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愛立以為人心難測,自己以后大概會和舒四琴陌路。 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剛到單位,就見舒四琴已經等在她辦公室門口了。 看到她來,立即上前來,神色有些焦急地道:“沈部長,我有個事,想和你聊下。” 沈愛立想,許有彬還真是個瘋子,自己這邊還沒松口,他就迫不及待地和舒四琴漏了口風? 舒四琴還真是為自己升車間主任的事來的,但并不是來找沈愛立理論。 一進沈愛立的辦公室,舒四琴就立即道:“沈主任,昨天許總工說要升我為清棉車間主任,這可使不得,我自己幾斤幾兩,我心里清楚得很,當個常日班指導工,已經是我伸手能夠到的最高位置了,鄭主任做的那些事,我可做不來,就是那些表格怎么填寫,我都搞不懂,更別說讓我負責任了,這事您可千萬別應承下來啊!” 舒四琴噼里啪啦一頓說完,就急切地看著沈愛立,等著她的回應。 沈愛立有些意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不愿意嗎?” 舒四琴堅定地搖頭,“不愿意!雖然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但是種棉花的地里,怎么也出不來芝麻啊,我本來就是操作工,也就熟悉幾個機器而已,其他的我可不懂。”昨天上午,許總工和她提了這個話頭后,她心里就一直慌得不得了,晚上回家和丈夫說起來,丈夫立即道:“這可舍不得,咱們不懂這個,要是以后出了紕漏,哪可怎么是好?” 夜里她都睡著了,丈夫又把她喊醒,和她道:“四琴,我覺得這事不對,我們這些沒文化的人都能看明白的問題,許總工會不知道嗎?而且這事流程也不對,你要升職的事,怎么會是許總工親自和你說呢?不應該是事情確定以后,再由沈部長通知你嗎?這里面,會不會還有別的事,是咱不知道的啊?” 丈夫的猜測,瞬時就把她嚇的瞌睡全無。立即琢磨開來,許總工和齊部長、沈部長有些過節的事,她是隱約知道的,當年齊部長和劉書記被推到批判臺上的事,工人們都悄悄議論過,大家都懷疑有許總工的手筆在里頭。 特別是那次批判過后,許有彬由副總工程師轉為總工程師,而齊煒鳴仍舊待在了機保部部長的位置上。 想通了里頭的關卡,舒四琴連覺也不敢睡了,她白天當著許有彬的面,已經推辭了一回,但是許有彬說這是組織對她的信任,能者多勞,她不應該因為畏難而推卸責任。 忍不住拉了一下丈夫道:“孩他爸,你說怎么辦?許總工像是鐵了心要把我推上去一樣,我這要是上去,啥都不會,還不得摔個粉身碎骨?” 丈夫和她說,“咱們這腦瓜子,想白了頭發,咱也琢磨不透領導的想法,依我看,你不如明天一早去找沈愛立,你倆不是還有些交情,你不說她這人還挺樂意幫助人的?咱們誠心求求,讓人家給出個主意。” 丈夫這話倒是提醒了她,沈部長現在喊齊煒鳴師傅,這里頭的彎彎繞繞,沈部長肯定知道! 舒四琴一早就到機保部這邊來等人了。 愛立見她態度堅決,也不由松了口氣,苦笑道:“舒大姐,實話和你說,我都怕因為這事,咱倆鬧生分了,許總工和我提的時候,我也是不同意的。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只是術業有專攻……” 舒四琴忍不住笑道:“沈部長,聽你這話,你也是不同意的,那太好了!” *** 10月15日,愛立早上剛到辦公室,許有彬就派了助理李銳來通知她,讓她過去一趟。 愛立這才反應過來,距離許有彬給的一周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忙起身笑道:“好,勞您稍等一下,我把表格找出來,一起帶過去,給許總工過目一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