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正月十四的下午, 張揚給愛立送來了兩封信,一封是從邊疆的二哥寄來的,另一封是京市森哥寄過來的。愛立先拆了二哥的信, 打開一看, 發(fā)現(xiàn)里頭還套著一個信封, 是蓉蓉姐的,怪不得信封摸著挺厚的。 大概是為了省一張郵票。 愛立先看了二哥的信,“小妹,年前接到你的信后, 就一直留意著這一批志愿者的名字,左等右等, 都沒有等到人, 我還以為姜同志沒有順利抵達邊疆, 準(zhǔn)備給你拍一份電報問問,沒想到第三天,我們團來了一位新同事,說是在路上病倒了,下了火車以后,在醫(yī)院里住了兩天,正是姜同志。目前已幫助她在這邊順利安頓下來,你和沈姨盡管放心……” 后面又問了她和樊鐸勻結(jié)婚的事, 說從邊疆那邊給他們寄了一些棉花過來, 夠做一床六斤的被子。 接著又看了蓉蓉姐的信,簡略地敘述了她從漢城到邊疆的經(jīng)歷, 整整歷時十八天,才到建設(shè)兵團農(nóng)一師十二團。說是快到的時候,犯了低血糖, 所以在醫(yī)院里住了兩天,愛立看到這里,不由皺眉,蓉蓉姐身體這樣不好,去邊疆怕是短時間內(nèi)都適應(yīng)不了那邊的活。 接著看后面,就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多慮了,只見她寫道:“愛立,你二哥真是一個好人,不僅幫助我在這邊安頓下來,置辦齊了護耳的氈絨帽、到腳的棉大衣、膠鞋,還幫我和附近的一位牧民家說好,每天給我留些牛奶,我寫這封信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比離開漢城的時候要好上一些……” 最后一段是:“目前一切無憂,是我期待中的新生活,感謝愛立妹妹和沈嬸子,也煩請妹妹幫我轉(zhuǎn)告金宜福、張揚、李柏瑞和周小茹諸位同志,感謝大家對我的幫助!” 落款是“重獲新生的姜蓉蓉”! 愛立看完信,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到底這件事塵埃落定了下來,蓉蓉姐在那邊開始新的生活了,二哥果然靠譜! 又忙拆了森哥的信,只見最高指示下面寫著:“妹,我的傷已差不多痊愈,預(yù)備近期回部隊,在此之前,準(zhǔn)備南下看下你和鐸勻,已經(jīng)買了正月十五的車票,大概十六號上午到,不用來接我,沒有什么行李。不多贅述,面聊。” 落款是“哥哥”。 愛立看了下他寫信的日期,是初六就寫的,路上估計耽誤了兩三天,到今天才收到,還好來得及去車站接人。準(zhǔn)備明天一早就把書房里的被褥晾曬一下,還得起早些買些菜回來。 十六號是周六,剛好鐸勻晚上也回來,周末可以一起去逛一逛。 正在盤算著去哪逛好,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一下,接著序瑜就推門進來,手上還拿著小半袋的板栗,遞給愛立道:“我們科室里的同事家里炒的,拿過來和你一起吃,你嘗一個,挺糯的。” 愛立伸手接了過來,還沒有剝開一個,就見序瑜隨手把門關(guān)上,并不像是單純來給她送板栗的樣子。 正待要問,序瑜已然附到她耳邊悄聲道:“那個女工是織造車間的陳白苓。” 愛立看了她一眼,見序瑜點點頭,立即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張柏年私會的那個女工。那天晚上她聽到倆人的對話以后,第二天就問了序瑜,序瑜說她先前也聽說了,但不記得是誰。沒想到隔了這么多天,序瑜竟打聽出來了。 愛立印象里并不認得一個叫“陳白苓”的姑娘,輕聲問道:“什么時候來廠里的啊?” “去年才來的,長得很好看,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眼睛水汪汪的,嫩得像一簇水仙花一樣,就是你看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聽說一開始張柏年來找她,大家還勸她提防點,后來張柏年不在人前找她,大家都以為張柏年歇了心思。”沒想到,竟真叫他勾搭上了。 “序瑜,這回你怎么知道的啊?她倆不會鬧出什么新聞了吧?” 序瑜笑道:“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的。也是湊巧,我剛好去車間那邊張貼上個月的‘十佳好人好事’,然后就看到了張柏年從跟前經(jīng)過,皺著眉頭,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就回頭看了一下,恰巧看到陳白苓望著他的背影,眼睛里還含著淚。” 愛立剝了一顆板栗道:“這聽起來,像是鬧崩的樣子。”想到那天晚上,她依稀聽到了“懷孕”什么的,忙把嘴里的板栗咽了下去,“你說,不會真懷孕了吧?” 序瑜搖頭,“這就不清楚了,要是真鬧出事來,王元莉也不是善罷甘休的性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