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毀滅與希望-《罪惡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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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蘭妮淡淡的說:“我討厭無意義的糾纏,你這樣做是不會有結果的。”
歌頓大笑幾聲,說:“我喜歡你,而你也會愛上我!這可是預言中說的。”
“你說喜歡我,就是因為預言?”伊蘭妮的神情和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她甚至沒問是從哪來的預言。
“后一半是預言,前一半可不是。我看到了你,然后喜歡上了你,就這么簡單。”
“誰的預言?”
“我的!”
伊蘭妮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說歌頓前面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還讓她有稍許探究原因的好奇心,現在她幾乎可以確定歌頓是個無賴。只是這個男人的眼睛純凈得讓她吃驚,所以才一直沒讓護衛們出手驅趕。可是他如此胡鬧,終于讓她逐漸失去了耐心。
莤又變得興致盎然起來,插口說:“好啊,既然你喜歡伊蘭妮姐姐,總要有所表示吧!要不請我們喝一杯怎么樣?”
伊蘭妮還沒有來得及反對,歌頓就掏出了錢袋,嘩啦啦把里面的錢幣都倒在桌上,指著商隊的人,高聲說:“嗨,老板!我請客,給這些先生們每個人上一杯葡萄……啊,不,麥酒吧……”
歌頓倒出來的錢數量不少,可大多是銅幣,銀幣都沒有幾枚,金幣更是不見蹤影。這點錢,不要說價格昂貴的葡萄烈酒,就連每人一杯麥酒都不夠。歌頓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這個……剛出來冒險,還沒有賺到錢……”
餐廳里很多人哄笑起來,冒險的生活枯燥而危險,難得有這樣的鬧劇可以開心一下。護衛們的臉色更是難看。
莤卻好象對歌頓更感興趣了:“我比伊蘭妮姐姐更加漂亮吧,身材也比她好,你為什么不喜歡我呢?”
茜充滿活力,比伊蘭妮高了半個頭,因為鍛煉武技的原因身體就如獵豹般優雅而充滿危險誘惑的力度,對男人的吸引力明顯要大得多。
“這個……喜歡可是沒有理由的,我看到了她,就喜歡上了。”歌頓抓著頭,回答。
茜可不打算放過他:“那你說說自己有什么本事,可以配得上我的伊蘭妮姐姐吧!”
“你看,我是個貴族!”歌頓從口袋中翻出了一個紋章,上面的紋路已經有模糊不清了,不過仍然可以看出是個相當古老的東西。在現在大陸上,只要有人類的地方,身份就相當重要,許多權利是只有貴族才能擁有的。
“那你的城堡在哪里?有多少領民?”這可是判斷一個貴族實力的標志。
歌頓臉色難得的一紅,說:“祖傳的城堡……早在幾輩前就賣掉了。至于我自己,現在還沒有繼承權。”這話說得委婉,翻譯過來就是這家貴族早已沒落,傳統的領地可能都已失去,屬于失地貴族,而且歌頓還沒有繼承權。
“那其它的呢!”
