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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豪門養子重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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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秉義的御用律師姓曹,    陳文港約他見面的原因簡單,為了他父親的遺產。

    當年陳文港父親去世,遺產分配事宜都由鄭老爺派的律師見證,    簽署協議。

    在會客室,    他跟曹律師握手,    對方客氣地請陳文港落座。

    這位五十來歲的法律精英,思路清晰敏捷,    腦子像臺大容量電腦。即便過去十多年,他對陳文港的情況仍記得一清二楚。因此交流起來相當順暢,實際只用了二十多分鐘。

    陳文港心里嘆息。

    大伯那邊的問題其實在法律上從來不算什么問題,更不需要偷房產證。有一個好的律師,手段總會比困難多。真正的問題只是他親緣淺薄。

    但強求也求不來罷了。

    “另外你提到,    這些年來你父親的房子是對外出租的狀態——”

    “我的要求只是騰出來,可以回去住就行了。”陳文港說,“其他都勞駕您了。”

    曹律師聽他這么說便知道了分寸:“我明白了。”

    走出律所的時候,俞山丁的車還停在剛剛的地方。霍念生下了車,靠著車門抽煙。

    他看到陳文港,    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陳文港向他走去,    霍念生為他拉開車門。

    回程仍是霍念生開車,送陳文港回鄭家。

    路上俞山丁問:“事情都辦完了?”

    “還沒。”陳文港扭頭看他,    想了想,    余光瞥的卻是另一位,“俞老板,    你認識的人多,    有沒有什么執業四五年的年輕的律師朋友?”

    “哪方面的?怎么一定要執業四五年?”

    陳文港文靜一笑:“年輕律師手里的案子少,    比較親力親為,    執業有一定年頭,又不至于太沒經驗。比起大價錢請金牌律師,這種更合適普通人。最好是擅長網絡名譽糾紛的。”

    俞山丁摸了摸下巴:“什么名譽什么糾紛?網暴那種的?”

    陳文港說:“沒有那么嚴重。只是有點閑言碎語需要處理。”

    鄭家養的律師團不是吃白飯的,他剛見了個金牌律師出來,就要私下另找,那么這件事顯然不愿為人所知。陳文港語氣輕描淡寫,卻大有值得琢磨的空間。

    至少俞山丁就在瞎琢磨。

    “那比起俞老板,你應該問我。”霍念生插嘴,并且說不出是自豪還是不以為恥地笑了一聲,“你知道我的律師每年幫我向狗仔發多少律師函么?”

    金城狗仔出了名的膽大包天,尤愛盯著豪門爆料,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他們不敢扒的人,見報頻率或多或少而已。如霍念生這樣行事高調之徒,就是備受青睞那一種。

    有好事者甚至稱他和狗仔是相愛相殺的共生關系。要是哪陣子沒選題,小報雜志又要吃飯,把他拉出來找素材,通過面相身材分析他的性能力和夫妻宮都有過。

    因此陳文港笑言:“律師函發多了就不夠嚇人了。沒準狗仔當你跟他們撓癢癢。”

    霍念生哈哈大笑,毫不生惱:“那怎么辦呢,殺雞儆猴,拉一個出來灌水泥沉海?——我把律師聯系方式給你,你有什么事自己找他,跟他說是我讓你去的。”

    車到鄭家門口,霍念生果真給陳文港一張名片。

    陳文港掃了一眼,律師姓祝。

    霍念生沒問半句他的目的,只說如果祝律師不擅長的范疇,也可推薦合適的人選。

    他語氣輕浮,這個好像隨隨便便推過來的律師,陳文港卻也認識。

    霍念生尚會知道,前世正是這位祝律師拿著他的遺囑文件,放在陳文港面前請他簽字。

    起初他當了霍念生十年的心腹,后來又當了陳文港十年的心腹。

    名片邊緣割著指腹,陳文港笑了笑,抬頭向他道謝。

    霍念生倚著車門和陳文港說話,他臨走前,陳文港把披著的他的外套脫下來。

    然而衣服已吸了水,沾了潮意,陳文港才一遲疑,霍念生卻已經接過:“我找人處理就行了。你不用管,趕快回去。”

