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壓抑,微微斂下眼眸。 “美好的死亡能讓人結識能交付珍貴回憶的伙伴,痛苦的死亡只會讓人越來越偏激……甚爾那個混蛋不應該放著那樣的鯉生不管的……不然后來也不會……” 伏黑惠停住了,再次抬頭時回到了之前那種冷靜的模樣。 “雖然這樣說有些厚臉皮……請不要受到死亡的影響,可以的話,將它當作一場噩夢吧,這是能維持自己本心的最好辦法了。世界上不會存在不斷死去卻毫無改變的人的,即使他們本人并沒意識到這一點。” 用平鋪直述的口吻說著關切的話。柯南想,伏黑惠比他認知中還要善良啊。 不過,至于造成的影響……那些都是后續考慮的事情了。 柯南清楚現在的情況,他相信安室先生他們應該有足夠清晰的思路,可這不是輸掉也無傷大雅的賭局。 就算灰原哀應該是沒關系的,不管她做出什么選擇都不會有太大的負面影響,本身她就和死者沒什么太多關聯,被奪走關于死者的回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更有可能的情況是,她根本沒有所謂的回憶可言,真正有關聯的人是琴酒才對。 但安室先生和另一位就不一定了。 想想辦法啊,你不是這樣束手無策的人吧,想想辦法,你能想起來的!!! 在無數次對自己的施壓下,柯南的腦海中瘋狂播放著所有和「死亡推理」有關的事情,從他接觸到這件事,到現在,每個細節都事無巨細出現在眼前。 接著,他想起了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瀨尾澈也」的人際關系網里有沒有「江戶川亂步」這個人,只要我離開這里就能想辦法詢問到本人。瀨尾先生你是想到了這一點吧? 那是柯南還對瀨尾澈也抱有十足警惕心時說出來的,硬要算的話是在針鋒相對的談話中做出的正當防衛。 后來他將那次的對話拋之腦后了,因為意識到了瀨尾澈也是個雖然總是讓人頭疼火大的混蛋,但并不算窮兇極惡的那類人。 瀨尾澈也會被拖進去到底是因為被赤井先生所牽連,還是別的原因? 為什么那個自稱羂索的家伙會特意和他對話,只是單純地覺得只有他和雪莉是「旁人」,所以想要獲得他們的支持嗎? ——我可以驗證這件事! 柯南是非常顯著的行動派,他想到的事情,只要時機合適,就會立刻去做。 將杯子中的水一飲而盡,柯南收拾起東西:“我要去一趟橫濱,伏黑君,要是聯系上了五條先生立刻告訴他,操控一切的咒術師叫做羂索,請務必聯系我。” “橫濱?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找一個人。” “誰?” “當今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江戶川亂步。” *** 江戶川亂步最近過得很不開心。 讓名偵探不開心的原因實在太多。 吃不到喜歡的零食;因為停電,武裝偵探社冰箱里的波子汽水不涼了;接手的案子枯燥又無趣,一群成年嬰兒自顧自的上演著滑稽的戲碼…… 以及,松本清張那家伙又又又不見了! 最后這一條可謂是亂步感到不滿的最大禍源。 這家伙真的太過分了。 總是因為莫名其妙的事情隨時隨地沮喪,自己想不明白了就一通電話把人喊去,隨便聊兩句又跟沒事人一樣重振旗鼓,奮發圖強一段時間后再次沮喪。 你是什么麻煩的未成年小鬼頭嗎,說你是玩弄朋友的人渣可半點沒出錯啊! 亂步絲毫不覺得自己其實沒有說這話的資格,并且很合理的在自己的記憶中刪除了一些事。 「興致來了就打電話給清張,讓他連夜從東京來到橫濱,陪他去玩偵探游戲。」 「在神奈川街頭迷路,一通電話把趕稿數日面色枯槁的異瞳伙伴召喚至身邊帶路。」 「受到愛倫坡無聊的挑戰,干脆把送來的小說寄給清張,讓他在截稿日來臨之際被拽入小說的世界中沉淪。」 「匿名寫讀者信,將連載小說中所有未揭露的手法全部發表在雜志上的讀者來信板塊。」 …… 亂步不記得這些,亂步只知道這個麻煩的清張最近肯定又干了一些不想讓他深入探究的蠢事!! 不然的話,禪院研一這個清張老媽子也不會專門跑來他面前哭訴了! “我實在弄不清楚情況。瀨尾老師聯系不上,鯉生聯系不上,等到截稿日,清張老師也聯系不上!” 這個永遠衣著正裝的體面男人臉上流露的痛苦無比真實,簡直令最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動容。 可顯然,在某種程度上,江戶川亂步是站在「鐵石心腸」這一評價金字塔尖的佼佼者,說是「the·亂步」也不為過。 他冷哼一聲,抱著薯片轉動著椅子,本著「怎么能讓我一個人為為家伙而頭疼呢」的念頭,毫不留情道。 “因為你運氣太差了吧,禪院,之前我就說過,你所有的運氣在遇到清張的那一刻就花光了。天才的誕生是奇跡,能觀賞天才的誕生怎么不算是奇跡呢?” 禪院研一苦不堪言,為了解決瀨尾澈也的事情,他已經連著很多天飽受折磨——找不到作者的折磨,以及來自五條悟的折磨。 主要是來自五條悟的折磨。 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他所負責的也不止是那幾個作者,成立的雜志社也是要吃飯的,作為頂梁柱的松本清張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交過稿了! 這就是追隨文藝創作的道路中,必定經受的磨難嗎? 怎么比禪院家里那些腌臢事情還要讓他頭大啊! “清張老師是個很單純的人,您應該也很清楚吧,從大學開始,他就不怎么和人交際,全身心投入到創作中。說實話,缺乏社會體驗的作家怎么能寫出優秀的作品——我一直很擔心這一點……” “「為什么大人能一只手舉起地球?」你的這個擔心就和嬰兒看見大人倒立的時候發出的這個疑惑一樣可笑。” 被這貼切到滑稽的比喻噎住,禪院研一深深嘆了口氣。 “可是,亂步先生您也很擔心他才對吧。” 亂步就像被踩中尾巴的毛一樣炸毛,把心愛的薯片往桌上一摔,振聲道。 “誰會擔心那家伙了?” “連薯片都吃不下去了。” “沒有那樣的事!” “在大阪街頭迷路的時候,因為連著給清張老師打了二十八個電話都沒人接聽,氣到在甜品店里點了二十八分紅豆小年糕,最后還是刷的清張老師的信用卡呢。” “……怎么了!有本事就讓松本清張自己來到我面前控訴我啊,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那樣小氣的家伙!你啊,禪院你是來「十秒鐘惹亂步大人生氣」挑戰的吧!” 我就是找不到他才會來到你面前受苦的啊!!! 禪院研一很想這么吶喊,不過這樣沒有效率的做法只會讓亂步更加不配合,會讓人把他從武裝偵探社轟出去也說不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