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四弟方才不敢見我,是從我手里奪走的皇位?”這話說出來,都不需要姜煙解釋,朱標就笑著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 “四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便是……” 朱標相信自己的弟弟,也相信自己不會做對手足兄弟不好的事情。 便只有一個可能。 “我死了,是嗎?” 姜煙覺得這個話題是不是有點過于沉重? 而且,真的有人可以面對自己的死亡這么坦然嗎? “只有這個可能了。”朱標輕嘆,倒也沒有姜煙所想的那么坦然。 看四弟的年紀,自己應(yīng)當是去世得很早。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是他不孝。 “按照爹的脾氣,還有我的性格,繼位的是我兒子。只是,不知是哪個。” 按照朱標如今的年紀,他已經(jīng)有一女四子,長子雄英,如今是個能跑會跳的壯小子。 是他吧? 姜煙聽著朱標的低喃,第一次覺得原來提前知道歷史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對于這些經(jīng)歷者來說,竟然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朱標長子朱雄英,八歲夭亡。 同年一起離世的,還有馬皇后。 這十年后,朱標也英年早逝。 十年間,朱元璋就是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 留給他的,只有一把冰冷的龍椅。 而他,還要守著這把龍椅,將它交到孫子手中。 朱標注意到姜煙欲言又止的神色,頓時明白自己的猜測有誤。 一時間也沉默下來。 “你就仔仔細細的告訴我,你是怎么打得仗!自己打得爛,還往宦官頭上推?你當你祖宗我腦袋里的都是草?你一個皇帝,聽太監(jiān)的話,說出去丟人嗎?” 朱元璋是不相信朱祁鎮(zhèn)在土木堡一戰(zhàn)中就聽王振那個太監(jiān)的。 說去哪里就去哪里。 沒準就是這個混賬玩意兒自己打仗沒打好,先什么都推到王振頭上。 反正王振死了,死無對證啊。 還想著回去再當那個一身干凈的皇帝呢! 朱元璋氣得幾次說臟話。 偏偏幾次差點說到朱祁鎮(zhèn)祖宗頭上。 那真是,越說自己越生氣,一張老臉都給氣紅了。 一旁的馬秀英也沒想到。 這個后代子孫能這么離譜。 就是她聽了都一肚子火氣,更別提朱元璋。 馬秀英拍著朱元璋的后背給他順氣,說:“你跟他計較這些也沒用了。方才姜姑娘都說了,歷史歷史!那都是已經(jīng)做完了的事情。” “我知道啊!過去的事情就當翻篇了嗎?那我剛才打了他,現(xiàn)在翻篇,但是我接下來還想打呢!”朱元璋頭一次覺得自己嘴皮子這么利索。 說完又想起,這都是不肖子孫氣得啊! 嗨呀! 更生氣了。 現(xiàn)在還突然有點羨慕趙匡胤。 靖康恥的丟人玩意兒是兄弟的種,不是自己的。 他老朱就這么倒霉。 朱祁鎮(zhèn)這混賬玩意兒還真是他的種! 氣不過的朱元璋干脆踹了旁邊的朱棣一腳,罵道:“你的好曾孫!” 朱棣:??? 他踹朱祁鎮(zhèn)踹得正來勁兒,冷不丁就被親爹踹了一腳。 當了這么多年皇帝,下意識要喝過去。 一扭頭,對上他爹那張氣得脹紅的老臉,頓時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馬皇后輕輕扯了朱元璋一下。 大概是因為這個時空沒有皇帝,也沒有皇宮,馬秀英的動作比起當皇后的時候要大膽了些。 “行了!你連你兒子都管不了,還要老四去管三代人嗎?”馬秀英覺得朱棣這一腳挨得實在冤枉。 說是說虎父無犬子。 那英雄老子狗熊兒子的事情也不少。 要怪也只能怪這孩子的親爹,繼承人如此重要的事情也不再三斟酌,多方考量。 朱元璋感覺到手上熟悉的動靜,頓時歇了火氣。 他這么多年,每每動怒,之后總是一陣悵然。 無比懷念那個在旁邊扯著自己袖子,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妻子。 “你說得對!管他們干什么?我跟你說,這個地方有種點心特別好吃,又軟又甜,我?guī)闳コ浴!敝煸安还鼙淮虻帽乔嗄樐[的朱祁鎮(zhèn)。 既然事情已經(jīng)改變不了,打死朱祁鎮(zhèn)也沒有辦法。 那他自然就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別的事情上。 這個世界的小蛋糕那真是滋味好得不得了。 秀英肯定喜歡。 馬秀英拍拍朱元璋的掌心,兩人走的時候也沒有叫上朱標,擺明了是要讓兒子們自己去處理他們之間的事情。 老夫老妻走出后院,步伐依然穩(wěn)健。 只是朱元璋頭發(fā)上還帶著一點藥水味,出賣了他看起來年輕了不少的容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