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71章-《小說家多開幾個馬甲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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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貓會趴在肩頭一樣,五條悟也把頭擱在了鯉生肩上,在他耳邊繼續問:“那現在呢?”
“我知道你很不服輸了。”
落在唇角的溫度比想象中要熱,是連海風也沒能帶走的,毫無曖昧氣息的柔軟。
五條悟看著泉鯉生:“那現在呢?”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泉鯉生在此刻清晰領悟到了社會網格交織的復雜性。
就像之前入野一未和森鷗外交談的時候提到過的那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謀算,時間是公平的,在你行動的時候其他人也在根據自己的訴求展開行動。
即使是和自己目的不相沖突,事件也在悄無聲息地發展著,直到兩條原本不牽連的直線蔓延出一個交點。
現在想想,這好像是群像類小說最常見的寫法。
看出人似乎是在走神,五條悟格外不滿地用額頭抵在鯉生的額首:“你最好是在醞釀感想!”
“我不知道。”鯉生也將重量靠了上去,很誠懇道,“我一直都不知道,這就是問題所在。”
“所以我們這也不算是蓄意欺騙啊。”五條悟的邏輯怪了個彎,又重新回到了原先的軌道,“禪院甚爾那個難搞的老男人能教會你什么,你到底是有多沒眼光才會選那樣的目標,在垃圾堆里找的人嗎?”
鯉生忍著笑:“沒錯,那家伙實在是太難搞了。”
“不是說我就很好搞的意思,但是……幫助一下童年玩伴還是可以的。”
“那五條君還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心腸啊,明明不記得童年的事情了吧。”
“哦,那改一下,幫助一下現在的玩伴還是可以的。”
泉鯉生直接趴在他肩頭笑了起來,所以也就理所當然地錯過了五條悟在轉瞬間眉骨下落下的陰影。他在褪去笑容之后看上去完全是和伏黑甚爾不相上下的冷,連陰翳也銳利如刀尖。
不過這些沒必要讓泉鯉生知道,伏黑甚爾已經是一個失敗的典型了,聰明人知道該規避什么,又怎么去發揮自己的優勢。
所以五條悟的聲音依舊是沒心沒肺的輕快:“這個時候你該說謝謝,泉鯉生。不然我就會把你丟進海里。”
“泉鯉生正在向很難搞的五條悟表達誠摯的感謝。”這句話被笑聲掩蓋得斷斷續續。
五條悟哼哼著算是聽見了。
他們就在海港看到了那天的日出,準確的說,是泉鯉生全身心盯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而五條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我們的關系不會那樣的。」
沒人需要燃燒,土壤里的種子還沒萌芽而已。
缺席的時間和約定并不是無法翻越的東西,五條悟的人生信條里沒有那樣的存在。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泉鯉生小說里寫的那樣:留著三英寸的門縫。
但五條悟不會只是「等待」著逃兵來叩響門扉,這次也沒有人需要逃亡。
不會再遺忘的人有自己的做法,只是可能不比伏黑甚爾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
后續的事情泉鯉生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
偽裝成渡邊試圖對鯉生下手的男人被干凈利落地處理了,尸體扔到田中莉莉面前,為了保命,這個掌握著無數白日夢的詛咒師真的把欠下的錢全部湊了出來。
但伏黑甚爾沒有把錢交出去,他花了一個夜晚的時間,將橫濱空殼公司負責高利貸賬務的相關人員全部解決了。
剩下的人自然不敢繼續對著欠賬指手畫腳。
這件事本應鬧得很大,但在這個時候,橫濱爆發了比「高利貸公司一夜沉寂」更嚴重的事件。
【內部消息,大量guns流入橫濱,你們猜買家是誰!】
【是橫濱官方!上面不管,他們要自己整頓擂缽街了!!!】
這個帖子將全國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沒人在乎灰色地帶的那些事,黑色組織和官方都想盡辦法交出一份答卷來維系橫濱的「日常」。
在那之后,《思想犯》在網絡個人博客上發布,一個叫做入野一未的人進入到大眾視線。
伏黑甚爾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似的將這筆錢盡數吞下。
在那段時間里,生活似乎和以前沒什么區別。
