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很抱歉,或許我還需要您再幫我一個有些危險的小忙,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 早乙女天禮還握著手機,視線緩緩挪到了西裝男人的身上。 非常有禮貌的問詢,與之相對的則是毫無感情可言的綠色雙眼。 那雙眼睛幾乎占據(jù)了男人的所有視線,平靜地一張一合,完全不像是活人的眼睛。一種干凈的冷漠完全不再隱藏,再謙和的措辭也沒辦法掩蓋命令的眼神。 男人沒辦法生出否定的想法,他沒辦法拒絕這個在灰色世界里掌控著大量情報和把柄的男人。 “如果您需要的話……”他顫抖著說,“非常樂意為您效勞?!? · 趕到菱光電子倉庫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按理說,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 早乙女天禮獨自在倉庫間行走,目光掃過四周,似乎對四處橫列的尸體漠不關(guān)心。他關(guān)心的人全在那個虛掩著的門后,在菱光電子倉庫a08里。 門被推開,里面的場景也暴露在天禮的視野里。 首先是靠坐在墻邊的琴酒,他還戴著那頂黑色的帽子,長發(fā)拖在地上,戴著黑色手套的手隨意垂落在被染紅的發(fā)尾,即使鐵門發(fā)出明顯的響動也沒有反應(yīng)。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只剩下自己還在這凝固的時間里平緩的呼吸。 天禮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這樣狼狽的樣子。 他一直都是凌厲無情的惡鬼,如果將世界上的人分為三類,那么一類是不認(rèn)識琴酒的人,一類是認(rèn)識琴酒而或懼怕或忌憚他的人,還有一類叫做早乙女天禮。 心跳突然變得劇烈,簡直快直接沖破胸膛,但腦海中什么感覺也沒有。身體的反應(yīng)和心里的反應(yīng)完全割裂開,等回過神的時候,天禮已經(jīng)蹲在了琴酒面前。 手指搭上琴酒的脖子——還有脈搏。 于是那顆心臟又乖順地縮了回去。 “天禮——”有人在喊他。 天禮側(cè)過頭,波本半跪在奄奄一息的佐久間面前,雙手按著她鎖骨的某處想要止血。 可這只是徒勞的,紅色液體從被按住的地方不斷向外滲,把他的半個胳膊都染成鮮紅。 “琴酒察覺到了計劃,他想殺了佐久間。”波本扔過來一把槍,“公安的人被伏擊了,蘇格蘭生死不明,琴酒被麻醉|槍擊中,外面還有組織的人,我們帶不走他,趁這個機會殺了他!” “你暴露了嗎?”天禮從地上撿起槍,來開保險栓。 “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在我打算動手之前他就對佐久間長官開槍了,然后現(xiàn)場開始混亂?!辈ū疽е?,“你來得正好,殺了琴酒,立刻從組織撤退,回到公安那邊去?!? “佐久間對你說了什么?”天禮歪過頭,問。 波本:“……” “因為這次的行動,蘇格蘭暴露了。琴酒如果死在這里,你也會暴露。而不管怎么樣,公安和組織都需要我的情報,沒有確切證據(jù)的情況下,我的立場都是安全的?!? 天禮看著波本沉下去的表情,心下了然。 他們之間太熟悉了,一丁點小的變化都能讀出很多東西。 他輕輕說:“作為唯一接頭人的我死掉的話,沒有任何留檔的早乙女會很危險,沒人能肯定他的立場,是這樣說的嗎?” 波本悶聲不作答。 半小時前,在琴酒對佐久間開槍的時候,說了這么一句話—— 不需要別的選擇,他的選擇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從那一刻起,波本就明白了琴酒來這里的原因。 清算叛徒是一方面,他想要殺掉早乙女天禮的接頭人。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天禮的檔案已經(jīng)被徹底刪除,只想著即使這樣做,也只是讓天禮對組織的仇恨更深而已。 他們都是從佐久間教導(dǎo)出來的臥底,即使天禮經(jīng)常被評價為冷漠刻薄而不自知,但他的心其實很容易變得柔軟。 波本一直都知道的,天禮是一個別人對他好一點,他就會記在心里的人。 接著,佐久間在失去知覺前告訴他,無論如何也要殺了琴酒,他和早乙女之間已經(jīng)變得沒那么簡單。 早乙女是通過琴酒加入的組織。 即使處境那樣危險,早乙女也沒有被琴酒懷疑過。 早乙女從來沒有透露過琴酒相關(guān)的情報。 要么有人施舍了一片面包,那它就會沖著主人汪汪叫;要么懷著憤怒和迷茫餓死在街頭。波本,你不會想要你的朋友變成那樣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