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明棠心中頓起疑竇,卻還記得謝不傾正在她面前。 皇帝陛下再貴重,她也時刻記得捏著自己要命秘密的是謝不傾。 謝不傾其人霸道,最不喜旁人碰自己的東西,若是別人沾染過的,再是愛物,他也即刻丟棄銷毀。 自己既已要獻身,她便也算是謝不傾的半個所有物,明棠可不想落得個“丟棄銷毀”的結局,下意識地往后挪動半步,錯開了小皇帝的手,再深深跪伏:“請陛下恕庶民帶病在身,不敢沖撞龍體。” 皇帝似是有些意外,便聽見謝不傾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明家小郎君體察陛下,掛念陛下龍體,忠心可鑒,便由臣來扶罷。” 明棠聽慣了他于人前自稱本督,這還是頭一回聽他用謙稱。 低位太監稱“奴”或“婢”,混成了頭子便可稱一句“咱家”。不過謝不傾何止混成了頭子,他身雖為內宦,卻比那些權臣還要更權勢滔天。他自稱一句“臣”,雖輕狂自傲,卻也應當是他的身份。 “謝過督主。” 明棠的手落在了謝不傾伸下來的手背上,借力站起。 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站起來的時候,忽而覺得膝蓋酸麻,整個人往前一傾,竟是整個人都往謝不傾身上跌去。 自家的使女不可帶入正殿,故而皆留在各自的馬車處等候了,明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跌得如此猝然,根本無人扶她一把。 明棠瞳孔猛然一縮,腰側卻傳來一股子溫和的大力,原是謝不傾的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身。 謝不傾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明家小郎,身子這般弱,一會子跪便受不住了?” 他的神情不辨喜怒,甚至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乎半個人都跌進自己懷中的明棠,睥下的鳳眼顯得有些冷然:“小郎君,可要站穩了。” 這話說的很有幾分陰惻惻,周圍伺候的幾個小黃門都甚至惶恐地低下了頭。 這位九千歲的脾氣可不好,這般說話,大抵便是動了怒了。 這也正常,這位祖宗甚厭惡旁人近身,若是無關緊要的人,如今都很有可能挨了他一劍送出去了,也是如今陛下在側,九千歲才不敢在龍顏面前逞兇。 明棠也險些這般想了。 若非她腰間正放著一只意味不明的手,極為輕攏慢捻抹復挑地在她腰上摸了一把,明棠就當真信了謝不傾動了怒。 今日她披著的正是謝不傾賜下的大氅之一,這些衣裳皆是按時下京中流行的樣式做的,并無腰扣,寬袍大袖的,極有高士之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