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細(xì)雨綿綿。 趙長河沒再蓑衣斗笠了,打著一把大傘和崔元央一起走在城中街上。 傘雖大,他還是整體遮在崔元央那邊,自己露了半邊肩膀,被雨漸漸淋濕,卻并不在意。 崔元央默默走在身邊,落后半步身位。心中覺得這次的“離家出走”“跟在偶像身邊”,稍微有那么點(diǎn)見光死的感覺,但沒全死。 她讀得出趙長河心中對世家的疏離甚至是蔑視,大家不是一路人這種感覺……雖沒直說,還是隱隱能感覺出來的。 崔元央胳膊肘還沒外拐,她當(dāng)然是站自己家的,忽然就覺得和趙長河遠(yuǎn)了起來。 所以見光死。 而且怎么說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賤……原先趙長河粗野狂放、豪氣干云,對自幼在溫文爾雅的環(huán)境里長大又恰恰處于叛逆年紀(jì)的少女來說,真的有種致命的吸引力。但真正接觸起來,卻發(fā)現(xiàn)他居然很溫和有禮,照顧周到得和家人一樣。 可能很正常,在山匪之中自然狂野,面對世家小姐自然也會講些禮貌,但吸引力反而沒那么強(qiáng)烈了,有了“泯然眾人”的意思……呃……這真的是犯賤吧? 撓頭。 撓到了兔子耳朵。 崔元央心情又莫名好了點(diǎn)。 不管怎么說,他的溫和有禮和別人那種帶著目的的巴結(jié)是真不一樣的,面上有禮,骨子桀驁。 所以沒全死。 崔元央忽然在想,他讓自己覺得遠(yuǎn)了的東西,好像恰好就是他吸引自己的東西,這是不是一種矛盾? 少女分不清。 反正他確實(shí)是個君子,自己沒有信錯人對吧?回家父親兄長要嘮叨,自己也可以理直氣壯了。 不就是跟著歷練江湖嘛,跟著哥哥能練出個什么來,一路上官府衙門各大家族迎來送往體貼周到的,到了北邙都沒打過架,和他這種踏出江湖就生死一線的風(fēng)波怎么比? 現(xiàn)在崔元央就連看路邊的乞丐都滿眼的猜疑,總覺得那會不會又是個殺手。 “誒……”崔元央忍不住悄悄拉了拉趙長河的衣角:“你看那個乞丐,眼睛在看我們,是不是個殺手啊?” “……”趙長河懶得理她,繼續(xù)前行。 “你說話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看你,是因?yàn)槟阋恢痹诳此靠赡茉谙脒@姑娘是不是要給我錢,怎么還不過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