    俞山丁也下了車,繼續愿賭服輸,跑到駕駛座充當司機。他笑呵呵地跟陳文港道別。

    離開前,霍念生沒來由地又叫了陳文港一聲。

    陳文港微微彎腰,透過車窗往里看他。

    霍念生微笑:“差點忘了說,寶秋送了我一瓶酒,她說是你選的。多謝,我很喜歡。”

    陳文港彎了彎眉眼,與他們揮手作別。

    俞山丁從后視鏡看到他的倒影,車開遠了他仍在原處目送。

    他身上沒有屬于年輕人的青澀,他站在那,就是歲月沉淀下來的穩重和溫柔。

    *

    下午三點的鄭宅,客廳空空蕩蕩,一個主人家也沒在,不知都去忙什么了。

    陳文港在門口換了干凈的鞋,走到樓梯間的拐角時被鄭玉成堵住。

    上次場地出了紕漏,鄭玉成一朝被蛇咬,更加忙成陀螺,恨不得每個細節都摳一遍。

    陳文港日子過得比他輕省,甚至跟他從早到晚見不了幾面。

    鄭玉成有話跟他說,卻支支吾吾,找了個蹩腳開場白:“……大姐想請我們吃飯。”

    他說的大姐是已經出嫁的鄭冬晴。

    “她說她和姐夫都不知道朋友推薦的策劃公司會是這樣,差點給我們惹出那么大麻煩。大姐心里其實過意不去,所以想和姐夫一起,給我們賠個不是。”

    陳文港婉拒:“有的人最喜歡殺熟,她要是知道那公司是那個鬼樣子,肯定不會推薦給你。飯我就不吃了,你們聚。她是你姐姐,你平時本來就該主動找她吃飯,多關心她一下。”

    鄭玉成目光難言,陳文港這么說是真的要跟他生分了。

    換成以前,陳文港但凡跟他這么你的我的打官腔,他早就炸了,然后一定吵架。

    現在他好像已經失去了吵架的那個心力,而陳文港只想回去換身干凈衣服。

    鄭玉成再一次拽住他:“等等,我才知道,皇冠的場地是你去跟霍念生要的。”

    那天毛經理帶陳文港和小林去找俞山丁協商,回來之后事就妥了,中間細節無人知曉。

    而毛經理是多會鉆營的一個人,他見陳文港不聲張,小林又沒權利直接跟鄭玉成匯報,整件事全憑他自己一張嘴,講著講著功勞就全成了他的。

    鄭玉成信以為真,一直以為是他許以重利,從俞山丁那里下手搞定的。

    直到昨天所有人加班,閑聊的時候聽小林那姑娘提了一嘴,才發現不是這么回事。

    “別想那么多。”陳文港卻說,“你知道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了。其他不重要。”

    鄭玉成仍然堵著路,他執著地問陳文港:“霍念生有沒有難為你?”

    陳文港說:“沒有。他很痛快就答應了。”

    鄭玉成對于這個“痛快”表示懷疑——這種近乎友好善良的形容詞,聽起來跟他印象里的霍念生真不容易扯上關系。他還想再問什么,張了張口,可是他又能怎么問呢。

    他霍念生是什么善男信女,何以就對陳文港那么痛快?

    鄭玉成不愿往壞的那一面多想,他下意識避開某些可能。

    那些可能卻像蟲子一樣在心頭噬咬,不是劇烈地疼,而是又麻又癢。

    “總之你別再和他有太多接觸。他那種人不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的。”

    “嗯,好,知道。”陳文港說。

    “你別誤會,我不是想干涉你和誰交朋友,和誰來往。”鄭玉成蹙著英挺的眉,“只是你太天真了,容易相信別人,我怕你被別人利用自己還不知道。”

    走廊上有人朝這邊過來,且咳了兩聲,是管家林伯的聲音。

    陳文港向后退了一步,跟鄭玉成拉開距離。

    林伯走到跟前,皺了皺眉,摸摸他的領子:“淋雨了?”

