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蘞到達醫院之后,已經是十點多了。 她已經換下了校服,穿著白色的家居服,臉上沒什么表情,誰也沒看,跟護士去抽血。 護士小心翼翼地將針管扎入她的手臂,暗紅色的血順著透明管子攀升。 抽了一半,護士就要撤掉針管。 白蘞手臂還放在桌子上,可見微微浸潤出的淡青色血管,她一直垂著眼睫,此時稍稍抬眸,雙眸極深,極冷,此時才說了第一句話:“繼續。” 一字一字幾乎碎成冰。 護士知道再抽下去會損傷獻血人的身體,可看著白蘞的眼神,她被嚇一跳,戰戰兢兢地再次抽了兩管。 最后硬著頭皮開口,“你真的不能再抽了。” “嗯,謝謝。”白蘞放下衣袖,起身。 電話打的急,白蘞沒告訴紀衡,她一個人來的。 外面,紀邵軍斷斷續續在跟許恩說什么,看到白蘞出來,兩人都不由自主停住話題。 “舅媽她怎么了?”白蘞站在紀邵軍前面,看著搶救中的急救室。 紀邵軍頭埋在膝蓋里,沒有說話,倒是許恩幫著解釋,“你舅媽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樓梯?”白蘞點點頭。 許恩“嗯”了一聲。 白蘞就沒有再問了,也不知道信沒信。 “沈清家屬,沈清家屬在哪?”急救室內,又有個護士拿著單子出來,“你們有聯系到醫院嗎?病人要盡快做開顱手術,否則有演變成植物人的危險……” 紀邵軍猛地起身。 許恩連忙回頭,催促助理,“聯系到少爺沒?” 助理拿著手機回來,對許恩的催促也十分無奈:“少爺也在想辦法,但是院長也不是誰都能約到的……” “那現在怎么辦?”紀慕蘭有些慌。 白蘞了解到植物人的意思,她抬眸,卻比現場任何一個人都要鎮定:“診斷給我。” 護士一愣。 她下意識的把診斷報告拿出來給白蘞。 白蘞接過來,粗略掃過一眼,很多專業名詞,她都沒有聽過,顱骨鈦網植入、腦脊液漏…… 沒有細看,她直接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打開微信,發給lance。 白蘞:【幫我看看】 發完之后,將診斷報告還給護士。 旁邊,許恩的助理詫異地看著白蘞的動作,這是要發到網上眾籌還是在千度問醫?怎么紀家人看起來都挺不靠譜的。 紀邵軍抹了一把臉,他簽完字,冷靜地看著白蘞:“阿蘞,你明天還要上學,先回去休息,你舅媽這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他幾乎是喃喃開口。 許恩跟助理去一邊討論江京醫院的事。 紀慕蘭此時才問紀邵軍,“她不是掉下樓梯吧?伱怎么不跟許恩實話實說?” “永福小區,應該就是那個盧總,我報警了,一直沒有回復,”紀邵軍扯了扯唇,他看向紀慕蘭,平靜又瘋狂:“所以……你覺得許恩能跟他們杠上?或者你以為憑借你跟他情分,他會愿意為了我們跟一個背景深厚的人為敵?然后把爸還有阿蘞他們都牽扯進去?!” 紀邵軍一早就知道這個盧總不是什么善人。 可他唯一沒有料到的事,沈清會因此受連累。 一個沈清就夠了,他不想把紀家所有人都牽扯進來,能叫來紀慕蘭跟白蘞,完全是因為她們倆的血型。 “什么?”紀慕蘭腦子很亂,瞬間就想起許恩提起過的那個人。 她站在原地半晌。 心里亂得不行。 應該不會是那個盧總吧? ** 江京,許恩本家。 許老太太從床上坐起,披著外套從房間出來,冷冷掃著管家:“許恩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你不知道他最近在考馬院士的實驗室?竟然為了這么點小事打擾他?!” 管家低著頭,苦笑:“先生他要求的。” “許恩?”許老太太冷笑,“他為了一個女人已經瘋了,還跑去湘城那種地方,做出一番什么業績了嗎,現在還要去打擾他的兒子重要前程?” 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去打擾許家未來繼承人的發展。 許恩若是在老太太面前,要被老太太用拐杖抽死。 管家一言不發,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給我攔截下許恩那邊的電話,”許老太太垂著眼眸,手上轉著佛珠,“再讓我聽到他給少爺打過去一個電話,你們全都給我卷鋪蓋滾蛋!” 什么紀慕蘭,什么紀家,什么繼女,許老太太一個都不承認。 縱使許恩要娶她,她也不會讓那個女人進許家一步。 “您放心!”管家彎著腰退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