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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正言感嘆道。
這正是他顧慮的,他在門派之中沒有靠山,而且不知道前來長輩的心性。
若是邑城這里發生什么變故,很有可能成為浣花劍派的棄子,到時候不僅邑城之事無法報仇,還要頂著個浣花劍派叛徒的名頭遭人追殺。
這讓齊正言越發的渴望順理成章的離開浣花劍派,屆時沒了束縛,便得大自在!
有《魔獄玄胎經》,有魔主傳承,還有自在王佛轉世背后支持,必然能夠闖出一番屬于自己的天地!
孟奇知道這是齊正言不愿多言的痛處,便轉而說道:
“表哥,你師叔處事很有問題啊,不知是膽小,還是別有原因?”
“或許年紀大了,想著退路,想著養老。”齊正言猜測道。
做主事撈銀子,肯定得分潤上峰,打點知情者,自己亦得享受,而且也不敢太過分,太明目張膽,否則容易被發現,一年下來,能買個幾十畝地,置個新屋,就算不錯了,縱使齊正言的師叔占據好的田地和店鋪,由于此處沒有礦山、藥園和煉器坊,也不會比他多太多,所以,若想年老體衰之后給子孫留個富豪之家,就得另想辦法了。
“也是,嗯,也可能他老而昏聵,想著息事寧人,想著自己能解決唐家之事,怕稟報上去被懷疑無能而調走。”孟奇輕輕頷首。
這種排除浣花劍派勢力的行動,肯定不會訴諸明面上的暴力,否則縱使邑城背靠鄴都王氏本家,距離浣花劍派所在的四秀山頗為遙遠,浣花劍派為了臉面也得派人強撐,只有先收攏其他勢力,用不合作的冷暴力擠走浣花劍派的勢力。
如此一來,浣花劍派見面子上過得去,此地又只有田地莊園和普通鋪子,不算重要,往往捏一捏鼻子就默認了,頂多事后怪主事無能,沒有與當地勢力打好交道。
齊正言的師叔愿意冒事后被懲罰的危險,也要壓下此事,保持安穩,除了他別有目的外,只有老而昏聵的解釋了。
齊正言點了點頭,認同孟奇的話語。
“總之,若事情出現敗壞跡象,表哥你就繞過師叔,直接回信門中。”
孟奇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齊正言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老實說,若非沒有別的選擇,我也不想讓門中派人來。”
到時候派來壓場子的肯定實力不會低,甚至可能是外景,若他事后來一句“小齊啊,你做事還算沉穩,師伯指點你兩招吧”,或者“小孟啊,你劍法出眾,讓人技癢,不如我壓制實力,和你比一比劍,咦,你怎么會金鐘罩……”如此事情就麻煩了。
孟奇重重點頭:“如果我們能自己解決,當然不愿意驚動山上,只是作為最后的退路,讓人顧忌的背景。”
說話間,外面忽然變得吵鬧,一名伙計敲門進來,慌張地道:“齊主事,葉家之人來討兇手!”
他又害怕又好奇又敬畏地偷看了一眼孟奇,齊主事的表弟居然不聲不響就殺了鬼影劍李遂,還是在葉府之中,這實力,這膽魄,未免太可怕了吧!
莫非是專程來為親人報仇的?
齊主事的堂弟,他該叫什么呢……
齊正言和孟奇討論了一陣,此時心中篤定,面無表情起身,淡淡道了一句:“等下你們告訴葉家,我表弟一直未出門。”
“是,齊主事。”伙計慌忙回答。
孟奇也不換衣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搖大擺跟著齊正言出了后院,到了店鋪外。
門外站著幾十個,不少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輩,為首是位錦衣玉袍的公子,二十五六歲,臉敷脂粉,眼神惡毒。
齊正言看著眼前之人眼神微微一變,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什么,但是他卻能夠看出來,眼前這個葉公子不簡單,身上有著一絲邪靈之力,這是被養邪神之人占據了身軀。
上次看到這位葉公子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的力量,那么當時必然是被此人蠱惑了,如今更是被占據了身軀。
可惜,他此時沒有理由點破這位葉公子不是本人,養邪神之法極難被一眼看破,齊正言明白自己一旦直接說出,不僅會被眼前之人攻訐,更是會引起懷疑。
此時他一人在邑城孤立無援,門內師叔更是疑似被收買,一旦被反咬一口,那就是黃泥巴爛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葉公子還不知道他已經被齊正言一眼看破,他一看孟奇穿著青衫,直接指著他,問旁邊的丫環、家丁和客卿:“是不是他?”
丫環家丁們哪里看到了孟奇長相,張口結舌,不知該怎么回答,被公子一瞪,趕緊道:“是他,是他殺了李先生!”
公子轉頭看向齊正言,沉下臉道:“齊主事,為何派人偷入葉府,殺我客卿,莫非這就是浣花劍派的做事之風?”
齊正言緩步走下臺階,氣勢沉凝,讓公子忍不住后退一步,怎么幾日未見,齊主事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你們羅織罪名,找人誣陷我表弟。”齊正言也不多問,直接冷漠說道。
公子愕然,旋即大怒:“人證物證俱在,你說誣陷?”
“當然,我親自陪著我表弟,半步未離,你們說是吧?”齊正言回頭對掌柜伙計道。
他眼光冷冽,掌柜伙計不敢不答:“是,齊主事的表弟一直沒有離開米鋪。”
“葉三少,聽到了吧?你若再誣陷我表弟,休怪我無情。”齊正言冷冷看著葉三公子。
葉三公子咬牙切齒道:“你說了不算,隨我見官!”
“無罪之人見什么官?縱使知縣、捕頭親至,也不能誣陷我表弟!”齊正言表情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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