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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霜白睜開眼睛，微微晃了晃腦袋，聲音沙啞：“不是。”

    “那就是你身邊那個易容高手說的？”

    “絕對不是。”穆霜白無奈，“特高課同時端了你們兩處據(jù)點(diǎn)，而我知道的，只有你的雁月樓。”

    聽他說得有理，加上本也懷疑是自己黨內(nèi)內(nèi)鬼干的，錦書也便不再深究，轉(zhuǎn)而對老顧好奇起來：“他，叫什么名字？”

    “一無名小卒而已，他最近也不在上海，與這些事無關(guān)，放過他吧。”穆霜白知道她說的是誰，猶豫了一下補(bǔ)上了一句，“錦書，算我求你。”

    “求”字一出口，前雁月樓老板娘立刻敏感地瞇起了眼睛：“這可是你第一次為了個男人向老娘求情，他對你就這么重要？”

    穆霜白答得意義不明：“才不是。”

    “哼。”蕭旦琢磨了一下，自動認(rèn)定他否定的是“第一次”三個字，心里一氣，從桌上抓起一把摻著細(xì)沙的鹽巴，往他胸口的傷處一抹，滿意地看著對方猛然抽緊的眉頭，拍拍手走了。

    之后的幾天里，錦書沒怎么出現(xiàn)，反而換成了四個蒙著臉的男人，不分日夜地對穆霜白輪番用刑，可重刑換來的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悶哼。漸漸的，穆霜白有些遲鈍的大腦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錦書雖然變著花樣折磨他，卻似乎不是真的想從他嘴里問出駱南的下落，至少并不為南叔的安危擔(dān)憂。不然為何那幾十套刑具，落在他身上的，一只手就數(shù)的過來？疼歸疼，但離他的忍耐限度，還遠(yuǎn)得很。

    穆處長在心里猜測著，如果這算是錦書的計策，抓他只為了演戲，那自己會騙她去特高課劫獄的事，應(yīng)該也是她計劃的一環(huán)，可是這女人如此大費(fèi)周章到底圖什么？

    這幾天，季鳴鴻過得可不比穆霜白好多少。跳下病床后他花了兩天跑遍了整個上海，追著蛛絲馬跡明察暗訪都用上了，一無所獲。老顧和薛遠(yuǎn)煙都不在，行動處的人馬就暫歸李世逡手下，根本不是季鳴鴻能調(diào)動的。76號、特高課、憲兵隊互相踢著皮球，面對大少爺救人的請求敷衍了事。重建不久的軍統(tǒng)自顧不暇，特工們私下又對這個不知道走了多少層關(guān)系的新上任的少爺站長嗤之以鼻，壓根不聽他指揮。

    結(jié)果季鳴鴻處處碰壁，累得要死卻擔(dān)心得睡不著覺，只好跑去米高梅找自家妹子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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