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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知不知道，他剛出道之后，先是被媒體叫做‘秦林的接班人’？”

    胡萊搖搖頭。

    “不知道也很正常，因為他很快就獲得了‘中國的弗朗西斯’的綽號，很顯然，路易·弗朗西斯比秦林更有名氣。”說到這里，秦林笑了一下，然后他給胡萊講述了自己和張清歡的故事。

    “最開始聽到媒體說有個人是我的接班人，我還是挺不爽的，因為那會兒我才三十三歲，還沒老呢，怎么就急著給我找接班人了？正好沒過多久，華南虎就和騰龍在中超碰上了。那時候才十八歲的張清歡作為騰龍的主力，首發(fā)出場，他是前腰，我是后腰，我們倆在比賽中正好對上，我并不專門負(fù)責(zé)防守，但那場比賽中我確實防的他……”

    秦林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張清歡在球場上面對自己時的眼神，讓他想到一句短語：

    初生牛犢不怕虎。

    那個時候的張清歡真是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擋都擋不住的靈氣，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自信。

    面對秦林的貼身防守，他能用腳后跟穿襠過人把老大哥耍得團團轉(zhuǎn)。

    還引得工體看臺上的主場球迷們尖叫連連，歡聲雷動。

    秦林不得不利用身體力量上的優(yōu)勢，從側(cè)后方把他撞翻在地，在鋪天蓋地的噓聲中吃到了一張黃牌。

    而被他用犯規(guī)阻止了的張清歡卻似乎并沒有生氣，而是坐在地上向他攤手笑。

    同樣是攤手，秦林很清楚那個攤手和昨天在訓(xùn)練場上他對胡萊的攤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意思。

    “……那個時候的張清歡很自信，但并不傲。現(xiàn)在的張清歡很傲，但已經(jīng)不再自信。”秦林對胡萊說道。

    胡萊對他這兩句話若有所思。

    “我們在客場輸?shù)袅诉@場被媒體稱作‘龍虎斗’的比賽，張清歡在賽后當(dāng)選全場最佳，實至名歸。他在比賽中不知疲倦的奔跑，在球場上不停尋找我們防線上的漏洞，用充滿想象力的傳球助攻隊友。如果沒有漏洞，那他就自己帶球突破，攪亂我們的防線，自己制造漏洞……這樣的表現(xiàn)當(dāng)然配得上全場最佳。在他的帶動下，整個工體就像是一鍋沸騰的水。我觀察過，比賽中聽著騰龍球迷們的呼喊聲，我們的隊友很明顯呼吸都不暢了……而這都是張清歡一個人造成的。”

    聽著秦林的描述，胡萊在腦海中想象著那副畫面。盡管他不喜歡現(xiàn)在的張清歡，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秦林所描述的那個張清歡真是帥呆了……

    “就是這場比賽之后，大家不再叫他是我的接班人，而改稱他為‘中國的弗朗西斯’。”

    胡萊恍然——敢情他這綽號是從大佬你                    從大佬你身上賺來的啊……

    “那場比賽之后我就覺得讓這小子做我的接班人也不錯，當(dāng)然我還不打算退役，但我確實有把他當(dāng)自己接班人并且加以培養(yǎng)的想法了。不過我們不在一個俱樂部里，平時根本碰不上。只有在國家隊……沒過多久，他第一次入選了國家隊集訓(xùn)名單。在分配房間的時候，我和他住在了一屋，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我們聊了很多東西，那段時間我和他關(guān)系也很好，雖然在俱樂部我們各為其主，但到了國家隊，就都只有一個目標(biāo)——為國爭光。我當(dāng)時真的想過，他迅速成熟起來之后，我和他在中場搭檔，我在后面控制節(jié)奏，他在前面組織進(jìn)攻，中國隊未必就不能參加今年年底的世界杯……”

    2022年世界杯，在這個時空里到還是在卡塔爾舉辦，而且舉辦時間也還是年底十二月份。

    不過世界杯預(yù)選賽已經(jīng)全部結(jié)束了。

    在沒有秦林參加的預(yù)選賽中，中國隊跌跌撞撞打進(jìn)了最后的十二強，卻并沒有能夠成功獲得出線權(quán)。

    現(xiàn)在聽秦林這么說，胡萊心想當(dāng)時大佬本來應(yīng)該是沒想過會放棄參加這屆世界杯預(yù)選賽的。結(jié)果這次他連四十強賽都沒參加，在2019年年初的亞洲杯之后就退出國家隊了。

    如果張清歡沒有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切按照大佬的計劃，那擁有他和張清歡的中國隊是否真的可以出現(xiàn)在年底的卡塔爾世界杯賽場上？

    但現(xiàn)實生活里沒有如果，張清歡沒有能夠成長為大家所期待的樣子，秦林也在亞洲杯后黯然離開，中國國家隊再一次與世界杯決賽圈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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