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時候陸奶奶和小陳商量好了午飯的菜式, 就給愛立端了一杯茶出來,笑呵呵地道:“愛立,你嘗嘗這茶,是春上的時候, 我讓有橋和嘉怡陪我去山里采的, 嘉怡陪著我熬了一晚上才焙好的, 也就得了這么一小罐子。”說著比了十公分左右的長度。 愛立忙起身雙手接了過來,看著茶色清亮的很, 笑問道:“陸奶奶, 您還會炒茶啊, 這茶葉是在有迷窟的那個山上摘的嗎?” “哎呀, 以前我娘家住在山腳下, 種茶、采茶、制茶這些,都是我們山里人的老本行。” 許嘉怡在一旁笑道:“是,我們這邊稱呼為清泉山,你去過沒?” 愛立笑道:“正月的時候,和我哥他們?nèi)ミ^,我嫂子家就在那附近。” 許嘉怡聽程潛說過她家的情況, 有些奇怪道:“已經(jīng)結(jié)了嗎?我先前聽青黛說是九月準(zhǔn)備結(jié)的啊?” “是9月。” 許嘉怡隨口道:“那你媽媽應(yīng)該高興得很, 你和你哥這都成家了。” 陸老太太聽到結(jié)婚的話題, 就忍不住嘆道:“我真是到現(xiàn)在都想不通, 你們說, 這宜縣多少好小伙,不說外頭的,就是常跟在有橋身邊的程潛,我看著就不錯得很,白霜那丫頭, 怎么就豬油蒙了心,非要和姜斯民扯上關(guān)系呢?” 到底是陸家唯一的孫輩,陸老太太就是和她斷絕了關(guān)系,每每想起這事來,心里還是覺得可惜,想不通為什么這孩子非要挑一條不正的路走? 許嘉怡勸道:“媽,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咱們再想這一茬也沒有用。”自從陸白霜一家不登門以后,她和婆婆的關(guān)系也好上了許多,像這樣一起待客的場景,以前是很難有的,更別說和婆母說兩句軟和話了。 陸老太太苦笑道:“現(xiàn)在毛毛都生出來了,說這些也是白說,也就是看到愛立,我才沒忍住嘮叨兩句,老大一家啊,可能自己還覺得是傍上財神爺了。” 愛立聽出了一點話外之音,輕聲問道:“陸奶奶,這話怎么說啊?據(jù)我所知,姜斯民他爸先前為了補虧空,把家里的積蓄都填進去了,現(xiàn)在手頭應(yīng)該不是很寬裕才是。” 陸老太太沉默了一下。 許嘉怡輕聲道:“愛立,你想想,什么來錢快?陸白霜都能想到的,姜斯民定然也是能想到的。”頓了一下,接著道:“這回啊,不是小投機倒把了,是個投機倒把的頭頭了。” 話說到這里,意思已然很明顯。 愛立想了一下,開口道:“嬸嬸,其實我這次過來,也想和你們說一點這事,就是剛沒想好怎么開口合適。” 陸老太太拉著她手道:“愛立,你說,你和我們家緣分深著呢,沒什么不能說的。”老太太也想找人說道說道,孫女嫁給投機倒把的頭頭,她夜里想想都睡不下,孫女是勸不回頭了,就是別把一家人都帶到陰溝里去。 但是這事又沒法找人商量,也就愛立這姑娘,對這事知道個前因后果的,老太太想聽聽她怎么看。 愛立輕聲道:“我前嫂子以前就在這邊搞投機倒把,我堂哥上次過來,剛好看到陸白霜同志和我前嫂子吵架,說她和姜斯民單獨待在一個房間里,商量什么工作的事,我和堂哥都猜,可能是合伙搞投機倒把。” 陸老太太想不到跟姜斯民合作的會是一個離異的婦人,她年長些,對這么倆個人混在一塊,不覺就往男女關(guān)系上想了一想,又覺得現(xiàn)在陸白霜也不需要她擔(dān)心,搖搖頭道:“姓姜的現(xiàn)在掙錢得很,上次來給我們送喜蛋,又是華僑商店的糖果,又是什么我沒見過的奶油罐頭。” 又和愛立道:“我們現(xiàn)在和白霜,也就差一張斷絕關(guān)系的申明了!” 許嘉怡皺眉道:“姜斯民在宜縣還有點權(quán)利,怕是市場管理委員會那邊,對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愛立想了一下,覺得以安少原的性格未必會對楊冬青手下留情,和倆人道:“那倒未必,現(xiàn)在宜縣市場管理委員會的主任,是從部隊里轉(zhuǎn)業(yè)回來的,和我堂哥是戰(zhàn)友,人挺正直的,大概率已經(jīng)在查了。”愛立想,安少原作為敏銳度極高的軍人,應(yīng)該不會對宜縣市場的變化,一無所覺。 就是不知道查到哪一步了? 原書里,姜斯民后來成為革委會的副主任,如果安少原動作慢一些,姜斯民怕是還能夠爬到這個位置上去。 那不僅是對陸廠長一家,就是對她來說,也是個地雷,畢竟哥哥和小姨都在宜縣生活。這樣的人掌了權(quán),不會給她一家好果子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