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陳著沒出聲,七點拍賣準時開始,第一件拍賣品就是一顆紅碧璽。 美麗優雅的拍賣師展示著玻璃器材中的紅碧璽,“收藏級別的紅碧璽,106克拉,起拍價200萬。” 來這里的人并不缺錢,很快價格就到300萬。 一直跟紀衡說話的任謙終于停下,他身邊,秘書長按了下競拍下,“350萬。” 說完后,他笑著解釋:“晚萱小姐快生日了,任總囑咐我盯一件物品給她過生日。” 說話的時候忽然看到白蘞,秘書長又忽然咳一聲,不再說話。 任晚萱跟陳著坐在一邊,兩個人也是第一次來拍賣場,安靜不下來,正在到處研究拍賣場的東西,聽到秘書長的聲音,任晚萱無所謂,“干什么老買這些,上次買的我還沒戴過。” 秘書長笑笑,不多說了,“自然是要的。” “700。”三樓響起一道沉悶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白蘞不由朝三樓看了一眼。 怎么這么像草履蟲。 將價格一下子從500拉到了700萬。 700萬,這對收藏級別的紅碧璽來說不算特別貴。 但是已經超過任家的預估,秘書長詢問似的看向任謙。 任謙搖頭,“算了,三樓的貴賓,應該不會有人再爭。” 他們任家也沒這個資本同他們爭。 紅碧璽就這么被三樓拿下。 拍賣品一件接著一件,白蘞都沒有再管,三樓那個包廂也沒再出聲。 在中間任謙又拍了一幅其他墨寶。 直到最后一個拍賣品出現,所有人,包括紀衡都坐直身體,目不轉睛的看著拍賣臺。 任晚萱也停止在群里發照片。 九點半。 穿著中國風長裙的高挑拍賣師優雅一笑:“我知道大家都為什么而來,相信我,這次的壓軸拍賣品絕不會讓你們失望。” 說著,她伸手挑開背后的紅布。 一幅被精心維護的裱字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那是一首肆意揮灑的詩—— 【老將魂歸處,今朝醉飲觴。 長亭十里短,寒甲血難涼。 此去行歧路,青纓入廟堂。 長槍倚浪起,筆銳試鋒芒。 ——《長亭·送軍行》】 這首詩字并不多,但每個字提按緩急,藏鋒疏密,正奇曲直,行筆入木三分后的灑脫飄逸,一個個字躍然與紙上,生機蓬勃仿佛帶有生命的溫度。 身后,任晚萱怔怔道:“青纓入廟堂……原來這才是梁體。” 沒有人比拍賣師更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生機,有那么一瞬間,她似乎能看到一襲白衣的女人恣意揮筆灑墨、一蹴而就的樣子。 “因為字體是梁體,落款也是梁則溫的私章,我們拍賣場以為是梁的親筆,”拍賣師深吸了一口氣,她抽離情緒,正色道,“后面經過史學家鑒定,這首詩是在白重煜從軍時,他妹妹寫給他的。我們都知道歷史神將白重煜,他十五中解元,十八會元,在其父親死后,二十歲棄筆從戎,提槍遠赴戰場,他妹妹希望他能平安回家再執筆入殿前。后面因為他沒有回來,她就想扔這幅字,但據史料記載又被她老師撿回來了,可以說是梁則溫為我們留下了這幅唯一的墨寶,很有歷史收藏意義……” 拍賣師還在細細說著。 包廂里,白蘞下巴擱在窗臺上,靜靜看著那幅幾乎泛黃的裱字。 來自千年前的真跡,被人保存到現在,似乎能隔著字窺見千年前的風花雪月。 在聽到起拍價5000萬時:“……” 看得有些太認真了,以至于紀衡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聽到。 任謙對白蘞印象不錯,看到她對著那幅字發愣,便笑笑,聲音帶著詫異,“白同學,你對梁體也有研究嗎?你覺得這幅字最終會在多少被拍下?” 聽到任謙的話,任晚萱也回過神,她斜睨著白蘞。 不懂任謙為什么會問白蘞這個問題,這紀家人看起來哪里像是會研究梁體的。 白蘞側了側頭,她收回看裱字的目光,懶洋洋的重新背單詞,“這幅字筆力不足,她寫的時候年紀小,腕勁沒有練夠,起拍價太高。” “起拍價太高?”任晚萱本來就因為任謙分外看重白蘞而不高興,來拍賣場還邀請紀家人,偏偏白蘞還一副裝著好像什么都懂的樣子,現在連梁則溫的徒弟都敢隨口評價了,“你知道她是誰嗎?不說她其他的成就,就光書法界一半都是她的粉絲,這樣的字你就算練一百年都達不到十分之一,還腕勁不夠,你不懂就能不能回去多看看書?”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