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才有了他給禪院研一打電話求助的一幕。 而編輯先生,居然不是直接給他打錢,直接一通航班飆到了他面前。 看見研一風塵仆仆,明顯是很久沒睡好的模樣,泉鯉生吸吸鼻子,羞慚極了。 怎么會有這樣老實的社會人啊?拜托他的工作會一絲不茍的完成,壓榨自己的時間門也要把事情做得漂亮。 愧疚,實在是太愧疚了! 「我真不是人啊!」 這種心情使得泉鯉生對待自己的編輯充滿了尊敬,并且認為不應該讓他再額外擔心。 例如自己和甚爾之間門的那些事,他們的事怎么能麻煩到已經含辛茹苦矜矜業業的編輯呢!絕對不行啊! 在回國的飛機上,研一還在開著電腦處理工作,鯉生縮在空姐給他薄毯中,毯子半蓋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眨啊眨。 他自認隱蔽,那股視線還是引起了研一的注意。 “回國之后你可以住到我在東京的房子。”研一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得飛快,嘴上也沒停,“我最近都在橫濱,要是實在害怕的話,給我打電話就好。” 泉鯉生:“……唔。” 鯉生沒問「害怕」什么。 他仔細思考過了,既然上次追到死亡推論來的只有五條悟,應該可以說明,甚爾在一定程度上是沒那么固執的。 這也很符合他的性格,平時懶懶散散,看中想要的會去騙,去搶,會露出野性的無賴模樣,簡直是要把人拆開入肚的兇狠,稍微意志不堅定的遲早被他拿捏到死。 但當他發現拿不到之后,放棄得也很爽快。 放棄是能在這個世界渾渾噩噩生活的良藥,偏要勉強的話,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無路可走的。 伏黑甚爾總能給自己找到能下腳的出路,即使不為他自己,也要為了伏黑惠。 所以要說「害怕」的話……鯉生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應該擔心的是,甚爾在看到他之后會不會舊恨涌上心頭,一拳把他這個瘦小的身軀給直接干碎。 這一點沒夸張! 鯉生記得,自己是單方面宣告了勝利,然后拔腿跑路,毫不猶豫,非常干脆利落。 結合之前他們狀況,這簡直就像是把人耍了一通嘛。 「找個不是真心對待你的人談戀愛」,為什么這種胡話,當時的泉鯉生會覺得很有道理啊! 就算不考慮屑男人的人權,那怎么也得考慮,屑男人被耍了之后的惱羞成怒吧!!! 泉鯉生很認真的反省了,既然自己這次有求于人,那至少得端正態度。 首先就從最基本的禮節開始,什么「伏黑甚爾是個不折不扣的爛人」啊,全部拋之腦后。 那是伏黑先生! 就算天塌下來了,那也是值得尊重的伏黑先生! 因為情緒太過于復雜,泉鯉生在毯子里不斷調整著坐姿,又被安全帶牢牢捆住,禪院研一不得不合上電腦,叫來空姐給了他一杯熱牛奶。 “我沒事的。”鯉生小口喝著牛奶,“我已經28歲了,研一君,在國外混跡了十年,照顧自己這點小事還是做得到的。” 禪院研一:“比如把自己回國的機票費用都花光?” 泉鯉生立刻認慫:“對不起!” “嘴角擦一擦,奶漬糊上面了。” “唔……!” *** 泉鯉生在羽田國際機場下機,禪院研一要立刻趕回橫濱,所以把自己公寓的鑰匙給了他,還給了他一大把鈔票。 “會、會還的!”鯉生這樣保證了,坐上巴士。 在車上,他搜索著有關《渡鴉法》的評價,搜下來居然看到了不少這次投稿落選的文章。 那些老師有些遺憾沒能參與進來,因為入野一未在文章末尾給了下一次連載的主題,導致大部分人手里的稿件在短時間門內都沒辦法再投稿了。 所以他們干脆在自己的博客上刊登了出來。 在此之中,鯉生還看到了織田作之助的投稿。 在他筆下,萊溫的故事乍一看甚至算得上美好,伊莎瑪涅在充滿煙火氣的環境下成長著,在各種合理和不合理的規章制度中尋找著保持安穩的方式。 但仔細看的話,其實她的安穩全是虛假的,并非被入野一未放大的恐懼,而是無奈。 充滿生機,但遍體鱗傷。 看完織田作之助用質樸語言描述的故事,難免有一種含著糖被揍了一拳的感覺——雖然這樣形容很奇怪,但這是鯉生能想到的,最貼切的說法了。 這小子,真的是天才啊。 鯉生看了十來篇文章后,他發自內心地覺得,其實就算沒有橫濱的事件,也應該舉辦類似這樣的活動的。 在作者間門,文字的交流非常難得。他們大多只是拜讀對方的作品,從一個完整的故事里窺探到作者本人一隅。 而通過這種形式,能夠非常清楚地看清作者對于同一個話題的落腳點,他們選擇延展的角度,以及獨一無二的,屬于自己的,文字味道。 下了巴士,站在六本木街頭,泉鯉生跟著導航找到了禪院研一的公寓。 看得出來,這個房子有一段時間門沒有住過人了,但依舊請保潔人員定期打掃,所以才有了眼前整潔無比又沒人氣的模樣。 將行李放到一邊,鯉生立刻去了書房。 入野一未能夠很簡單的脫穎而出,他的「名字」占了很大的便宜,而鯉生掐指算了算,在愛情小說家里他其實只算平庸的那一批。 除了早期典型的富婆拯救頹廢男人的套路作品外,其他的幾乎都是在講……愛情這個東西有多么不靠譜。 所以才說,作者的作品能反應這個人的精神狀態啊。不相信愛情,對這種概念無知又膽怯的人,寫的自然是惶惶不安的東西了。 而泉鯉生,他已經成長了! “如今的我,就是正兒八經的純愛戰神!”鯉生對著電腦握拳鼓勁,飛速新建文件夾,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下幾段。 【伊莎瑪涅相信愛情,一如她相信萬事萬物都有終點,人類的盡頭是墳墓,盛大夏季的末日來自暴雨。】 【愛是不用質疑的常識。】 【這是她看見那個男人后,靈魂發出的第一聲啼鳴。】 …… 鯉生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他察覺不到饑餓或是其他,完全沉浸在極度興奮的創作中,眼睛都在放光。 等到敲下最后一個標點,這篇文章還沒寫完,可已經能夠暫時告一段落了。高度用腦的后遺癥才開始襲來。 心跳很快,肚子咕咕叫,視線是清楚的,可那些字全變成了歪歪扭扭的蚯蚓,無從辨別。 泉鯉生爬去客廳,數了數禪院研一留給他的現金,驚覺自己應該在網上找些快活兒。 入野一未有數年的稿酬,即使他的書被禁掉了,錢還在。而泉鯉生……他很慷慨的把錢都留給了那對父子。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得給自己找點吃的填填肚子。 已經傍晚了,好在居民區外就有24小時便利店,鯉生揣起鑰匙就下了樓。 東京的夜晚依舊呈現出分裂的狀態,繁華的地方歌舞升平,熱鬧和熱鬧間門夾雜了逼仄的潮濕,一步之遙的距離隔開了兩個世界。 禪院研一居住的地方算得上清凈,從居民區的大門出來之后,要么順著大道走上兩個拐角,要么直接從高樓壘出的小巷穿行過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