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芷蘭晚上下班回來,看見奶奶坐在藤椅上,半闔著眼,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睡覺,轉身去廚房問何姐道:“何姨,奶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何姐正在煎土豆餅,見她回來,立即道:“芷蘭回來了啊,樊鐸勻和愛立今天下午回漢城了,你餓不餓,馬上就能吃飯了?!? 謝芷蘭一怔,“走了嗎?”就這樣走了嗎? 何姐把土豆餅一個一個夾到盤子里,然后道:“樊師長出殯了,這邊的事情忙完,他們也該回漢城了,工作還在那邊呢!” 謝芷蘭望著那一盤土豆餅上氤氳的熱氣,輕聲道:“這也太快了些,我都沒聽你們提過。”她做了兩天的心理建設,想著今天晚上要不要去一趟林家,問下沈愛立,以后能不能和她通信? 沒想到人就這樣走了。 何姐見她面上有點失落,有些不解地問道:“芷蘭,怎么了,你找他們有事嗎?” 謝芷蘭點頭,“周二早上在門口遇見了,”頓了一下又道:“她和我想得不一樣,看起來沒有什么野心?!? “野心”這個詞,何姐有些沒聽明白,試探著問道:“這話怎么說?” 謝芷蘭幫著端起了一盤炒冬瓜,淡道:“不像程攸寧,也不像謝微蘭。何姨,這倆個人在我記憶里留下了過于深刻的印記?!? 此時的謝芷蘭,還沒有聽過“雌競”這個詞,但她明顯地感覺到,這倆個人一直在搶原本屬于她的資源,包括親情、人脈和財產。 一個搶了她半個媽,一個搶了她奶奶,至于她們手頭漏給倆人的東西,謝芷蘭不用想都不知道,肯定不會少的。 所以她對于沈愛立,這位同父異母姐姐的第一感覺,就是來搶東西的。那天她之所以主動上前打招呼,不過是想試探一下,這位是哪種人? 沒有想到,事情的展開,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她們竟然能夠心平氣和地聊幾句。事后,謝芷蘭想想,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忽然有一天發現,原來還有個和她境遇相似的姑娘,看起來還不討厭,讓她忍不住想伸出試探的觸角。 但是對方并沒有這樣的想法,還快速地離開了京市。 何姐聽她提程攸寧和謝微蘭,就明白過來,為什么她先前對愛立有明顯的抵制和排斥,溫聲和她道:“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其實微蘭也變了很多,只不過你們沒有交流的機會?!? 對于謝微蘭的變化,謝芷蘭不置可否,自顧自地道:“沈愛立明明有很好的機會和立場,可以向奶奶和我爸,要很多東西,比如安排一個工作,再比如要些錢票和首飾,這些都是應該的?!本蛻{沈愛立有一半謝家的血緣,謝芷蘭都覺得她若是真開口要,也是情理之中的。 如果換作是她,她肯定會把該自己的東西,全部都攬過來,但是沈愛立沒有,她竟然都沒來謝家拜訪。 謝芷蘭怔怔地想著,如果她們真得一起長大,自己或許會擁有一個貼心的、善解人意的、讓她不那么討厭的姐姐。 何姐聽她驚訝于愛立沒朝謝家要東西,有些訝然地道:“你不知道嗎?愛立的工作很好的,她還上過兩次漢城的報紙,被稱為漢城紡織工業領域的新星呢!”又和她道:“至于京市的工作,你爸爸先前就和老太太商量過,想讓她到京市來,但是她并沒給你爸爸這樣的機會,其實我覺得,她怕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謝芷蘭確實不知道,實際上,她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并不怎樣了解,只聽媽媽說,是個工廠的技術員,爸爸把樊鐸勻介紹給了她。 想到母親一直對她和樊鐸勻結婚的事耿耿于懷,忍不住問何姐道:“何姨,她和樊鐸勻怎么認識的???真是我爸介紹的嗎?” 何姐搖頭道:“不是,我聽森哥說,是中學同學,森哥一開始找樊鐸勻打聽她,樊鐸勻還說不認識,后來得知倆人中學就是同學,把森哥氣得呦!” 想到森哥當時氣哼哼的樣子,何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問謝芷蘭道:“你給森哥寫信沒?這邊離蘭城有些遠,寫信的話,大概要一周以后才能收到呢!” 謝芷蘭搖頭,“還沒有,這倆天有事耽擱了些,我晚上寫。”頓了一下問何姐道:“你和奶奶有沒有什么話,我要帶的?” “沒有,你們年輕人聊你們的就行。森哥有時候會打電話回來?!? 何姐把飯菜端上桌子,就去喊老太太過來吃飯,老太太像是這時候才發現孫女回來了,喃喃道:“真是上了年紀了,躺一會兒就睡著了,芷蘭回來,我都沒發現。” 又和孫女道:“今天是端午呢,我以為你會去看看你媽媽?!? 謝芷蘭臉上的表情,立即就帶了兩分嘲諷,和老太太道:“她不用我陪,她今天肯定去姨媽家吃飯,想來忙得很?!? 老太太沒有說什么,讓何姐給芷蘭盛了一碗排骨海帶湯,和她道:“多喝一碗,我下午就讓何姐在爐子上小火煨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