“我是三級戰士,還沒有選擇晉級方向。”歌頓展示了一下粗壯的手臂和巖石一樣的胸肌。只可惜這也說明不了什么,戰士等級一高,力量不是用肌肉來衡量的。
茜很不客氣地撇嘴:“三級戰士!那還不到處都是。”
“那不一樣!我可是天才,身上能夠使用魔紋構裝的!你們看這里!”歌頓伸出手臂,褪去了護臂。在他前臂上紋著一頭蠻牛的圖案,栩栩如生。這可不是簡單的紋身,而是擁有魔力的魔紋構裝,相當于在擁有者身上裝備了一個微型魔法陣,可以提供強大的屬性加成或是強力技能。擁有魔紋構裝與否,也是區分力量強大的標志。魔紋構裝極為珍貴,不僅僅是它的力量,還在于魔紋構裝師的稀少。每兩個人中就有一個人可以承載一個魔紋構裝,然而上百個人中卻也找不出一個真正得到魔紋構裝的家伙。
“只是蠻牛之力,沒什么稀罕的呢,這也叫天才?”莤顯然見識廣博,一眼就認出了歌頓手臂上魔紋構裝的功能。蠻牛之力會給戰士提供力量加成,很實用,是最普遍的魔紋之一。伊蘭妮的目光卻在歌頓的手臂上多停留了一會,然后皺眉思索。
歌頓從容不迫的戴上了護臂,說:“我沒有錢加載更好的魔紋構裝。不過等我發現了某個遺跡或是殺掉了高級魔獸,就會有錢了。看看我的身體,它可以承載四個魔紋構裝的。”
“這還差不多!”茜勉強滿意。一個人的天資好壞,除了屬性職業外,也要看極限能夠承載多少個魔紋構裝。泰半的職業者一生只能夠裝載一個魔紋構裝,歌頓身上能夠裝載四個,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水準,意味著比普通職業者更多的屬性加成,或者是多出幾個強力技能。
既然這邊沒有進一步的沖突,酒吧其他人的注意力就陸續轉移開去。吟游詩人的歌聲再次響起,強勁低沉的手鼓鼓點與濃烈醇厚的烈酒相得益彰。茜很快就和歌頓變得越來越熟,不停地交流著各種冒險心得,酒也越喝越多。其實她只是個第一次出遠門的孩子,而歌頓的冒險經歷很豐富,一個個故事讓茜聽得兩眼放光。
隨后的時間里,餐廳的氣氛始終很好,足夠熱鬧,卻沒有發生打架滋事之類掃興的事情。當深夜人群終于散去時,人們已經不知道喝掉了店主人多少窖藏,看看吧臺后老頭那滿意的笑容就很能說明問題。就連茜也是搖搖晃晃站立不穩,最后被伊蘭妮拖了回去。
第二天清晨,商隊正常啟程,在離開旅館時,他們忽然看到歌頓早已起來,穿著粗布衣服,正在馬廄中刷洗馬匹,做著仆役們才會干的活。
“歌頓,你在干什么?”茜高聲叫著。
“不夠錢付酒錢和房租,沒辦法,只好干活抵債了!”歌頓的聲音高昂僚亮,充滿陽光。盡管以貴族身份作著仆役的活,他卻根本不覺得有什么難堪的。動作熟練而認真,一匹匹馬在他的手下變得毛色閃亮。
茜這才模糊想起,昨晚上似乎所有的酒都算到了歌頓頭上。她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讓歌頓好好享受干活的樂趣,就縱馬揚長而去。商隊滾滾而行,伊蘭妮忽然回頭,看到馬廄中那雄偉高大的身影仍在向著自己揮手告別。
商隊沿著大道一路向東北方走去,走出安西克子爵領,穿過伯南伯爵領,就進入圖多姆伯爵的領地。半個月過去了,路上很平靜,始終沒有遇到茜所期待的盜賊團,倒是和歌頓又遇到了兩次。他一路追著商隊過來,和茜和伊蘭妮講冒險故事,請護衛們喝酒,然后留下來在旅店做工還債。兩次都是如此。每次請完茜和商隊的人,歌頓都要做上三五天的苦工。這一帶十分寧靜安全,冒險者們幾乎沒有賺錢的地方。茜似乎根本不知道歌頓的錢包大小,每次都喝到走不動路才肯罷休,然后把帳記到歌頓頭上。
