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愛立和樊鐸勻到漢城的時候, 已經是夜里九點了。外頭還飄起了雪花,倆人一到家,就立即燒了熱水洗漱, 樊鐸勻發現愛立的手冰冷冷的,讓她多泡會腳再睡。 愛立看他忙前忙后的,有些不舍地道:“怎么辦,鐸勻, 你后天下午就得去單位了,我一個人在家可能還不習慣。”工業科學研究院離這里遠的很,單趟都要轉三趟公交, 倆個多小時, 早上去還好些, 晚上有時候下班遲, 想回來都沒有公交了。 樊鐸勻在單位申請了雙人宿舍,和愛立說好一周回來兩次。 此時, 樊鐸勻捏了下她的臉道:“我三天回來一趟,等后面看在那邊能不能申請單獨的宿舍, 你以后有空也可以過去住。” 愛立勾著他脖子嘆道:“只能這樣了。”他們倆個都還年輕, 都有自己要奮斗的事業,鐸勻不愿意讓她遷就他,她也不愿意鐸勻為了她而耽誤自己的前程。 等洗漱好, 躺在床上,愛立忍不住和樊鐸勻吐槽道:“你今天看到小宋同志的臉色沒?特別走的時候, 我看她一副快哭的樣子,你說我哥,到底在執著什么?” 愛立想起這事就嘆氣。前頭她媽媽也特別喜歡蓉蓉姐,然后她哥說自己暫時沒有再成家的想法。 好嘛, 蓉蓉姐被藏家和姜家逼得去了邊疆了。 現在她特別喜歡小宋同志,她哥也對人有好感,卻又莫名其妙地別扭起來。 樊鐸勻勸道:“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小宋可能太好了,讓你哥覺得有壓力?” 愛立搖頭,“我不懂,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想法,可是我不能理解他的思路。人家小宋已經一十一歲,早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他別扭什么?” 其實樊鐸勻也是能明白大舅哥的想法,但是不能茍同他的做法,如果這件事換成是他,他應該會和女方開誠布公地談一次,確定彼此的心意和想法以后,再做決定,而不是單方面就把這件事堵死了。 愛立嘆了口氣,和樊鐸勻道:“你什么時候有空,和他聊一下,要是實在說不通,也沒有辦法。” 樊鐸勻應了下來,問她道:“你對姜斯民和陸白霜的事有什么看法?”他今天聽說姜斯民可能會報復愛立,心里就有些擔憂。 愛立想了一下道:“我看陸家人的意思,大概倆人結婚是必然的吧?陸家徹底放棄這個女兒?”其實對陸白霜的結局,愛立不用想都知道,大抵逃不過被拋棄或者兩敗俱傷。從她認識陸白霜以來,這位女同志一直任性又冒失,自恃著家里有人給她兜底,行事就從不考慮后果。 但是有些事情,家里并不能無限次地給你兜底。 樊鐸勻在她耳邊輕聲道:“她可能懷了姜斯民的孩子。” 愛立一驚,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樊鐸勻,就見鐸勻點頭,很肯定地道:“陸老太太暈倒之前,我聽到里頭提了一句‘孩子?’應該沒有聽錯。” 愛立皺眉道:“那這回可就不僅僅是自己給自己挖個坑了,而是親手把自己埋到坑里,還蓋了土,陸家人就是想拉一把,也無從下手。姜家那樣的人家,她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忍不住和樊鐸勻嘆道:“真是性格決定命運,她竟然給自己選了這樣的一條路。我先前聽程潛說她和姜斯民沒來往的時候,還想著這姑娘總算是清醒了一回。” 樊鐸勻道:“是,姜斯民連自己堂妹都能下狠手,他會對陸白霜手下留情嗎?但是現階段,大概會看在陸廠長的面子上,不會做得太過分,以后就不好說了。” 愛立想了一下,今天見到的陸白霜的爸媽,忽然開口道:“其實也有可能,是姜斯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感覺陸白霜爸媽不是容易服軟的人。” *** 第一天一早,愛立一覺醒來,發現窗簾透了亮光進來,外頭像是已然大亮,咕噥道:“鐸勻,咱們睡過頭了。”說著,忙拿起手表看了一眼,發現才五點多。 樊鐸勻察覺到她的動靜,輕聲和她道:“昨晚下了大雪,窗戶上映得比較亮,你再睡會兒吧!” 愛立在他懷里拱了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倆個人熱了一點饅頭,喝了一碗小米粥,就商量著今天先去序瑜家拜年,然后去葉驍華家,最后去找林亞倫來家吃晚飯。 愛立還是穿了那件綠色的大衣,樊鐸勻給她戴好了圍巾,剛到院門口,愛立想起來從申城帶回來的鋼筆,一直還沒送給序瑜,忙跑回去拿。 倆人坐公交車到了序瑜家附近,先去供銷社買了兩盒糕點、兩樣水果,本來樊鐸勻提議買罐頭,但是愛立怕序瑜觸景生情,序瑜姥姥以前最愛吃罐頭了,最后還是買了蘋果和一大把香蕉。 路上愛立和樊鐸勻道:“希望序瑜新的一年能順一些,去年下半年她真是太不容易了,先是爸爸被免職,然后是姥姥和姥爺相繼去世,季澤修那邊到最后還分開了。”愛立想到序瑜和她說這件事的時候,眉眼淡淡,似乎不是什么大事的樣子,總有些心疼她。 她已然脫離了她預想的人生軌跡,下一步要落到哪里,誰也不知道。 不期然地,快到序瑜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季澤修在敲門,愛立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問樊鐸勻,就聽他道:“確實是季澤修,以他的性格,斷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況且都已經走到了訂婚這一步,如果序瑜家沒有出事,倆人這時候連婚禮都辦了。 是傻子才會同意分開。季澤修這樣目標性很強的人,更不會犯這種糊涂,一輩子只有一次,只要走岔了一條路,以后都不會再有第一次機會。 章序瑜出來看到是季澤修,真不知道說什么,就看到愛立夫妻倆也來了,忙接了上去。 愛立把鋼筆和水果、糕點遞給她,“上次從申城給你帶的,差點放忘記了。” 序瑜把鋼筆拿在手里,低頭看了一眼,微微笑道:“謝謝,我很喜歡。”這支鋼筆十幾塊錢是要的,對愛立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序瑜猜測,可能愛立不是放忘記了,而是本來是準備當做結婚的賀禮送她的。 這時候序瑜的媽媽聽到動靜,看是愛立和準女婿,忙笑道:“遇到一塊了,序瑜快帶愛立和小樊同志進來坐啊!”又朝季澤修道:“我就想著你大概今天過來,一早就去菜市買了魚,今天給你們做個水煮魚片吧!” 第(1/3)頁