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子厚,做人嘛!總要樂觀些,你這些年身體如此差,就是郁結于心。”劉禹錫寬慰老友,提起這件事,也難免有些悲哀。 比起活到七十高齡的劉禹錫,柳宗元可以說是壯年而亡。 兩人最終要分開,一個去湖南,一個走四川。 這兩個地方,在現代或許是好地方。 文化娛樂之都和川渝美食遍地之處。 但在古代,永州地處湖南廣西的交界,幾百年前的這里位置偏僻不說,全部人口都不超過千戶。 不僅如此,這里蛇蟲遍地。 時年三十二的柳宗元到了這里之后,甚至沒有可以住下的地方,只能暫居龍興寺。 “我是天下最不孝的。”柳宗元望著龍興寺的牌匾,笑容苦澀,咬著牙站在門口久久不敢進去。 看得站在旁邊的姜煙也跟著揪心。 柳宗元到了永州不過半年,跟著他一道來的母親便在永州去世。 幼時便跟著母親說文學字的柳宗元,哪里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昔日范陽盧氏的女子,去世后卻被他這個兒子所連累,扶靈回長安都做不到。 之后,柳宗元的女兒和娘也在永州夭折。 想到母親和女兒,柳宗元跪在龍興寺前,失聲痛哭。 “我做錯了嗎?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做錯了!為何?為何老天要如此待我?” 劉禹錫連忙上前,拉起好友,動作甚至有些粗魯,只笨拙的拍著他的后背,低聲道:“我們有什么錯?無非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伯母與和娘知道你為她們過了這么多年還在傷心,泉下有知也會不安。子厚,既然已經如此,那只能繼續走下去。” 姜煙走上前,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柳宗元。 白居易和元稹的起起伏伏,與他們這一貶再貶的境況是完全不同的。 姜煙知道,幻境里也有如今的皇帝,唐憲宗李純。 也不知他看到之后會是什么心情。 柳宗元和劉禹錫做錯了嗎? 并沒有。 從姜煙的視角,他們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唐的未來。 前三十二年的人生,柳宗元壯志凌云。 但一切都隨著唐順宗李誦的去世,掩入塵土。 劉禹錫的話,也是時的拉回柳宗元的思緒。 瞥見一旁的姜煙,柳宗元還有些抱歉的拱手:“讓姑娘見笑了。” 姜煙沉默著搖頭。 仕途打擊,母親與女兒去世。 自此,柳宗元在永州便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不僅如此,柳宗元的弟弟也因為他,哪怕考取了進士,也無出頭之日。 在唐朝,柳宗元的詩才其實并不突出。 可經歷種種,姜煙也不奇怪,他為何能寫出“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樣的詩句。 真正體會過寂寥悲苦,才能只用這二十個字,便說盡了孤獨凄涼。 悲痛打不到柳宗元。 在劉禹錫來信的安慰,以及弟弟和友人的陪伴下,柳宗元很快振作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