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松本清張在很短的時間里就完成了稿件的編纂。 他在租來的房子里伸了個懶腰,禪院研一正在和出版社的人通著電話,溝通連載的事項,見他一副完事的懶散模樣,捂住聽筒,小聲問:“您已經寫完了嗎?” 話語中帶著隱晦的質疑。 從松本清張決定租房在橫濱住下來,到他查閱資料,整理思緒,再落筆,才過去不到天時間。 而且聽清張完全不假思索就敲響鍵盤的動靜,他恐怕連一點修改也沒有,把腦子里的東西一股腦瀉在了文檔中。 ——并且本人對此相當滿意。 松本清張從椅子上爬下來。 這個「爬」用得就很惟妙惟肖,因為是臨時找的住所,就連電腦也是臨時購置的,他還沒來得及給自己買一把腰椎友好的椅子。 清張在這把房間自帶的椅子上坐了天,投入思緒的時候還沒感覺到什么,稍微一動就聽到了骨頭的悲鳴。 「松本清張的身體還真是廢物得不行啊!」 清張毫不留情地抱怨著自己,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這個年齡,怎么就本體這么「殘疾」呢! “寫完了。”他一頭癱瘓在沙發上,臉埋進柔軟的靠枕里,聲音嗡嗡的,“而且已經打包發到了你的郵箱,研一君,接下來的事就要交給你了。” 禪院研一點了點頭,接著和電話那頭的人溝通起來。 還真是可靠的編輯先生啊。松本清張透過靠枕和臉頰的間隙注視著禪院研一。 作為常年和影子打交道的咒術師,盡管研一完全不想承認自己那狗屎的咒術師身份,可術式的確伴隨他多年。 他對陰影中刁鉆角度投來的視線再熟悉不過了,簡直跟拿著鎂光燈照明一樣,幾乎是明目張膽。 克制著打完了這通電話,禪院研一走到沙發前:“您是想對我說什么嗎,松本老師?” “我只是在想,當初是被你撿到真是太好了。”清張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差點直接滾到地上,被編輯眼疾手快撈了起來。 “反應很快這一點也是,研一總是能在關鍵時候給人安心的感覺呢!” 感受著手底下人的重量,禪院研一腦海中的第一個感想是:他也太瘦了。 拎著完全是骨架的重量,完全不像是健康的成年人——這也和記憶中的「松本清張」對不上號。 一個常年去健身房,作息健康得跟圣人一樣的自律作者,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 而且,不管怎么回憶,禪院研一都沒辦法把現在的松本清張和記憶中那個匹配上。 而詭異的是,他竟然覺得現在的松本老師才是更接近「熟悉」的那一個,對付這些肉麻話的反擊幾乎是脫口而出—— “即便您這樣說,我還是會嚴格審核您的稿件,渾水摸魚這種事是不可能的。”他把老師安穩地「放」回沙發上。 “可惡,就知道糊弄不過去啊!”松本清張腦袋垂下去,又跟坐位體前屈困難的僵尸一樣拼命揚起,“先說好,除了你認為「要是這樣寫的話,我們出版社就完蛋了」的內容,其他的一字一句……連標點符號我都不會改的!” “……您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就算出版社因此完蛋我其實也不會屈服」呢。” “這種時候表現出太了解我的模樣,我也不會動搖哦,我是個不會體恤編輯的家伙,這一點你也要記住,牢牢記住!” 雖然是熟悉的頭疼感,禪院研一生不起半點煩躁的情緒,可松本清張明里暗里的表述讓研一隱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就像家里的貓正推著桌邊的玻璃杯子,還在不斷沖人喵喵叫,就差沒直接宣告:我要干壞事啦! 禪院研一一向的嚴謹作派讓他沒有立刻給出回應,而是先說:“請讓我先拜讀稿件。” 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研一點開了那封來自松本清張的郵件。 他花了半個小時來閱讀這算得上簡略的篇幅。 其實只用五分鐘就讀完了內容,剩下的時間全部是在腦內演算這篇文章發出去之后可能獲得的反響。 要怎么評價呢,只看開篇的話,似乎和松本老師最擅長的社會派推理題材沒有太離譜的差別。 扮演偵探角色的是讀者和教徒,遇到疑案的主人公是伊莎瑪涅,連犯人也直接指明了,就是那個叫做萊溫的鏡中人。 不過按照松本清張一貫以來的作風,這起「案件」絕對有著不對勁的地方,做好全員惡人的準備是絕對沒錯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