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到底是有多愛那個(gè)男人啊？才把自己的身軀低矮到塵埃里。

    董菩提對(duì)面前笑魘如花的女孩子充滿了憐愛，她看著她的眼睛，問道：“苦不苦？”

    秋意寒愣了一下，然后眼眶紅潤，大顆大顆的淚珠就滑落下來。

    從來都沒有人問過她苦不苦，只有她自己躲在被窩里哭。

    她長大了，學(xué)會(huì)在外面展示自己最純粹的笑臉，然后把心事偽裝在心里面，在無人的地點(diǎn)，在凌晨的時(shí)間，輕輕的撫慰著它，告訴它自己過的真的很艱難。

    “不苦。”秋意寒搖頭說道。

    “你對(duì)他也是這么說的？”董菩提問道。

    “他比我更苦。”秋意寒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語帶哭腔的說道：“他很少說話，不能演戲，笑起來的時(shí)候表情僵硬的比哭還難看——他每晚做噩夢(mèng)，還得了頭痛病。他變了很多很多，我看著心里好心痛，可是我什么都幫不了他，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我都想替他成為這樣子，只要他還是他就好了。”

    “你做了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董菩提輕聲勸解。“在他最困難的時(shí)候，陪伴在他身邊。這就是最好的幫助。這對(duì)他比什么都重要。”

    秋意寒淚眼婆姿的看著董菩提，說道：”菩提姐姐，你原諒他好不好？我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過一些事情，我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有很多的誤會(huì)，可是，我知道他是無心的，他不是有意的，你看看他現(xiàn)在這樣，他有多后悔多愧疚——菩提姐姐，你不要再為難他了，也不要再為難自己了，好不好？”

    董菩提苦笑搖頭，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他，又有什么好原諒的？我們這樣很好。最好。”

    “可是他不是這樣。”秋意寒說道。“他過的不好。”

    董菩提無語。

    他過的不好，自己就過的好嗎？

    正如陳術(shù)說的那樣，自己從法國跑到英國，從英國跑到焚蒂崗，從梵蒂崗跑到耶路撒冷，又從耶葉撒冷跑到埃及帕勞還有這鳥不拉屎的大草原，為的是什么？

    為的是那無法安歇的靈魂，為的是那躁動(dòng)不安的內(nèi)心。為的是忘記那三刀又三刀，忘記他說話時(shí)的樣子微笑時(shí)的樣子還有他捅自己刀時(shí)的樣子。

    她忘記了嗎？

    她以為她成功了。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在這大草原上安靜的生活，一個(gè)人終老。

    可是，事情并不如她想象的完美。

    他來了，再一次的打破她想要的寧靜。

    他的腹部隱隱作痛，心臟也在隱隱作痛。

    她分不清是腹部更痛一些還是心臟更痛一些，或者兩者血肉相連都一樣的痛吧？

    “還需要時(shí)間。”秋意寒的話讓董菩提覺得有一塊大石壓在胸口，讓她有種難以呼吸喘氣的感覺。“再給他一些時(shí)間。時(shí)間長了，一切都會(huì)好的。”

    “還要多久？”秋意寒問道。“你需要多久能把他忘掉，他就需要多久才能把你忘掉——你能給我一個(gè)大概的時(shí)間嗎？”

    “——”——

    碧藍(lán)如洗的天空，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蘑菇云緩緩的上升漂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