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管紅雁目瞪口呆。 “這種事情記錄下來真的好嗎?”許子塵在旁邊默默吐槽道, “這種應該都是秘密吧?使用了巫蠱之術會被滿門抄斬,難道拿巫蠱之術做筏子搞政治斗爭不會嗎?” “反正在墓里啊,”白燼述回答的很坦然, “把秘密帶進棺材嘛。” “那倒也是, ”許子塵摸了摸下巴, “誰能想到幾百幾千年后還會有后人把這些帶進棺材里的秘密擺進博物館呢, 不僅被展出給所有人看,還會被人記下來。” 這也太社死了。 白燼述微微挑了挑眉毛,對于他所說的“博物館”不置可否。 許子塵:“你那什么表情啊?” 白燼述:“贊同的表情。” 許子塵:“???我看著像是很好糊弄的樣子嗎?” 白燼述:“像啊。” 許子塵:? 彈幕上面冒出來幾句話: 【笑死。】 【我缺德我先懺悔, 看吳宗梓和許子塵說話,有一種逗狗的樂趣。】 【我越來越想知道吳宗梓的固屬是什么了呃啊啊啊,好好奇!】 【我比較傾向和圖書館或者知識方面有關誒,他知道的東西也太多了,而且都挺偏門的。】 【然后每次別人問他為什么知道,他就說家學淵源是吧?】 【可惡,別人在考核項目里面都是紛紛孔雀開屏展示自己,這么這哥能把自己的固屬藏這么久, 到底是啥啊?】 幾人聊天間,其余隊員都已經和那幾個孕婦搭上了話,大家剛剛吃完早餐, 感覺精神也好了不少, 終于有點力氣來向村民套話了,云廣坐在最前面, 看了半天幾個挺著肚子的女性選“花”和“草”, 語氣很溫和地和她們聊著:“嗯……在外面沒有這種習俗。” “那你們怎么控制男女啊?”左邊的黃色碎花裙孕婦托著下巴好奇道。 “不控制,”云廣笑了笑,“在我們的概念中, 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是一開始就由男方隨機注定好的,根本不可能在中途更改。” “哦我知道,你們把這叫科學是吧!”麻花辮一下子想起來了,“之前禹一銘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惟妙惟肖地學起來:“怎么可能通過花和草就能控制胎兒性別啊!你們這里也太迷信了吧!胎兒性別是一開始就被注定好的,怎么可能有這種花草!” 她捂著嘴輕輕笑了兩聲:“他看起來很不相信的樣子,看來外面的世界也和我們不太一樣啦。” “說起來……”云廣跟著笑了幾聲,然后語氣很隨意地問道,“所以這種花和草真的可以決定胎兒性別嗎?” “可以呀,”幾個孕婦都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問題,“我們這里幾千年來都是這樣的。” “每家每戶都是一男一女,反正先生什么性別可以自己決定,”幾個人起身之后小聲交流了幾句,最后由左邊那個黃色碎花裙說道,“反正你們也不急著走,再等幾天不就知道了嘛。” 她笑著對麻花辮眨了眨眼睛促狹道:“我們要去給玲玲摘入藥的花了,就先走一步了!” “哎我還沒想好!誰跟你說是花了!”麻花辮伸手去打她,幾個人笑笑鬧鬧走遠了,只剩探索隊員們站在原地,臉上全是若有所思。 “所以這種草藥真的存在嗎?”管紅雁半靠在山壁上,看著幾個挎著籃子的村民走遠,滿臉好奇地看向吳宗梓的方向。 “如果你問我所知道的換花草的話,不存在,”吳宗梓很坦然,“這種草藥本來就是反科學的。” “事實上換花草的真相是,在那個寨子中,根據祖上傳下來的習慣,每家人都必須生一男一女,所以如果先生下來是男孩,那么如果下一胎還是男孩就溺死,直到生下女孩為止。如果頭胎是女孩,那么如果下一胎還是女孩就同樣,直到生下男孩為止。” “換花草這種說法,只是一種對這種行為的掩蓋,不然寨子的人與外通婚也是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不講換花草的真相說出去,”他垂下眼睛,把目光投向了山壁上的那些藤蔓,“而在經過采樣和研究后,實際上他們所食用的能夠改換胎兒性別的食物和井水之間并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這里被稱作“花”和“草”的東西實際上是藤蔓上的兩種并不相似的葉片,“花”是一些邊緣卷曲,成簇在一起的淺白色葉片,而“草”則是單片生長的,嫩綠色葉片。 這么一說,所謂的“換花草秘藥”也沒了之前的神秘色彩。 