不是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少年該有的表現(xiàn)。寧寅虎對著他們說道:“記住賈鑫今天給我們說的話,不能出人命,砍刀釬子也要避開要害,只要不出人命,一切后果都有回旋的余地。”最后寧寅虎的目光停留在宋耽的身上,宋耽也像是受了觸動一般抬頭迎上了寧寅虎的目光,然后輕微地點(diǎn)了一下頭。

    “你想辦了我,我也想辦了你,那就來吧。”寧寅虎的話音未落,只聽得嗖得一聲,啊的一聲先后想起,只見宋耽一下子就將隱藏在寧寅虎背后自己右手持住的弓弩抬起來,對著胡文烈的大腿就是一箭,胡文烈在猝不及防下連躲的機(jī)會都沒有,只聽得一聲大喝寧寅虎就和姜英孟易三人沖了過去,寧寅虎和孟易沖向了倒在橋上的胡文烈,姜英抬起斧子對著那個拿樸刀的牛壯,宋耽賈鑫張慧他們也緊隨而至,反應(yīng)更快的鏢局來的那三個少年,一把橫起棍子便沖了過去。

    牛壯也不賴,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了,頭也不回地吼了一聲:“小伍子快把烈哥扯走!”便一把豎起樸刀,對著拿著大斧頭的姜英沖了過去,反應(yīng)過來的小伍子也來到了倒下的胡文烈身旁俯身準(zhǔn)備扶起他來,其他跟著胡文烈一起來的那幾個鄉(xiāng)下少年一下子傻眼了,他們以為今天就是來隨隨便便打一架的,拿那么多東西來就是嚇唬對手的,他們也不相信居然有人敢對胡文烈下手,還是這么直接的就對他們動手的。就在他們遲疑的那一瞬間,姜英劈下的斧子已經(jīng)與牛壯迎來而來的樸刀狠狠地撞擊在一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一下子傳進(jìn)了每一個人耳朵里,幾個站在前排的鄉(xiāng)下少年,一下子仿佛嚇傻了,這還是打架么,這不會要?dú)⑷税桑俊澳銈儑樕盗税。靠禳c(diǎn)兒跟著壯哥上啊!”小伍子憤怒的吼道。就在牛壯高高舉起的樸刀,要與姜英的斧子再次交鋒的時候,突然兩根直直的棍子分別打在就牛壯的手上,兩道影子先后沖到了牛壯的身旁,一根長長的棍子低在牛壯的胸膛上,一根鋒利的釬子直直的指在牛壯的咽喉處,牛壯也不敢亂動了因?yàn)樗闯瞿沁@個釬子手是何等的平穩(wěn),之前打掉樸刀的兩根直直的棍子是燕子和矮虎直接一下子雙手持棍直直地點(diǎn)在牛壯的手上,而第一個沖到牛壯身旁拿棍子抵住他的身體的是這個黑黑瘦瘦的山貓,緊隨而來的是宋耽拿著釬子指著牛壯的咽喉。

    而在同一時刻,寧寅虎和孟易兩個人也是沖到了胡文烈的面前,小伍子還在扭頭憤怒的叫著他們往前沖,可以那些鄉(xiāng)下少年卻看到了小伍子看不到的情景,他們心中的可以百萬軍中取敵方頭顱的英雄已經(jīng)被拿下了。胡文烈看到了寧寅虎和孟易沖了頓感不妙,一把推了小伍子一下,“小伍子快點(diǎn)兒跑,去找我哥,讓他來救我,別管我了!!”小伍子雙手握緊了木棒,手都開始不住的顫抖了,對著寧寅虎孟易他們沒有后退半步,眼里充滿了無奈。“小伍子,你給我讓開!”寧寅虎停下了腳步盯著小伍子喝道,小伍子眼里充滿了復(fù)雜之色,“你不要逼我啊!!”小伍子拿著木棒對著寧寅虎他們開始不住的揮舞起來,孟易沖上去一把抓住木棒,另外一只手拿著砍刀架在了小伍子的脖子前,“小伍子莫亂動啊,我不想傷害你!”寧寅虎緩緩地向已經(jīng)坐起身來的胡文烈走去,胡文烈左腿盤著,中箭的右腿直直抻在地面上,傷口處也停止了出血,一臉鐵青與復(fù)雜之色,又隱隱有幾聲輕微的呻吟之聲。其他的鄉(xiāng)下少年也是蠢蠢欲動,又有所畏懼,卻是止步不前。

    寧寅虎緩緩地將釬子對準(zhǔn)胡文烈的咽喉,他可以清晰的看見胡文烈眼里閃過的那一絲恐懼,轉(zhuǎn)而又恢復(fù)了正常,恢復(fù)了平靜,此時小伍子,牛壯兩個人都緊緊地盯著寧寅虎這邊,小伍子的臉色是極為的復(fù)雜與無奈,要沒得這件事兒他多么愿意死皮賴臉的去跟著他由衷折服的寧寅虎,叫他一聲虎哥。牛壯則是一臉的憤怒,目光里隱隱有了一種決絕的味道。

    寧寅虎放下了釬子,也緩緩的坐在胡文烈的面前,然后抬起了手指指著胡文烈身后那些鄉(xiāng)下少年對著胡文烈說道:“你讓他們先回家去,我和他們無仇無怨,再說他們也不是能拿刀的伢兒,我們有仇我們兩個談。”寧寅虎的聲音只有身邊幾個人能聽見,胡文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回過頭去對著他們大聲說道:“你們都給我回牛頭鄉(xiāng)去,從此以后也莫找老子玩兒了!”那幾個少年剛想說些什么,還沒開口,突然傳出了一聲略帶哭腔的大吼:“叫你們滾你們就給我滾,誰不滾我今天回去就弄死他去!”小伍子面部扭曲的吼道。一時間大家都看向了小伍子,胡文烈也突然覺得也有一些吃驚,這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油滑的小伍子啊,一個人動了,兩個人動了,慢慢這些鄉(xiāng)下孩子都動了,來的時候意氣風(fēng)發(fā),走的時候垂頭喪氣,一會兒胡文烈的背后就沒人了。

    余暉灑在了寧寅虎的臉上,那俊朗豐神的面孔的猶如度上了金色的光芒一般,然后盯著胡文烈一字一句的說道:“雁蕩山上連云峰,連云峰上胡文鋒,胡文烈老子問你,今天你服不服?”胡文烈一臉驚愕與恐懼的睜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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