“這是懲罰,誰讓他總纏著你呢!”茜某一次笑嘻嘻的對伊蘭妮說。伊蘭妮只是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說什么。
商隊就這樣一路前行,在每個宿點補充食水。可是車上的貨物始終沒有增減過,還是那些永夜森林的特產。每隔幾天,歌頓必然會出現。當聽到風雷般的馬蹄聲和爽朗的大笑后,護衛們就知道他來了,也知道他剛剛還清了欠帳。如是下去,偶爾歌頓晚了一天出現時,護衛們甚至會覺得少了點什么。
兩個月過去了,歌頓請商隊中的人喝了六頓酒,所有人都知道,除了這六天之外,他都在做苦力賺錢,不,或許這六天中他也在干活。就連起初討厭他的護衛都有些于心不忍,茜卻每次都笑嘻嘻的,然后把不菲的帳單算到歌頓頭上。
整整兩個月,伊蘭妮和歌頓說過的話不超過二十句。可是他雙眼中的熾熱,卻讓伊蘭妮逐漸感覺到難以承受。
旅程很平靜,也不平靜。
這里是高爾伯爵領,屬于神圣同盟帝國的領地。在整個諾蘭德大陸的人類勢力中,神圣同盟帝國也是一個龐然大物。和傳統帝國相比,神圣同盟更象是一群大大小小貴族組成的聯合體,而帝國皇帝只是其中最大最有力量的一個。在商隊的前方,再走不到三千公里,就可以抵達神圣同盟的首都,大陸上的傳奇之城,浮士德。
商隊緩緩進入高爾伯爵領內的小鎮諾伊浮德,這是預定路線上的宿營地。不過在進入諾伊浮德時,迎面遇到十幾位騎士簇擁著一位魔法師正從小鎮中飛奔出來。進出小鎮的道路上都是來往商旅,高速奔馬是非常危險的。騎士們天藍色的披風上繡著高爾伯爵的徽記,遠遠望去十分醒目,常在這條商路上行走的旅人都紛紛讓路,騎士們的騎術也十分精湛,操縱著戰馬繞開了躲避不及的人們,速度卻未降低。
在經過商隊時,馬上的魔法師忽然咦了一聲,轉頭死死地盯著茜和伊蘭妮。這是一個中年的魔法師,很削瘦,臉色中泛著青黑的顏色,或許是常年在魔法實驗室中度過而造成的毒素沉積。他的瞳孔一片混濁,可是陰森的目光卻讓人無由的感覺到寒冷。他身上的魔法師袍異常華麗,綴滿了繁復的紋路。那并不是裝飾,而是固化魔法所產生的魔紋。這樣一件魔法袍,只能是九級以上的**師才能擁有的裝備。
騎隊很快在大路上遠去,可是魔法師陰沉的雙眼卻象是刻印在每個人的心頭,讓商隊中所有人都感覺到沉甸甸的。商隊在預定的旅館前停下,護衛們紛紛下馬,正準備進店。伊蘭妮忽然說:“我們立刻離開!”
茜啊了一聲,說:“可是今天歌頓會追上來的。”
“立刻離開。”伊蘭妮重復了一次。這次茜不再說話,而是默默上馬。伊蘭妮很少說話,但她最多重復一次。
現在天色已經接近黃昏,最近的小鎮在幾十公里之外,離開諾伊浮德就只能在野外宿營。不過茜并未反對,甚至沒再多問原因,而是直接對護衛們作了個手勢,于是他們紛紛上馬,商隊重新上路。一走出諾伊浮德,商隊即刻開始加速,到后來索性把幾輛速度慢的馬車直接丟棄在路旁。可即使如此,才奔出不到二十公里,身后的大路就傳來了轟鳴的馬蹄聲。
伊蘭妮一指大路旁的一座低矮土丘,沉聲說:“轉向,結陣防御!”護衛們立刻丟下馬車,縱馬沖上山丘,然后下馬,取出武器。每個護衛都佩帶著長劍,不過拿出長弓作為主攻武器的武士卻超過一半。對于普通的傭兵團來說,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比例。
大道盡頭轟隆隆如滾雷般的蹄音迅速接近,一匹匹覆蓋著鐵甲的戰馬從煙塵中沖出。馬上的騎士全身重鎧,手中提著兩米長的斬鐵重劍。高爾伯爵的重裝騎士!足足五十個重裝騎士,高爾伯爵竟然把手下最精銳的部隊派出了大半!
