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還用你說。”導師笑過,嚴肅道,“恬恬,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吧,國家很缺你這樣的人才。” “是,老師,”阮柔同樣認真保證,“作為第一批大學生,我清楚知道我的價值和努力方向,定不會辜負老師您的一番教導。” “那就去吧,別的不用多擔心,還是那句話,研究需要的就是耐心與細心,只要堅持,科學總會給你答案。” “是。”阮柔立正,隨即轉身離開。 收拾著行李,她心中忍不住激情澎湃。這實在是個特殊的年代,人人心中都有信仰,為了心中那團光,他們愿意為之奮斗終身,恰好,她也有了追尋的目標。 幾日過后,心儀的工廠再次投來意向,雙方懇切交談一番后,對方當即表示,會向上面調她過去,阮柔欣然應允。 這就是除學習成績外另一項重要因素了——人脈,不拘是老師、家人抑或其他,只要有了關系,能牽線搭橋,就總比一般人多了些許機會。 臨近畢業,學校里久違地燃起了股離愁別緒,作為高考后第一批畢業的大學生,他們即將奔赴各自的崗位,或許留在京城,也可能天各一方,再不相見。 如今的分配制度,一般而言,會優先打回原籍,故而比起本地人,外地的同學更多了幾分急躁,找門路的找門路,聯系人的聯系人,但到了如今,其實基本都定下來了。 宿舍里,有人默默垂淚,既是為即將的離別,也是為了回歸家鄉的無奈。 “好了,不管被分配去哪里,大家都是為國家做貢獻。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如今終于到了咱們學以致用的時候,應該高興點才是。”說話的是東北的一位姑娘,性格粗獷豪邁,一向是宿舍里的大姐大。 “大芬,你就不傷心嗎?”有人問道。 “傷心什么,”名為大芬的姑娘十分爽快,“如今東北是重工業集中區,我回去了,還有的忙活呢,我已經迫不及待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了。” “噗嗤。”眾人皆忍俊不禁,不知不覺中竟然釋懷不少。 “是啊,大芬說得對,咱們以后大多數還是要從事研究和制造,以后有什么問題,大家還是得多交流多溝通,就跟之前一樣才好。” “就是就是。”一人提議,其他人紛紛附和,不管在哪,對于未來她們都有著殷切的期盼。 幾人之中,唯獨本京城本地的左安婷低垂著頭,仿佛對她們所說的一切都沒興趣。 阮柔悄悄走近,問她,“你家里人還是不愿意讓你進廠嗎?” 左安婷點頭,眼中滿是失落。 阮柔了然,頗為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左家是書香世家,祖祖代代都與藝術和文字打交道,左父如今在京水大學教歷史,左母在京城一所高中教語文,左家祖父學的是音樂,左家祖母精通畫畫,尤擅國畫,可以說,整個左家都飄散著藝術的芬芳。 而左安婷作為左家這一代唯一的孩子,卻偏偏基因變異,喜歡上了理工科,大學瞞著父母偷偷報了塑料工學專業,鉆了四年的實驗室,好好一個姑娘家,常常弄到滿身臟污,實驗重要關頭更是顧不得洗澡洗衣服,經常受到全家上下的嫌棄。 大學專業被女兒改掉,他們沒辦法,總不好跟學校直接表明他們的嫌棄,但在大學分配工作上,左家父母就實在忍不住插手了,本來左安婷即便按分配也該去工廠,偏偏被運作到了教育部門,成了一所初中的化學教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