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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的蟲鳴此起彼伏,飄蕩在山谷和溪流之間。
溪流旁,一堆黑炭篝火燃燒殆盡。
火漸漸沉寂暗淡,偶爾崩出一兩朵火星花子,說明許久未添薪柴。
篝火旁支了兩座帳篷,一大一小,一銀一灰。
大帳篷里,林幼真慢慢睜開了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拿開莉娜搭在身前的小手。
確認擠在中間的莉娜,睡得跟死豬一樣,嘴角淌著哈喇子,才敢緩緩轉了個身子。
盡管她動作放得極其輕微,但好像還是驚動了真希。
只見真希翻了個身,身前波濤洶涌,抿了抿嘴唇又繼續(xù)睡了。
林幼真松了口氣,這才繼續(xù)行動。
她坐了起來,打開帳篷拉鏈,剛探出半個腦袋,便聽到疑問聲。
“這么晚了,幼真姐,你出去做什么?”
林幼真表情陡然一僵,縮回脖子,看到躺在最左側的真希,正支起半個身子,幽幽地注視自己。
“真希,你還沒睡著么。”林幼真像是做賊被抓到了似的,故作鎮(zhèn)定解釋道,“呃我出去上個廁所就回來。”
她壓根就不想上什么廁所,而是想去隔壁帳篷探探情況。
先前燒烤時,鄭循點名道姓要開導她。
她自知今晚逃不過這一劫,便想找機會去隔壁早點把事情結束了。
尤其是大家玩水時,真希還穿得那么好看,鄭循的注意力在她那就沒下來過。
有些事情不好當真希面辦,只能盡量找空檔機會。
真希坐了起來,攏了攏散開的頭發(fā),仿佛早已看穿她的心思,說道:“外面那么黑,我陪幼真姐一起吧?!?
不等林幼真拒絕,真希簡單披了件外套,兩人便一前一后鉆出帳篷。
“去那方便吧?!绷钟渍嬷赶蛟揭败嚭竺嬉粔K空草地。
真希點了點頭,跟上她的腳步走了過去。
兩人踩在松軟的草地上,留下碎枝殘葉的沙沙聲。
路過鄭循帳篷時,林幼真特意觀察了一番,沒什么動靜,鄭警長可能是睡著了。
忽然,旁邊的真希喊道:“幼真姐,你看那!”
她緊靠在林幼真旁邊,害怕地指向那坨黑乎乎的東西。
林幼真目光一轉,發(fā)現(xiàn)越野車旁邊,有只黑乎乎的小家伙,正趴在包裹上肆意地翻找著什么。
什么玩意?
林幼真驚疑不定,將妹妹護在身后,從火溝里抽了一支半燃的柴火,小心翼翼地靠近。
大晚上碰到這種怪東西,任憑誰都會升起三分懼意。
好在她經歷過幾次生死,對這些古怪東西倒是可以冷靜面對了。
等走近了些。
發(fā)現(xiàn)是一只小野猴子,正爬在登山包上,在里面翻找著什么。
野猴子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回頭齜牙咧嘴了一下,連忙拽著一袋布料跑掉了,里面裝的正是她們先前穿過的泳衣。
“誒!”真希伸手想攔住那野猴子。
偷什么不好,偷穿過的泳裝。
一旁的林幼真拉住了她,勸道:“算了,丟了就丟了,山林里也抓不到這些野猴子,把包裹扎嚴實一點就好?!?
真希有些氣餒,今天穿那套泳裝,連鄭警長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得不說莉娜的確實很會挑,那套泳裝把她的身材優(yōu)勢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兩人重新系好包裹,走到越野車后面,蹲了下來。
真希很快搞定,發(fā)現(xiàn)幼真姐還蹲在原地,那白蛋子在微弱的月光下,竟然白到有些反光,又大又圓。
她疑惑地問道:“幼真姐,怎么了?”
林幼真故作鎮(zhèn)定地解釋道:“可能剛剛一緊張,沒感覺了。”
又等了一陣,確認沒感覺,只能重新收拾好,準備返回帳篷。
路過越野車時,林幼真發(fā)現(xiàn)包裹又被打開了,是莉娜的小書包,空敞著拉鏈。
“這些野猴子未免太囂張了點。”真希說道。
林幼真重新系好書包,說道:“可能是長期無人涉足這里,猴子的活動范圍擴大了。”
只要附近沒有人類跟喪尸,一切都還算安全。
兩人重新鉆進了帳篷,發(fā)現(xiàn)帳篷里的莉娜依舊睡得很死,胖小的身軀卷成了一團,搭配橫條格紋睡衣,跟一條毛毛蟲似的。
帳篷面積還挺大,兩人分別側臥在莉娜左右,都還有一些剩余的空間。
重新關好帳篷,兩人卻少了些睡意。
真希忽然問道:“幼真姐,你不想去看一下林議長嗎?”
她知道林幼真跟父親關系一直不太好,所以用林議長代稱。
林幼真目光漆黑如潭,沒有一絲溫度,冷然道:“看他?或許他死的那天,我會去看看他吧?!?
真希不再多說什么了,連末日降臨都無法釋懷,說明父女關系早已惡化到極致,不是她一個外人能插手解決的。
林幼真反問道:“你呢?父母一直在國外,很想他們吧?”
這一段時間,真希一直跟她待在一起,根本沒機會聯(lián)系到遠在國外的父母。
真希搖搖頭,無奈道:“其實不怎么想,他們待在國外比待在這里好太多了,而且我有幼真姐陪著呀。”
林幼真久違地笑了笑,伸手越過莉娜,摸了摸她的臉頰。
真希跟她從小玩到大,既是好姐妹,也是彼此的精神依靠。
在這絕望的末日里,林幼真不知道除了保護她們,活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她原本就憎惡這個世界,當初要不是真希拉了她一把,或許早就跟一切說再見了。
真希迎著臉,輕柔地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睡吧。”林幼真道了聲晚安,抽回了手。
“晚安?!闭嫦|c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睡覺。
林幼真睡得不太踏實,心里一直惦記著鄭循的交代。
要是今天不過去,也不知道他又會動什么新的歪心思。
她知道對付鄭循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擺爛式順從。
既不配合,也不抗拒,讓他滿足不了內心的變態(tài)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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