在重裝騎士兩翼,則是成百的輕騎兵,隊伍中央則是黃昏時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魔法師。他還是穿著華麗法袍,手中卻多了一根長達三米的魔法杖,杖頂鑲嵌的水晶大得讓人垂涎,流光溢彩,與法袍上紋路交匯,在已經昏暗下來的天色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當重裝騎士出現的時候,護衛們全都變了臉色。商隊中其實人人都有武技,就連車夫也是二級的戰士,可是他們只是輕裝戰士,數量還不到五十人,普通弓箭對于重裝騎士的威脅也很有限。何況還有一個魔法師!那個魔法師再也不掩飾自己身上的魔法波動,一個至少十二級的**師!這樣的法師,即使是高爾伯爵這種等級的貴族也是要慎重地禮遇,更有可能是為具有更高地位的人效力。
土丘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做好了戰斗的準備。現在他們惟一的希望,就是這批人的目標不是自己,可是希望很渺茫。
諾伊浮德鎮中再次響起了馬蹄聲,騎乘著黑色戰馬的歌頓沖入了小鎮,停在了鎮上最大的旅館門口。可是在這里他卻沒有看到熟悉的商隊馬車,馬廊也空蕩蕩的。在兩個月中,歌頓不知刷了多少次馬,護衛們的坐騎幾乎每匹都刷過。所以他認識商隊所有的馬,但是馬廊中卻沒有一匹他認識的馬。
歌頓的濃眉第一次皺起,黑色戰馬人立起來,原地轉了幾圈,鐵蹄落地,如風雷般沖出小鎮,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時的山丘上已成殺戮場,血浸透了山坡上的泥土,戰馬的尸體和人類的尸身堆疊在一起。而蹄聲依舊奔涌如雷,穿梭往來的重裝騎士們正在山丘下列陣,準備進行第二次沖擊。他們受到了出于意料的頑強反抗,竟然損失了九名同伴,不過剩下四十一個重裝騎士,依然是恐怖的戰斗力。他們的第一次沖鋒就直接穿透了丘頂的防御,帶走了商隊十幾條生命,護衛們的弓箭威力大得出奇,一箭就可破甲,重創裝備精良的重裝騎士。而起著牽制和掩護作用的輕騎兵們,則被射穿了二十多個。他們披著的輕甲鎖甲,幾乎無法阻擋護衛們射出的利箭。
茜大口大口喘著氣,雙手持劍平指前方,微微躬身,保持著隨時撲擊的姿勢,眼睛卻死死盯著百米外的魔法師。雙手劍綻放出瑩瑩光芒,居然是把高品質的魔法劍。茜的戰士級別并不是很高,劍技和殺傷力卻很可怕,如果正面承接她的攻勢,即便是重裝騎士也會被她一劍劈成兩半。前面高爾伯爵重裝騎士的損失,有一半是她造成的。
戰場上到處是火,風暴,閃電和爆炸的光影,伊蘭妮正和對面的大魔法師激烈的對攻。她的法師等級最多只有六級,但對魔法的操控精妙無倫,居然一時頂住了對方的魔法攻擊。可是等級上的巨大差距無法單用技巧彌補,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已滿是汗水。
這是一支奇異的商隊,平均等級并不高,低于高爾伯爵麾下的精銳力量。可是裝備和技藝卻是遠超對手,才能在絕對優勢敵人的攻擊下堅持到現在。
茜在積蓄著力量,她的眼神暴露出攻擊意圖,就是那個大魔法師。可是相距百米,按照常識來說她根本就威脅不到魔法師。想要沖到魔法師面前,路上還有四十個重騎呢。
魔法師忽然一個寒戰,感覺到了莫名的威脅。他移動目光,從對面眾多敵人中一眼就看到茜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支精致而華麗的短弓,小巧得就象是孩子的玩具,可是卻帶給他最真實的死亡威脅。魔法師忽然看著茜笑了笑,笑容陰森得讓茜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可是她的手依然穩定,動作熟練精準,一支精致的小箭搭上短弓,隨后如一道閃電,瞬間已射到魔法師的前額!這支箭的去勢完全違背普遍原理,完全捕捉不到軌跡,仿佛跨越空間一步來到目標之處。魔法師身上的遠程防護護盾在箭鋒前悄然湮滅。
弓手的最高技藝之一,破魔!