鯉生照例寫作、準備畢業的適宜、偶爾在bbs上刷到和自己有關的帖子,雷打不動的更新讓他回憶著畫面被記錄下的瞬間所發生的事情。
五條悟經常來找他,或是約著去哪家新開的甜品店,或是跑去人跡罕至的地方,說是要體驗大自然的奧秘。
他們也的確體驗到了。
兩個人去過挪威的布道石,去過美國懷俄明州的魔鬼塔,新西蘭懷托摩溶洞的螢火蟲洞窟有著比夏季海邊更熠熠生輝的繁星,和馬爾代夫的星星海不相上下。
鯉生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就在日本境內的一處稻田。
燦金色從四面八方涌來,如海水分流,又如流沙合攏,風把天地分開,劃出能讓人感受到寧靜的世界。
這種寧靜讓泉鯉生感到了久違的洞然,就和拉著自己往前撒開腳丫子狂奔的五條悟一樣,只是看著他的背影都能感覺到靈魂的勃勃生機。
神子也好,咒術師也好,五條悟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即使脫離于人類也沒什么大不了,因為這樣年少輕狂的少年就應該是快樂的。
“我覺得你會慢慢知道什么是喜歡的。”五條悟在敞亮的天地間對泉鯉生眨眼,“這是無所不能的五條悟說的話,你得背下來。”
鯉生被漂亮的笑容晃花了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一句“我知道了”就能糊弄過去。
鯉生還見到了五條悟的兩個同學,有過一面之緣的家入硝子,還有只聽過名字的夏油杰。
看著他們三個人的相處,鯉生忽然發現了,五條悟的朋友其實應該是夏油杰那樣的。
雖然經常和他唱反調,但能對上大多數腦回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氣也是如出一轍,經常讓看著事態詭異發展的泉鯉生和家入硝子拿不出合適的表情。
家入硝子會默默地點一根煙,裝作完全不認識他們兩個,偶爾還好心的把鯉生也從中解救出來。
經過家入硝子的介紹,庵歌姬還特意來道過謝,五條悟一直叫囂著他才是應該被頂禮膜拜的最大恩人,除了鯉生會“嗯嗯”兩聲外沒人搭理他。
知道鯉生的同學也中了術式,庵歌姬罵罵咧咧說這輩子不要讓她再撞見那個詛咒師,又聽說中了術式的渡邊居然沉迷殺魚無法自拔,庵歌姬陷入了對自我的懷疑。
五條悟在一旁嘲笑的聲音快要把人的耳膜都吵破。
渡邊在清醒過來之后陷入了迷之賢者時間,石田把人暴揍一頓,很嚴肅地說了這次的詐騙事件,毫無意外地得到了一個“我被騙走了半個東京gdp的錢?誒哈哈哈哈出息了啊渡邊”的回復。
回過神后渡邊來驚恐萬分,抱著鯉生的腿尋死覓活,哭嚎著說石田被他坑了也就算了,他們兩兄弟大不了玉石俱焚,怎么還把人美心善的小泉哥給坑了,不過殺魚真的好過癮哦嘿嘿嘿。
然后被額角青筋直跳的石田又是一頓制裁。
另一邊,伏黑惠開始住校,伏黑甚爾居然真的開啟了尋人的新業務,還把那張畫著「金魚」的名片給了來收稿的禪院研一。
他比以前呆在家里的時間要少了,幾天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情,不過在那之前都會給鯉生發簡訊說一聲。
在日復一日的詭異安穩中,如果不是五條悟還會突然拉他去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鯉生甚至有一種時間都停滯了的錯覺。
一次實驗課后,泉鯉生回到家直接倒在了床上,他身上都是海魚和機油的味道,但懶得再去洗澡清潔,躺下后發了很久的呆,然后想起什么,安靜地使用了「擬愛論」。
異能將他的意識迅速抽離。
再也沒有上次遇見五條悟那樣的意外,鯉生非常單純地經歷著死亡。
他只面對過「糾結掙扎的解脫」,那還是由數十年鋪墊換來的瞬間的放空,有種將身上厚重鎖鏈全部撤下后的輕松茫然。
但死亡不止那么簡單。
或許是運氣不太行,又或者是在異能所能觸及的時代,非自然死亡的占了死亡人數的大部分比例,鯉生這次體驗到的死亡糟糕透了。
有些人的死亡只是一瞬間,生與死的邊界清晰又深刻,有些人的死亡則是在漫長的枯萎中到來的。
被當作垃圾的喪家之犬躺在垃圾桶看著巷子外的霓虹燈,無數人從外面走過,意亂情迷的情侶不小心誤入后直罵晦氣。
左手是銹刀,右手是藥,瀕死之人最后的選擇是沉湎于麻痹神經的快樂,然后從內至外徹底爛掉。
身體慢慢冷下來,在這個白色垃圾覆蓋的骯臟小巷,陽光鉆不進的墻角,愿意去觸碰他的或許只有明早來清理衛生的工作人員,應該會一邊抱怨一邊用黑色塑料戴把尸體拉扯著塞進去吧。
但他死前還在癲狂的笑,像是獲得了莫大的滿足。
泉鯉生從異能中清醒過來,深呼吸感受著浸泡著自己的那股輕盈,他深切地感受到一件真實存在,卻被他忽略掉的事情。
伏黑甚爾是否也一直懸浮地踩在垃圾堆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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