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對方的氣勢如鷹隼般有力,更別說這是在昨晚的慘劇發生之后出現在樹林里的陌生男人,即使忽略掉他似乎動用了「異能」的出場方式,那股肅穆的板正態度也令人忌憚。 “你是亞洲人。”這次男人是用英語說的,“亞洲人為什么會出現在西伯利亞?” 清張也用英語回答道:“我是日本人。” “日本人。”語言再次變成了日語,聲音低沉了下來,“你是從太平洋過來的?” 清張記得日本在戰時很少和外交流,放在歐洲戰場也是被忽略的那一類。可為什么對方似乎對自己是日本人這件事……很忌憚? 因為他現在的行為屬于偷渡嗎? 松本清張的思索被理解為了沉默,費奧多爾在此刻恰到好處地咳嗽起來,虛弱的兩聲很快消隱在寒風中。 男人很快做出了決定:“隨我來。” “我是俄羅斯陸軍大將,西伯利亞聯邦戰時總負責人,現在要為那些士兵昨晚的錯誤行為作出官方解釋。”他說,“你可以叫我馬克西姆·高爾基。” · 漆黑的改裝車停在貝加爾湖湖畔,司機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中年士兵,見到自己長官帶回了一個亞洲人和昏迷的小孩,也沒有露出冷漠以外的任何表情。 那雙眼睛只有在觀察路況的時候才會轉動,其余時候就像是裝飾品一樣鑲嵌在眼眶里,被西伯利亞的嚴寒徹底凍死了。 最近的據點離貝加爾湖畔有整整一天的車程,好消息是車里居然有乙酰氨基酚這種退熱藥,壞消息是服用下退熱藥之后費奧多爾也沒有轉好的跡象。 “勸你最好讓他一個人呆著。”高爾基說,“我在覺醒異能的時候,落雷劈死了家里的小狗,你也不想被不可控的東西傷害吧。” “覺醒異能?” 高爾基繃緊下巴,算是點頭。 可我覺醒異能的時候從來沒有這么兇惡的反應啊。清張有些茫然。 不如說是相當后知后覺,像是某個時刻突然就領悟到了什么屬于自己的東西。 “回到基地之后我不一定能抽出時間,所以趁現在一次性闡述清楚。有不明白的地方在最后提出,我不會隱瞞你能知曉的東西,我表達得足夠明白嗎?” 清張對這種軍隊的強硬做派有些不適應,他握著費奧多爾的手,垂著眼:“我在聽。” “西比利亞的獨立武裝士兵只有少部分是本地人,更多是在戰爭爆發之后被調來了戰線。”高爾基說,“他們足夠忠誠,絕對聽從命令,再艱苦惡劣的環境也沒有磨滅他們捍守防線的意志。” “可人類的精神是有限的,西伯利亞的情況很特殊,太平洋上的神秘島嶼在不斷擴張,威脅一直都在。沒人知道那片憑空出現的陸域何時會登陸,不會登陸也說不準。” 清張喃喃道:“常暗島……” 那個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太平洋上的神秘島嶼,覆蓋面積詭異地緩步擴張,由一個巴掌大的地方逐漸變成列島。 常暗島在異能者大戰的中后期基本成為了他們肆無忌憚廝殺的主戰場。甚至在大戰末期,日本也派了軍隊前往。 聽到他準確叫出了神秘島嶼在國際上的「別稱」,高爾基眉梢一挑:“你果然是從太平洋來的。” 松本清張:“……” 不,他只是之前戰爭結束的時候,從琴酒收集的情報里見過,還是「老鼠」賣給「組織」的。 高爾基繼續之前的解釋:“「明明沒有敵人,留守在這里是有必要的嗎?」這樣的念頭在士兵心里會越來越清晰,直到不穩定的精神開始叫囂著必須做點什么。” “「什么都好,請讓我知道這些苦難不是為了懲罰我而存在的吧。」……是這樣危險的心理啊。”清張似乎有些明白了。 在這樣的精神壓迫下,士兵做出了瘋狂的行為。 沒辦法過多的用邏輯和理性來解釋,更多的是作為一個宣泄的出口。 可不管什么借口——這無疑是錯誤的! “這無疑是錯誤的。”高爾基也這樣說,“所以我必須將這件事原原本本不加隱瞞的告訴當事人。即便……。你們理應有知情權。” “即便那些瘋狂的士兵并不會受到處罰,是這樣吧。”清張冷靜說,意外沒有多少譴責,非常局外人的語氣,“或者說繼續呆在西伯利亞就是一種懲罰了——所有人都會這樣認為。” 高爾基沒有對此作出回應:“事情就是這樣,現在你可以開始提問了。” 車輛顛簸兩下,費奧多爾的溫度依舊維持在一個危險的范疇。松本清張將自己往后靠了些,讓他能躺得更平穩。 思索后,他問:“米哈伊爾還活著嗎?” “目前還活著。” “能否將我們送回莫斯科?” 高爾基不答。 “能否讓我們離開西伯利亞。” 高爾基不答。 “您打算如何處理我們?” 高爾基不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