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早上洗漱過去客廳的時候, 霍念生說:“你好像都不怎么喊我名字。” 陳文港一愣:“嗯,怎么了?” “還‘嗯’。”霍念生抱怨, “霍少爺霍少爺?shù)? 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是故意寒磣我,跟我保持距離。以前不跟你計較, 此一時彼一時了。” “我也不是沒喊過你……”陳文港被他從背后抱著, 按著衣服里輕浮作亂的手,“別……” …… “以后記著這個教訓。”霍念生在他后頸印下一點溫度, “我聽得不高興就要罰的。” 在家里沒有客房送餐服務可叫,霍念生打開冰箱:“你想吃什么?” 陳文港跟在旁邊往里看,猜是家政人員填滿的:“你會做飯嗎?” 霍念生拿出一盒雞蛋:“你呢?” 陳文港搖搖頭。所謂會和不會中間還有一大片緩沖地帶,他就算會廚藝也只是能入口, 其中做得最拿手的是給哈雷準備的狗飯, 給人吃的還要另算。 像他這樣長了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不會做飯似乎是理所應當?shù)氖隆5愇母鄣共皇沁@樣想的。熱愛下廚更像熱愛生活的人的特權(quán)愛好, 他不知道他算不算得上。多半算不上。 霍念生把他抱到中島上坐著:“那就看看咱們怎么能不餓死吧。” 陳文港笑了,又跳下來,看他把一樣樣食材鋪開擺在臺面上。 在上面坐著, 讓他覺得自己仿佛也是一道菜,等著被下鍋。 最后霍念生烤了一包面包胚, 夾上雜七雜八的食材,做了兩個配料豐富的明治。 一口下去,面包外脆內(nèi)軟,生菜、雞蛋、文魚、熱狗腸、酸黃瓜和黃芥末醬混在一起,陳文港很容易養(yǎng)活,吃什么都不挑剔, 對他來說這已經(jīng)是個盡善盡美的早晨。 他一邊咬一邊給大伯陳增發(fā)消息,約了個時間,打算解決堂妹陳香鈴的問題。 霍念生隨手打開電視新聞。 早間新聞的主播正在播報全球經(jīng)濟動向。 霍念生倒了兩杯橙汁,從桌上推過去一杯,直到陳文港手邊,語調(diào)像在調(diào)侃他的敬業(yè):“跟領(lǐng)導聯(lián)系過了?今天是不用上班么?” 陳文港點頭,視線從電視畫面轉(zhuǎn)到他臉上,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在斟酌。 霍念生問:“怎么了?” “我在考慮一件事。” “嗯,是什么?” “你覺得……如果我從鄭氏辭職會怎么樣?” “我還當是什么,也值得你這么小心翼翼。”霍念生說,“當然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他肆意打量陳文港,笑道,“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每天陪著我……我說不定會更高興。” 在他嘴里仿佛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陳文港笑了笑,卻仿佛心頭卸掉了一塊石頭,為了他的態(tài)度,覺得有些輕松。 因為實際上并不是這么回事,不單單是要不要辭去一個職位的問題。 是他的人生走到了一個岔路口。 想想,離開鄭氏,他以后只是鄭秉義一個有名無實的養(yǎng)子,不繼承任何財產(chǎn),不在鄭氏工作,背后也不再有什么結(jié)實的倚仗。他更不可能直到十歲、四十歲還寄住在別人家里,總得搬出來,自己生活。 那時候他就只是一個住在老城區(qū)街巷里、在公益機構(gòu)上班,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至少如果大伯和大伯母知道,一定會歇斯底里、竭力阻止他走到結(jié)果。 這么想著陳文港倒下了決心,要抓緊時間先解決一些能解決的事。 * 和大伯說好見面的時間是在下周五。那天陳文港要上班,中午可以出來見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