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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北瀾瞥了云寶玉一眼，然后就看向云挽月。

    他剛才又一次覺得自己要死了。

    但這不是讓他最難受的地方。

    讓他最難受的地方，是他又做夢了，夢到自己幽禁了云挽月，夢到他放血救沈蓉兒。

    他不想這樣做，但若是不這樣做，云挽月就無法活下去。

    而且夢里的他，對沈蓉兒充滿了歉疚。

    因為沈家人的死。

    他每次去見云挽月的時候，都會覺得心中難受異常。

    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他前世的時候，對沈蓉兒的感情，已經沒有什么情愛，只有歉疚了。

    至于他的情愛給了誰？他不敢想，也不敢說。

    夢中的他，如同整個人都在分裂一樣，想要報復她，又想要給她一條生路。

    最終，他選擇給她一條生路。

    人人都覺得，她離開瀾王府不會再活下去。

    但只有他清楚，她不會死。

    但每次她看到他，冷漠的神色之中都帶著幾分厭惡。

    他也不想自己變成自己最瞧不起的，背棄承諾的人，所以就一直保持著距離。

    夢是苦的。

    也幸好是夢。

    醒過來的時候，夜北瀾的心頭還有一種夢中帶出來的余韻在心頭。

    那種情緒讓他有些悵然若失。

    不過很快，他就聽到這姐弟兩個人在商量拋尸的事情，一時間忍不住開了口。

    “我沒死?！币贡睘懹行┦懿涣嗽茖氂竦拇笊らT。

    云寶玉的心落在了肚子里面。

    人沒死就好。

    只要人沒死，他覺得問題就不大，只要夜北瀾沒聽到姐姐在自己的墳邊上說馬上嫁人的事情。

    就算他們兩個人商量更過分的事情，夜北瀾應該都不會真生氣。

    不得不說。

    此時云寶玉算是把事情看明白了。

    夜北瀾還真是沒有生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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