箭離弦,茜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氣,但是眼前的一幕,令她陡然睜大眼睛,渾身僵硬。
魔法師還是保持著陰森詭異的笑容,在他身后,有一團仿佛是法術爆炸產生的煙霧,凝聚不散,此時無聲無息地伸出一柄巨劍,沒有任何劈斬動作,似乎原本就橫在那里。小箭一頭撞在箭身上,輕而易舉被彈開,仿佛那真的是一個玩具。隨后,煙霧逐漸淡薄消散,顯露出一個全身都隱藏在重甲下的騎士,鎧甲縫隙中卻迸射出無法阻擋的強勁光芒。他所騎乘的戰馬也比普通戰馬高出一半,巨大的馬身上沒有任何馬具和裝甲,巨大而繁復的魔紋似乎是直接篆刻在皮毛上。
“構裝騎士!”茜失聲叫著,她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恐懼神色。
構裝騎士,是人類用于戰爭的終極武力,他們本身即是高階的戰士,披掛著特殊制造的魔法重甲。但構裝騎士最終級的特性,卻是他們身上連同戰馬加載的魔紋構裝!只有擁有五個以上的魔紋構裝,才能被稱為構裝騎士。在戰場上,一名構裝騎士可以輕而易舉的屠戮整個中隊的重騎兵,擁有可以決定戰場走向的力量。當幾百年前第一支成建制的構裝騎士部隊出現時,立刻成為大陸其它種族最深的夢魘。自此之后,能夠繪制魔紋構裝的構裝師成為整個大陸最炙手可熱的人,然而極端苛刻的天賦要求,卻使得構裝師的數量始終稀少。
構裝騎士的出現,讓莤也為之失神。就在這一刻,一片碧綠的樹葉橫空飛來,貼在了茜的身上。樹葉中瞬間激發出龐沛的魔力,將茜整個包裹在內。
“伊蘭妮!”茜立刻反應過來,高叫著,卻無法抗拒魔法的力量,身影漸漸透明直至完全消散。樹葉是強大的一次性傳送魔法道具,可以在最危險的情況下把一個人傳送到指定的地點。這不是茜能夠抗拒的力量,在離去前,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鋪天蓋地的魔法洪流將伊蘭妮淹沒、擊倒。
伊蘭妮已經倒在地上,劇烈的痛疼讓她的視線模糊。目力所及的地方已經看不到幾個還在抵抗的護衛了,剛才那道讓她崩潰的魔法洪流也波及了身邊的同伴,雖然他們擋下了隨之而來的輕騎兵,但對面敵人的重裝騎士正開始提速。再一個沖鋒,這些年輕而精銳的戰士就會全部戰死在這里。而她不會去想自己落在這些人手中的下場,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落入他們手中的。伊蘭妮手中多了一把玉制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口。匕首刃鋒上閃動著灰色的光芒,上面固化的即死魔法不光會收割她的生命,還能夠摧毀她的靈魂,進而把她的軀體迅速風化成一堆灰燼。她身周還有最后一個魔法護盾,那是飾品儲存的魔法。當護盾破裂時,就是她的死期。
而她什么都不會給這些人類留下。
重裝騎士開始沖鋒,沉重的蹄音壓制了一切聲音。可是這次的蹄音有所不同,伊蘭妮從里面聽到了一點熟悉的東西。
歌頓出現在戰場邊緣,構裝騎士的魁梧而猙獰的身影立刻讓他瞳孔急縮!他下意識的想要撥馬離開,視線中卻看到了倒地的伊蘭妮,最后的護盾已搖搖欲墜。歌頓臉色蒼白,忽然泛上血紅,圓睜的雙眼中則布滿了血絲!他歇斯底里的一聲狂叫,縱馬合身向構裝騎士撞去!
