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很多校園故事里, 會出現(xiàn)有關(guān)于樓梯的規(guī)則與傳說。 平日里是13階的樓梯會在某個特殊事件變?yōu)?4階，而如果有人走在這個臺階上，且一邊數(shù)一邊向上走, 踩上14階的那一刻, 就會進(jìn)入到另一個異空間門之中。 白燼述一邊數(shù)一邊往上走：“10, 11，12。” 與此同時, 在和他僅有一層之隔的九樓樓梯間門內(nèi), 有五個神色緊張的隊員也在進(jìn)行著相似的事情。 “10, 11，12，”他們不敢往下看, 摩挲著用腳步探上一階, “13。” 最后一層了。 呂明成咬了咬牙，第一個向前走去。 他踩了個空，猛地踉蹌幾步，差點摔在臺階上。 “13……后面沒有了？”他神色帶著慶幸，又帶著不可置信。 腫瘤科有兩層，既然這一層不會進(jìn)入那個奇怪空間門, 那么會進(jìn)入的奇怪空間門的就只有斯卡奧的那一層。 在他身后，魯長風(fēng)也踩上了臺階。 在神色各異的五個人中, 他和方少寧是最不奇怪目前這個進(jìn)展的。 倒不如說, 他們在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就像最開始斯卡奧用硬幣的正反向魯長風(fēng)展示他的錦鯉屬性時一樣, 在呂明成選擇了九層，而將八層留給他的那一刻，答案就已經(jīng)注定了—— 斯卡奧在哪一層, 哪一層就會成為可以進(jìn)入奇怪空間門的腫瘤科室，而他們這一層的樓梯則會維持在13階，就像是那些普通的樓梯一樣，不能進(jìn)入任何異空間門。 而他跟奧哥分開行動的目的則是拖住剩下的三個人，讓他們盡可能晚的折返八層進(jìn)入空間門，從而和最先進(jìn)入那里的斯卡奧錯開探索進(jìn)程。 一則是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二則，先進(jìn)入空間門，就意味著能先獲得規(guī)則。 方少寧會跟他一起來九層而不是八層不是因為他樂意，純粹是因為如果沒有魯長風(fēng)在，陳飛的傷勢只會不斷惡化，他的性命堪憂。 “你們有沒有聽見……”魯長風(fēng)和方少寧對視一眼，最先開口，“聽見劉莓心在哭？她是不是在這層啊？” “我們要不要先不下去，在九層找一下？” * 一層之隔。 長發(fā)青年走在一條狹窄的通道里，直播廳的鏡頭也隨著他的行走盡職盡責(zé)的轉(zhuǎn)播著未知空間門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 投資者們也在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 【有人嗎，快多發(fā)點彈幕，這走廊陰森森的我害怕。】 【有的人看著看著就把腳收回了被窩里。】 【我現(xiàn)在無比確信我們項目是個陰間門項目，別人的項目都是白天探索晚上休息，我們項目倒好，晚上探索白天休息，這什么美國作息。】 【我們項目一向這么陰間門，習(xí)慣就好。】 【這項目真的一到晚上就開大，前天晚上是孫主任，昨天晚上是去找楊培的紙人，今天晚上是個昏昏暗暗閃著紅光的單元樓，這他媽貨真價實陰間門直播。】 【哦哦哦，這個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劉莓心”給楊培說的特殊規(guī)則空間門？怎么有點眼熟啊？】 【是有點眼熟……感覺好像見過。】 【見過什么，這不就是昨天去的那個小區(qū)嗎？】 彈幕有人一下子認(rèn)出來了這是哪里。 【你這么一說……好像真的是。】 【照這么說，會在腫瘤科出現(xiàn)的老舊小區(qū)其實是被誤診的患者所住的那個小區(qū)？】 【應(yīng)該是，往下看吧。】 長發(fā)青年走在這個狹窄的走廊里，走廊兩邊是陳舊的老式木門，門口堆砌著一些雜物。 這是一棟老式家屬樓的一層。 陽光照不進(jìn)單元樓的底端，所以這里的地面微微泛著些潮，空氣里也彌漫著不怎么美好的氣味，頭頂上的吊燈一閃一閃的，襯得環(huán)境更嚇人。 對于別人來說，這個走廊可能無比陌生，但對于白燼述，或者說對于長發(fā)青年來說，這樣的老式樓房他不久前才見過—— 菜市口上面的那一片小區(qū)。 那一片都是年紀(jì)很大的老街區(qū)，大部分都是這種走廊很長的家屬樓，包括他們所打聽到的“兇宅”在內(nèi)，這一層，大部分單位分的樓都長一個樣。雖然他們?nèi)齻€人沒有去到那棟兇宅下，但是他們打探消息時，下棋大爺身后的樓就是這樣的。 這種老小區(qū)樓建造的時候就不怎么講究，鄰里之間門墻壁也不隔音，那個年代，鄰里之間門都很熟悉，半夜靜下來甚至能在走廊這一端聽見走廊另一端家里人起夜的開門聲。 白燼述抬步走過寫著102的房間門，就聽見前面的103倏然傳出了一個雄渾的男聲。 “怎么可能！絕對不可能！” 103室的側(cè)窗開著，長發(fā)青年的個子高，正好能通過側(cè)窗戶開著的縫看見室內(nèi)的場景。 