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傍晚, 四人結伴回村,凌沖霄又與李瑯嬛走在一起論道,白濟安和夏連翹則不知不覺落到二人身后。 白濟安看了眼前面那個冷淡高傲的少年, 忍不住看向夏連翹:“你到底怎么把凌道友氣成這樣的?” 話雖如此, 但夏連翹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過獎。” 白濟安看了一眼凌沖霄,又莞爾:“不過凌道友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倒是多了些人氣。” 他當她是為誰。 看到白濟安竟然還能莞爾看著李瑯嬛與凌沖霄并肩而行,夏連翹簡直無奈,“白大哥, 你真的不覺得凌道友他對瑯嬛……” 她本來是想激起白濟安一點危機感。白濟安聽聞她的話一愣,看起來倒像是想起來什么,用飽含探究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夏連翹一怔,還沒搞明白白濟安為什么這么看她,白濟安若有所思地以折扇抵住下頜, 道:“說來奇怪,我也未曾見連翹你在凌道友身邊這般多話。” 這本是白濟安隨口一提,但夏連翹心竟然莫名一緊,又開始咚咚咚敲起打鼓。 就像犯罪分子被當場逮捕,下意識想要遮掩, 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遮掩什么, 磕磕絆絆地含糊地問:“有嗎?” 白濟安“刷”地揚起折扇, 笑道:“也罷, 許是你們這些小孩兒湊在一起玩鬧罷了。” 夏連翹:“瑯嬛與我年紀相仿,我看白大哥你可未曾將瑯嬛當作小孩。” 白濟安被她反擊得一時語塞:“瑯嬛好友……與你畢竟不同。” 夏連翹認真糾正:“就算如此,瑯嬛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呀。” 白濟安聞言默然不語。少女大多時候處事冷靜豪爽, 不拘小節,甚至還有些男孩子氣,的確常讓人忽視她的性別與年紀。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接下來的這一路夏連翹和白濟安都各有所思。 夏連翹的腳步走得非常沉重。 她真的有點兒多話了嗎? 躺在床上,夏連翹百思不得其解,一閉上眼,眼前竟又浮現出在破妄鏡中的那一幕。 “我不會殺你。” “懼情而斷情,名為恐情之所累實則怕道心不堅。” 少年神態疏淡,白衣勁挺,字字昂揚,鋒芒流金,直入云霄。 “欲效大道無情,畫虎不成反類犬,走火入魔,徒增笑柄耳, 此等不智,不勇,不堅,不義的小人行徑。” “吾凌沖霄絕不屑為之。” 平日里不去多想還好,這一想夏連翹猶豫半晌,把頭埋在枕頭里倒是有些輾轉反側了。 她覺得她調戲凌沖霄完全是處于自身的惡趣味,也沒想這么多。 可現在這么一想……好像不單單如此? 不管之前她對凌沖霄是什么態度,老實說,當那天在破妄鏡里,她躺在地上忍不住流淚的時候,少年對她說,“我不會殺你。” 嗓音輕且冷,沒多余的感情,卻一諾千金。 夏連翹默默把枕頭扭成糾結的麻花狀,可能,在那一刻,她稍微,稍微有那么在意吧。 可她迷迷糊糊,不太確定地想,好像也就這樣了? 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夏連翹抿抿唇,坐直,捋了捋亂七八糟的頭發,怔怔地就看著窗外發呆。 不知道為什么,她一想到這些事,就有點兒想哭,就好像自己一個人行走在一個黑黝黝的森林里,她很焦慮地想找到方向,但不論哪一條岔路通往的都是迷宮。 正思索間門,忽聽到門外有人敲門,門一開,是李瑯嬛站在門口,看到她,李瑯嬛抿唇微笑,眼底若群星熠熠,一雙杏眼又黑又亮,“抱歉,深夜到此,打擾你的睡眠。” 女兒的到來簡直能瞬間治愈一切,夏連翹精神一振,忙把枕頭丟到一邊,頭搖得像撥浪鼓,“沒關系,我平常睡得都很晚的。” 李瑯嬛:“有時間出去走走嗎?” 瑯嬛女兒相邀,夏連翹自不會拒絕。湘水村附近有一條小溪,月光下,水流潺潺。 二人漫步片刻,李瑯嬛主動開口:“連翹你這幾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連呆萌如瑯嬛女兒竟也覺察出她的異樣,夏連翹心里一緊,她表現得有這么明顯嗎?那凌沖霄呢?凌沖霄有沒有覺察出什么蹊蹺? 李瑯嬛:“說起來你在家中本就受寵,這些日子以來也委屈你陪我們風餐露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