“什么都來不及了。”另一邊,伊蘭妮意識已開始模糊,她握緊了匕首,向自己的胸膛插下!
啪的一聲,她的手腕突然受到重擊,死亡匕首遠遠飛了出去。匕首鋒尖只劃破了她胸前的衣服,僅差一點就會刺破皮膚,如果見血一切將不可挽回。隨后一只強勁的臂膀攬住伊蘭妮,把她提了起來。隨后她就感覺到自己象是飄在了云里,上下起伏。鼻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讓正處于極度慌亂中的伊蘭妮安心,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眼前一黑,終于暈了過去。最后的一點意識,是從背后傳來的感覺,沒有想到那個人的身體如此熾熱,卻又硬得象鋼鐵。
不知過了多久,伊蘭妮悠悠醒來。張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赤-裸的脊背,皮膚黝黑,肌肉虬結,還有著縱橫交錯的傷疤。雖然男人沒有回頭,伊蘭妮卻立刻知道這是歌頓。她的腦袋仍然昏昏沉沉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有些不明白一個三級的戰士怎么能把她從那個戰場里帶出來。這是一個山洞,而不是城堡的地牢。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忽然感覺胸前一涼,這才發現魔法師袍的胸口已被完全劃開,就連具備良好防御功能的內衣也隨之破裂,這么一坐起,衣服向兩邊敞開,立刻把整個胸部都裸露出來。歌頓聽到了身后有動靜,回過頭時,剛好看到了全部。
“你!”伊蘭妮大怒,抬手就準備釋放一個瞬發的魔法。可是她的魔力早已耗盡,這一下強行調動魔力,眼前頓時一黑,腦海中劇烈的疼痛差點讓她再次暈過去。她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歌頓大吃一驚,沖過來抱住了伊蘭妮。伊蘭妮猛烈掙扎著,卻聽歌頓喝了一聲:“該看的早就看過了,別亂動!”
歌頓的聲音中似乎有種奇異的感覺,而濺在臉上的溫柔的液體和血腥氣也讓伊蘭妮從羞怒中驚醒。傷口在歌頓的左胸,正好是心臟的位置。她一掙扎,歌頓的傷口立刻裂開,血立刻象箭一樣噴射。
看到伊蘭妮的臉色,歌頓倒是和以往一樣輕松自在,哈哈一笑,指指胸前的傷口,說:“構裝騎士刺的,沒事!。不挨這一劍,可沒辦法從構裝騎士的手底下逃出來呢!黑炎的年紀還小,跑得還不夠快。”
伊蘭妮沒有再動,也沒有去擦臉上的血。雖然胸口仍然裸露著,可是她已經完全意識不到,只是凝視著歌頓的胸口。一個三級的戰士,能夠從至少十級的構裝騎士手下逃脫,就算有再好的運氣,也要付出代價。
如此深的傷口,肯定心臟已被刺穿。
“你……”她沒有說下去,因為歌頓好像知道她的意思,已經拿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在那厚重如鋼的胸肌下,伊蘭妮感覺到了強勁的心跳。
“我有兩顆心臟,恢復力比巨魔還強,少了一顆心臟也沒什么。”歌頓的笑容依然充滿陽光。伊蘭妮忽然感覺到很寧靜,也很安全。所以當歌頓的吻落下時,她沒有拒絕。
夜色悄然降臨,山洞中燃起了篝火,把夜的寒氣驅散。
歌頓和伊蘭妮圍坐在篝火旁。火上烤著野兔,伊蘭妮卻象是沒有什么胃口,抱著雙膝,把頭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怔怔的出神。剛剛在親熱的最后關頭,伊蘭妮卻忽然推開了歌頓。如果換了另一個人,或許會惱羞成怒。而這個男人此刻就象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興致勃勃的做著晚餐。他的眼睛依然純凈,伊蘭妮從里面看不到一點怨恨與不滿,有的只是幸福與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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