一個穿著皮夾克的中年男人憤怒的雙頰通紅，雙手止不住地拍著桌子：“不可能！我們一家子都沒有得這個病的！你爺爺活了98歲自然去世的，我們家就沒有這個病史！你怎么可能得！” 【什么情況？】 【這地方還有其他人在？】 【鏡頭倒是移過去看看啊。】 【我就聽見一句什么什么得病了，這不會是之前那個被誤診的患者的過去吧？】 屏幕之上，鏡頭順著白燼述的肩頭一齊落在了室內(nèi)。 透過窗子往里看，一個年輕人手上拿著張檢查單，聲音吶吶：“一醫(yī)的醫(yī)生，一醫(yī)的醫(yī)生是這么說的。” “那就是他檢查錯了！”中年男人聲音越提越高，他還狠狠拍了幾下桌子，像是這樣就能說服自己一樣，“正經(jīng)人家怎么會得這個病的！我找老方去！介紹的什么庸醫(yī)！” “爸！你差不多得了！”一直坐在桌子旁的女生忍不住站起來，“我哥是得了癌癥，又不是得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病！怎么就不是正經(jīng)人家的了！” 她給站在旁邊的年輕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別說話了，然后小跑幾步進(jìn)了自己房間門，出來的時候從包里掏出來了一個綠色的錢包：“這是我新發(fā)的三個月工資，一共一千五百塊錢，都給哥你治病。” 年輕人一時神色驚愕，趕緊推拒不肯接。 “咱們得了病就治！去住院！去化療！”女生一瞪眼，硬生生把錢包塞進(jìn)了他手里，聲音脆生生的，“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d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 接著，她又瞥了一眼旁邊一臉憤怒，不肯開口的中年男人，壓低聲音小聲湊過去對青年人道：“你也別怨爸，你知道他最近才被廠長從上面調(diào)下來，咱們家買的房子也剛還完親戚朋友的錢，姥姥姥爺最近身體不好了，媽是老大，得去照顧他們，還得娘家里貼錢，剩下的工資留的只夠家用，他心里壓力大，你讓他發(fā)泄幾句就行了，別往心里去。” “我知道的，我不怨他，”年輕人點了點頭，“要怨也怨我自己得了這個病，害得一家人都要為我在這收緊家用，你才剛工作就要……” “這算什么話？”女生瞪大了眼睛，“你是我哥，我能不管你？” “我……”年輕人一時語塞。 “你妹說的對，”剛剛還在怒目圓睜的中年男人也像是終于冷靜下來了一樣，他沉悶地抽了一口煙，聲音又恢復(fù)了剛剛的雄渾，“有病就去治，我跟你.媽手頭上還有點錢，囡囡把你那一千五拿回去！” “我不，”女生嘻嘻哈哈回頭做了一個鬼臉，“你們給的錢是你們給的，我給我哥的錢是我自己的，到時候我結(jié)了婚，我哥要加倍給我添回來做嫁妝！” “多大點人就惦記著嫁人了，嘴上沒遮沒攔的，”挽著發(fā)髻的中年女人走出來敲了一下她的頭，“柱子你就把病好好治！快三十的人了！治好了也趕緊跟英子結(jié)婚！別把我跟你爸給你攢的婚房錢敗光了！” “聽見沒聽見沒，”女生搗了搗年輕人的胳膊打趣道，“你去好好化療把病治好，再把英子姐變成嫂子，給我添個侄子，不然這事過不去！” 彈幕： 【還真是那個患者一家啊，這時候是剛剛確診的時候吧。】 【哎……得知這一家人的結(jié)局之后再看現(xiàn)在，莫名心酸。】 【別心酸了，趕緊看看有什么規(guī)則，未知空間門內(nèi)的東西都不是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這里的。】 【草，樓上真是鐵石心腸，瞬間門把我的感慨給弄得一干二凈。】 長發(fā)青年在心里過了一遍這些對話，從里面提煉出了關(guān)鍵信息，收回往門內(nèi)探查的視線，繼續(xù)朝著前面走去。 這家父親開始不能接受兒子有癌癥，因為家里的老人是98歲自然死亡，家里沒有癌癥病史。 英子應(yīng)該就是下棋大爺所說的這家兒子未婚妻，后來這門婚事也吹了。 最開始治病花的是給兒子攢的婚房錢，看來后面也敗光了。 他接著往前走，這種老式家屬樓的走廊不開窗，昏昏暗暗的，一層走到盡頭是個樓梯間門，順著樓梯往上走，是家屬樓的二層。 走到202室時，前面的203又傳來了聲音。 “我姐那邊買這房子的時候就借過錢，這次我是真拉不下臉借了。”是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比起剛才的中氣十足，現(xiàn)在他的聲音里透著點疲憊，像是被生活磋磨完了脾氣和棱角。 “化療的費用還差多少？”這個是中年婦人的聲音，“我二弟三弟那里湊出來了三千多，說明天給我們拿過來，娃兒的命最重要。老四兒子剛上小學(xué)，想打點著去個好點的學(xué)校，手里錢也緊吧，就先別借了。” “那加上這三千還差五百左右，”男人吧嗒吧嗒抽著旱煙，沉默了一會，“我看看廠里還有沒有什么同事能借點的，老方最近手頭寬裕，我去求求他，先把這周的錢墊上。” 【這是手上的錢花完開始到處借了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