    陳文港忙說:“沒事,已經快干了。”

    “那也趕緊換衣服去。哪就干了?濕氣都捂到關節里了。”

    在老管家的注視下,陳文港蹬蹬上樓,把鄭玉成丟在后頭。

    他回到自己臥室,洗了個熱水澡,把頭發吹干,換了身黑色的家居服,胸口位置用白線繡了一艘帆船。聽到有人敲門,他過去打開,林伯用托盤端了杯姜茶給他。

    “剛剛小梅來送了一趟,說敲門你沒開,我就猜你在洗澡。”

    “抱歉,我沒聽見。”陳文港接過,道了謝,想了想又道,“我剛剛跟鄭玉成沒說什么。”

    林伯拍他一計:“什么話?說的我天天的工作就盯著你們似的。在一個家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也沒人讓你們一句話都不說。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了。”

    姜茶是甜的,里面加了紅糖,幾乎嘗不出辛辣味,熱騰騰地冒著白煙。

    陳文港喝了兩口,很快身上有了熱意。

    他把祝律師的名片收到皮夾里,然后把托盤和杯子送回樓下,等傭人來收。

    這一天沒有其他特別要緊的事要做了,家里又沒其他人在,陳文港浮生偷得半日閑,上樓的時候他去書房隨手找了本書,回到臥室,打開音響,隨便挑了個音樂,鉆到床上。

    溫暖干燥的環境讓人慵懶,他腿上搭著毯子,一頁一頁地翻看。

    書是一本帶點科幻色彩的恐怖小說,跟陰沉的天氣互相映襯。窗外的雨依然下一陣停一陣,這會兒又開始了。雨點敲在玻璃上,和舒緩的鋼琴曲交織成一種別樣的節奏。

    陳文港不知看了多久,柔軟的困意漸漸上來。

    他把書放在床頭柜上,往下滑了一截,用毯子裹住自己,闔上了眼。

    不知由于白噪音加持,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這一覺他睡得寧靜安穩。

    *

    他睡著的時候,霍念生剛回到自己辦公室。

    助理aanda使了個眼色,示意有客人。

    他的弟弟霍京生在里頭等著,已經待了一陣子。

    霍京生手里無聊地把玩著一支飛鏢,這是他辦公室里的小玩意,圓形的靶子掛在門邊。

    見到他,霍念生迎上去:“等很久了嗎?要過來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

    兄弟倆假惺惺地擁抱。

    霍京生笑道:“本來就是路過,臨時起意想來看看你。大哥這里還是氣派。”

    他對面是整面巨大的落地窗,半城景色一覽無余,遠處能望到黑茫茫的海面。

    aanda走進來,給他面前的茶杯續茶,又給霍念生端來一杯濃縮咖啡。

    霍念生的熱情只爆發了那么一下便收放自如,往寬闊的實木辦公桌后一坐,順手打開一份文件夾,懶得理人。霍京生被硬生生晾在會客沙發上,臉上有些僵硬,眼珠子轉了轉。

    他把飛鏢扔回茶幾上:“大哥,其實是二叔讓我來的。”

    “他老人家怎么樣?”

    “他這兩年身體不如從前,年紀大了容易心軟,讓你不忙的時候回去見見家人。”

    聞言霍念生卻問:“不好,是有多不好?”

    “什么意思?”

    “腦梗?心梗?腫瘤?半身不遂?還有幾年活頭?”

