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份類似于「聲明」的東西被莎士比亞發給了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 奧列格沒有再逗留,在高爾基沉默著離開之后,他也打算離開這里。走之前還心懷歉意對莎士比亞說:“抱歉把您提供的地方給弄臟了。” 莎士比亞大度地揮揮手:“他們還會派人來,還會臟的,不算什么大問題。” 看著離去之人的背影,凡爾納在一旁心驚膽戰。 “我覺得歌德會生氣。”凡爾納靠自己那點有失偏頗的印象,和時常滑鐵盧的直覺判斷著,“然后雨果會毫不留情地嘲諷,他們又得打起來,被發現就會變成又一次「德法大交鋒」。上次他們在比利時打起來的時候差點沒收得住手。” “歌德已經是溫和派了,你和赫爾曼·黑塞相處過幾天,是清楚他為人的吧?” “那我還是喜歡歌德一點,我搞不明白,赫爾曼明明看起來挺正常的一個德國人,怎么隨時都給我一種……清醒犯病的感覺。” 說著,凡爾納一愣,恍然大悟。 “對哦,我就說怎么總覺得「」似曾相識,就是那種乍一看挺正常,仔細一看絕對有毛病,再仔細觀察,好像也沒什么問題……這不就是赫爾曼嗎?” 莎士比亞聳聳肩:“聽起來不像赫爾曼,像你。” 凡爾納:“……” 可惡啊,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不過我想我知道你為什么覺得歌德會生氣——「背叛」。”莎士比亞意味不明地念著這個詞匯,“這是一個完全不需要程度副詞也能體會到的極端詞匯,不存在「稍微背叛」和「過度背叛」。這就和忠誠一樣,是只要做出決定,就絕對沒辦法改變性質的一個詞語。” “它在末尾重復了……一、二、三、四……四次!” “你數學可真好。” “威廉!!!” “德國人和法國人或許在這一點上會出現很大的分歧,我猜。”莎士比亞拍拍凡爾納的肩膀,“不過這不是什么大問題,他們一直都在等著有誰先把這件事提出來,誰都不想當第一個擔上叛國名號的「罪人」。” 凡爾納吐槽:“第一個和第二個有什么區別……” “歷史會記住的,第一個、最關鍵的一個、最后一個。所以「」才會站出來吧,自他以后,即使出現多名背叛者,不管造成多恐怖的影響,都會被歸納為「背叛者之一」,他把自己當靶子,提供一個操作空間更大的環境讓我們選擇。” “……說到底你在一開始就動心了吧,不然也不會攔住我,不讓我動手。”凡爾納盯著莎士比亞的眼睛,“就算我在「我們」之中是不怎么能打的一個,但殺掉他是綽綽有余的。” “殺掉他,常暗島會吸收他的異能,成為你能力的一部分。「仲夏夜之夢」也讓我看見了這樣的結局沒錯。”莎士比亞淡淡說,“加布,站在朋友的立場勸誡你,永遠不要這么做。” 莎士比亞只有在認真警告、或是說無法算作玩笑的嚴肅事情時候才會稱呼凡爾納為「加布」,上一次是在凡爾納試圖動手的時候,這一次又是在勸他不要對「」出手。 凡爾納當然知道,莎士比亞不可能是和「」一見如故,一下子拔高到什么心靈之友這樣的程度。這個英國男人看起來和誰都能笑呵呵聊幾句,本質和鐘塔侍從那些人沒什么區別。 鐘塔侍從的近衛騎士長,阿加莎·克里斯蒂可是被稱為「人類歷史上最精通謀殺的女人」,她對莎士比亞的尊重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因為這個男人長了一張騙人的嘴吧。 于是凡爾納問:“你看見了什么?” 莎士比亞反問:“你相信常暗島在五個小時之內就能自然走向毀滅嗎?” 凡爾納:“啊?” “不,沒什么。”莎士比亞從椅子上站起來,越過了地上的那些尸體向外走。 凡爾納自然不甘心被吊起的好奇心這樣輕拿輕放,一骨碌跟在莎士比亞身后,追著他問。 “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威廉,可惡,是故意的吧,這次絕對是故意的。就算我一直在雨果面前說你是個「偷奸耍滑的虛偽英國佬」,你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懲罰你為數不多的法國朋友!” “……背地里說壞話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當事人比較好。”莎士比亞有些無奈,邊走邊說,“「」看起來最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從頭到尾都很奇怪——這是標準答案,不接受反駁。” 莎士比亞好笑地瞥了凡爾納一眼:“在我眼里,他最奇怪的是「特質」。” “你這人真的很喜歡用英語說一些法國人聽不懂的話。” “舉個簡單的例子。很多人知道你是個喜歡對雨果撒嬌的臭小孩,沒什么禮貌,還總是幻想自己能對討論組里的其他□□打腳踢……但是我們也知道你認真起來會很夸張,搞不好是最恐怖的一個。”看著凡爾納想罵人的表情,莎士比亞接著開口。 “如果你不喜歡這個例子,那我換一個——歌德是個說一不二,又很果斷的人,你沒意見吧?不然雨果也不會這么喜歡在他的原則線上來回跳躍,覺得他忍著不爆炸的狀態很有意思。但是歌德也會猶豫,甚至在是否要做出與祖國完全相悖的決定這一點上,拖了這么多年。” 凡爾納思索著,然后道:“雖然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這要怎么總結……我懂!你知道我懂就行!” “「人不可能只有擁有一種極端的特質」,我想說的是這個。” 凡爾納立刻:“沒錯,我想說的也是這個!” “……”莎士比亞頓了頓,說,“仁慈的人也會有狠心腸,但他的仁慈更突出;暴君也會有慈愛的一面,但他的殘暴更突出——可「」太絕對了。” “哪里絕對了?下手很狠,道歉很快,野心很大,但有自知之明,不都沾點嗎?” 莎士比亞搖頭:“在踐行他所認可的「和平」這一點,「」是絕對的,非常絕對。為此他表現出了單一的特質,我在他身上找不到能提取出來的其他關鍵詞。” 凡爾納一愣。 “你能想象嗎,如果你印象中的雨果只剩下「譏諷」、歌德只剩下「一板一眼」、托爾斯泰只剩下「似是而非」、赫爾曼只剩下「神經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