所有人的臉色都肉眼可見的微妙了起來。 “那這政敵也太虧了吧?九族泉下有知也會氣活過來的,”許子塵十分狀況外地感嘆道,“什么九族消消樂行為。” 管紅雁沒忍住從嗓子里笑了出聲。 她這一笑,把剛才凝重起來的氣氛一下子打散,其他探索隊員的臉上也多出了一些不知道該笑還是不該笑的神情。 倒是云廣臉上還是一片溫和:“照怎么說的話,換花草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但是這里的換花草實際上并不是不存在的,”白燼述搖搖頭,“我所說的換花草,實際操作是在生下頭胎之后再通過篩選,決定能活下來的一胎性別。” “而這里……” 所有人都懂了他沒有說出的話。 剛剛那些孕婦的意思是,他們并不是在頭胎出生,決定了下一胎的性別之后才服用藥物的,她們從頭胎開始就可以自己決定。 這和吳宗梓所說的有本質區別。 “嗯……確實是這樣,”云廣想了想,“不過這里的換花草是否有作用,過幾天我們就可以見真章了。” 那個被叫做“玲玲”的女性肉眼可見地快到預產期了,只要他們能夠提前得知她選擇的到底是花還是草,那么這種草藥是否有用就十分明確了。 50%的概率,就算她能剛剛好撞上50%的概率,但是這幾個來這里采摘花草的孕婦看起來也都快到了預產期周圍了,難道所有孕婦都能這么巧合的撞上這些概率? 大家點點頭,準備往山下村莊的方向走時,遠遠看見了禹一銘的身影。 禹一銘也注意到了所有人看見了他,加快腳步從山腳上爬了上來,扶著腿等把氣喘順了才開口道:“你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我在村里找了你們一圈。” 他眼神在他們身影間掃了一圈,成功發現了他們手里提著的東西:“誒?你們這背包哪來的?” “這是我們來這里探險的時候背的背包,”許子塵三言兩句解釋了一下,“昨天醒來的時候不在我們身邊,里面放了不少貴重設備還有身份證件,所以我們就想上來找一下。” 禹一銘點了點頭:“哦……那你們找到了就行。” 他看了看所有人手里的背包,下意識關心道:“這是在泥里滾了一圈嗎?設備沒事吧?” 好歹也是干探險賬號的,很多貴重電子設備不能沾水他還是清楚的。 “沒事,我們看天氣預報說要下雨,貴重設備都提前包了保鮮膜,”許子塵忽然想起來什么時代,“除了貴重設備和證件之外,里面還有我們準備的干糧和充電寶,你待會手機就可以充電開機了。” 禹一銘眼前一亮:“哎,那謝謝啊!待會我去村子里面把我手機拿出來。” “對了,問你個事兒,”許子塵一邊跟他往下走,一邊順嘴問道,“我們剛剛在上面碰見了那幾個村里的孕婦,她們說自己在摘什么藤蔓上的花草,說是用這些熬藥的話就可以改換胎兒的性別,真的假的啊?” “那個啊……”禹一銘自嘲似的笑了兩聲:“你要是在今天之前問我,那我估計會很激烈地跟你爭論什么xy染色體不可能會在后期通過服藥改變,不過現在你也知道了,這地方不太正常,能不能用外界的規律來衡量還不一定呢。” 照顧著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幾個探索隊員,禹一銘走的很慢,一邊走一邊說道:“就單論他們這里怎么存在幾千年的,要說不能通過后期服藥改換性別,我還說幾千年下來整個村都是近親結婚呢,要是這里的生育規律這么遵循科學,那按理說不得是一村子的畸形兒。” 許子塵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桃花源記》原文中就存在這個問題,如果整個村子中都是所謂的先秦遺民,那這么多年過去,整個村子都沒有新人進入也沒有村民離開,所有人從生物學上講應該都是近親。 而且現在他們還得知了一個更加重要的線索,在這個村子中,所有家庭都只會生育一男一女,每當一對年輕男女結合,他們就一定會誕下一對新的男女后代,且只會有兩個后代。 從某種角度上講,這種行為就像是在有意控制著整個村子的村民數量似的。 這是一個自成一體的小型農業社會生態圈,要知道,在農業社會中,生育的意義不僅是繁衍。更多的子嗣意味著更多的勞動力,所以一旦條件允許,大部分農民對于后代的態度都是越多越好,并且在數量上更加偏向于男性,畢竟男丁越多能夠分擔農活的勞動力就越多。 很少有這樣會刻意控制子女數量和性別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