    “你……他……”霍京生一口茶岔進氣管,嗆咳起來,臉色憋得通紅。

    霍念生噗嗤笑出聲,重新走過去,一彎腰,把他扔下的飛鏢撿起來,手指捻著轉了兩下:

    “開玩笑的!這么驚訝干什么?你又不是頭一天知道,我這張嘴說話不中聽。身體不好,該退休退休,該療養療養,老年人就該釣釣魚,溜溜鳥,不要操那么多咸淡心。”

    霍京生咳了半天才緩過來:“大哥。”他干笑兩聲,“你是不是還記仇?”

    霍念生在他旁邊坐下,兩條腿一伸,搭在茶幾上。他胳膊長腿長,這么一來就把霍京生擠到沙發一角。霍京生不欲跟他親密地挨著,可憐巴巴地往旁擠,頗為局促。

    霍京生試探道:“二叔他……”

    嗖地一聲,磨得銳利的鏢尖刺入七環的位置。

    “手生了。”霍念生嘖了一聲,扭頭看他,“你剛剛說什么?”

    霍京生訥訥。

    前幾年他們父親去世,一眾子女遺產大戰,他和二叔私下結盟,但,霍念生不也早就勾結了三叔?二叔想將他們一軍,最后在三叔的斡旋下,霍念生拿股份,去彰城,一氣呵成。

    霍念生負責霍氏在那邊的地產開發和風險投資,霍京生來之前,二叔讓他打探,但不要問生意,閑聊即可。然而這也聊不出什么來,霍念生儼然甩手掌柜,只有吃喝玩樂信手拈來。

    霍京生換個策略,張了張口:“二叔希望你能……”

    又是嗖地一聲,另一支飛鏢脫手,比剛剛離靶心近一點,擦著邊算是個九環。

    霍京生皺著眉叫了一聲:“大哥!”

    他面前茶幾上幾份娛樂小報,霍念生來之前,霍京生已經無聊地翻了個遍。

    此時忍不住低頭再看一眼。

    這份調侃馬某公子請了一堆公關討好霍念生,結果弄巧成拙,惹得人翻臉就走,在知情人士中傳為笑料,那份爆料隔天霍念生便跟當紅女星深夜出入酒店,揣測房內何其香艷……

    助理不知怎么想的,大大咧咧擺在這里。當然,也能是就買回給老板過目的。

    但她的老板看到了,顯然也并不放在心上。

    霍京生無奈地說:“二叔也是想勸你收斂一點,你在彰城,天高皇帝遠的就算了,現在回來還整天被人傳些荒唐事。你還想進董事會,股東們怎么可能放心?股民的信心就是墻頭草,難道我們都要為了你一個人提心吊膽,天天起來看報紙上有沒有你的丑聞嗎?”

    霍念生笑而不語,既不生氣,也不在乎,儼然對他的話全不往心里去。

    霍京生有些沉不住氣:“大哥,這些你是要考慮清楚的。”

    霍念生微笑:“先聽說你好事將近,看來你是考慮清楚了?”

    霍京生扯出個笑:“還不算,只是有合適的對象,還在相互接觸。”

    霍念生把腳從茶幾上放下來,改為蹺起二郎腿:“恭喜恭喜。”

    霍京生勸道:“結婚這個事情,雖然都說是圍城,該進還是要進的。重點是找到合適的人。像你,就適合那種溫柔賢惠的,懂事,不鬧,家里頭給個名分,私下又不耽誤你玩……”

    男人終究懂男人的想法,霍念生面上不顯,眼神浮動了一下。

    aanda突然敲門,提醒霍念生馬上有會要開。

    霍京生正欲再接再厲,見狀只好先行告辭。

    aanda送他回來,一推門,便見老板吊兒郎當坐在沙發上,捏著一只飛鏢向自己比劃。

    她面不改色,耳邊只聽咻地一下,飛鏢尾翼旋轉,裹著氣流,正中靶心。

    她側頭往靶子上看了一眼,語氣平平地說:“這種行為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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