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誠然如愛立所料, 謝林森現(xiàn)在確實焦頭爛額,四年的時間,他已經(jīng)升到了營長的位置上, 還和當初在冀北地震中結識的記者袁敏同志結了婚。 聽到三叔被指為“思想反動”, 他就知道這回的事情小不了。 果然9月17日, 就接到何姐的電話,說定為“現(xiàn)行反`革命,”要下放到皖南的養(yǎng)豬場去。 謝林森尚沒有理清思緒,下午又接到一封電報,竟是堂妹謝芷蘭發(fā)來的, 只見上面寫著:“我父即將下放, 來信與兄知, 我將伴父左右。” 謝林森看完, 怔了一會,早在前兩天, 聽到三叔出事的時候, 他就想過芷蘭的選擇。他以為這個時節(jié),堂妹會和三叔斷絕父女關系,畢竟她父母早已離婚,她若是跟母親生活,旁人也無法置喙什么。 在他印象里,這個堂妹與家人的關系向來算不上親熱。 先前三叔離婚的時候, 堂妹曾給他寄來一封信,他中規(guī)中矩地回了一封信,讓她安心住在家里。 她大概見他也不甚熱情,后來就再沒寄過信來。 沒想到,倆個人再次通消息, 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謝林森立即去給家里打電話,是何姐接的,“何姐,三叔要下放,你去勸芷蘭不要跟著,讓她留在京市,就住在我們家里。” 何姐嘆道:“森哥兒,芷蘭要跟著去的事,我也聽說了,你隨她去吧,你不在京市,也沒人能護住她,跟著去,反而是避禍了。” 謝林森皺眉道:“她媽媽呢?程攸寧那邊也不幫忙嗎?” “都慧芳已經(jīng)和鏡清離婚,現(xiàn)在更是對外說,她和謝家早就斷絕了關系,開批判大會的時候,大家指定要她揭露鏡清,她就說鏡清年輕的時候,私生活混亂,未婚生女,又是個投機主義者,抗戰(zhàn)后眼看著國黨不行了,才到延慶搞革命的……” 謝林森聽得頭皮發(fā)麻,雖然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是三叔沒有什么對不住都慧芳的,就是倆人離婚后,也一直讓都慧芳住在原來的房子里,而三叔自己呢,先是在單位宿舍將就著,后來他開了口,三叔才愿意住到他家里去。 電話那頭何姐又道:“林森,芷蘭跟著去也好,落井下石的人,遠比雪中送炭的多,她一個姑娘家,這時候留在京市不合適,你要是不放心,以后多給芷蘭寄些錢過去。” 謝林森應了下來,讓何姐到時候送下三叔和芷蘭,就聽何姐笑道:“這還用你說,我已經(jīng)私下問了芷蘭,說是22號走,我到時候給他們做些干糧帶著。” 謝林森沉默了一會,又開口道:“何姨,你幫我問下芷蘭,要是她不愿意去皖南,我?guī)退胂敕ㄗ樱瑢嵲诓恍械脑挘瑏砦疫@邊也行。” “好,森哥,我今天晚上就去問下。” 謝林森掛了電話,憂心忡忡地回了家屬院,妻子袁敏正在喂孩子吃飯,看到他回來,笑問道:“怎么了?今天訓練的不順利?又有新兵蛋子惹你生氣了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